第165章 佛前的秘密_人間煙火故事集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65章 佛前的秘密(1 / 2)

第一節:香火裡的眾生相

靈隱寺的晨霧裹著檀香,在青石板路上漫延。沈明遠站在大雄寶殿前,手裡的三炷香燃得正旺,火星隨著他的動作簌簌落下,燙得指尖發麻。他穿著定製的手工西裝,袖口露出百達翡麗的表鏈,與周圍穿著粗布僧衣的僧人格格不入,卻和香客裡幾個同樣衣著光鮮的身影形成了微妙的呼應。

“沈總又來啦?”旁邊賣香燭的老張遞過來一杯熱茶,瓷杯上印著“佛光普照”四個字,邊緣磕掉了一塊。他在這裡擺攤三十年,見慣了形形色色的有錢人——淩晨四點就來占頭香的地產老板,帶著保鏢包下整個偏殿的上市公司老總,還有像沈明遠這樣,每周三雷打不動來誦經的科技新貴。

沈明遠點點頭,沒接茶杯。他的目光落在香爐裡堆積如山的香灰上,那裡混雜著各種名貴的香木,有些甚至是從東南亞空運來的,一炷就要上千塊。可他每次來,隻燒寺裡最普通的檀香,三塊錢一束,和老太太們用的沒兩樣。

“聽說上周有人給觀音像重塑金身,捐了八百萬?”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人湊過來,手裡的v包上掛著串紫檀佛珠,說話時故意露出無名指上的鴿子蛋鑽戒。她是做奢侈品生意的周曼琪,上個月剛在寺裡請了尊玉佛,擺在她的江景大平層裡。

沈明遠沒搭話,彎腰將香插進香爐。火苗舔著香灰,升起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他想起上周在公司董事會上,副總彙報海外市場拓展情況時,提到東南亞的合作方突然要求加價,否則就終止合同——那筆生意關係到公司明年的上市計劃,他連夜飛過去談判,對方卻避而不見,隻托人帶話,要他去當地的寺廟捐一座金佛。

“沈總,這邊請。”知客僧釋永信走過來,灰色僧袍的袖口洗得發白。他引著沈明遠往方丈院走,路過放生池時,一群錦鯉突然浮出水麵,爭搶香客丟下的麵包屑。

“方丈說您今天會來。”釋永信的聲音很平靜,“他在禪房泡了新茶。”

沈明遠的腳步頓了頓。他每次來都避開人群,直接去方丈院,這事除了方丈和釋永信,沒第三個人知道。可剛才周曼琪的眼神,分明帶著探究,像是早就知道他的行蹤。

禪房裡彌漫著龍井的清香。方丈坐在蒲團上,手裡轉著串星月菩提,見他進來,微微一笑:“施主,你眉間的戾氣重了些。”

沈明遠在對麵的蒲團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褲上的褶皺:“大師,我最近總做噩夢。”

“是夢見東南亞的雨林了?”方丈給他倒了杯茶,茶湯碧綠,“還是夢見那些沒來得及拆的老房子?”

茶杯在沈明遠手裡微微晃動,熱水濺在虎口上,燙得他猛地一縮。三年前,他的公司還隻是個小作坊,為了拿到一塊地皮,默許施工隊連夜拆除了一片老街區,其中就有座清代的祠堂。後來雖然賠了錢,卻總有人在網上爆料,說他是“毀掉文化的劊子手”。

“那些事,我已經補償過了。”他的聲音有點發澀。

“補償的是錢,心安的是人。”方丈放下茶壺,“施主,你求的不是佛,是自己放過自己。”

沈明遠沒說話,隻是端起茶杯一飲而儘。茶很苦,苦得像當年老街區的居民攔著推土機時,眼裡的淚水。

第二節:功德簿上的名字

周五的慈善晚宴設在城中最豪華的酒店,水晶燈折射出的光映在每個人臉上,像蒙了層金粉。沈明遠坐在主桌,旁邊是周曼琪,她正拿著手機,對著菜單上的佛跳牆拍照,發朋友圈時特意加上了定位——“與沈總等好友共赴善宴”。

“沈總,聽說你給靈隱寺捐了棟藏經樓?”坐在對麵的地產商王啟山端著酒杯,臉上的笑像畫上去的,“還是你有覺悟,不像我們,隻知道賺錢。”

沈明遠笑了笑:“王總說笑了,比起您給希望小學捐的教學樓,我這點算什麼。”

他知道王啟山這話裡有話。上個月,王啟山開發的小區樓體出現裂縫,業主鬨到住建局,他卻連夜去靈隱寺捐了一百萬,第二天就有媒體報道“愛心企業家王啟山,熱心公益回饋社會”,把質量問題蓋了過去。

晚宴進行到一半,主持人突然宣布:“接下來,請各位在功德簿上留下名字,善款將全部用於修複古寺廟。”

服務員捧著個紅綢包裹的本子走過來,上麵已經簽了不少名字。周曼琪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又在金額欄填了“五十萬”,寫完還特意舉起來給沈明遠看:“沈總,你捐多少?”

沈明遠拿起筆,在金額欄寫了“二十萬”。他知道,這本功德簿明天就會出現在本地新聞上,王啟山的名字後麵肯定跟著“一百萬”,而他的二十萬,看起來像是在敷衍。

可他不在乎。上周去靈隱寺時,方丈告訴他,藏經樓的修繕已經夠了,不如把錢捐給山區的支教老師——那些人拿著微薄的工資,卻在最艱苦的地方堅守,比任何佛像都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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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這是……不太上心啊?”王啟山的聲音帶著嘲諷,“還是說,最近公司的資金周轉不開?”

沈明遠沒抬頭,隻是在名字後麵加了行小字:“定向捐贈給雲南支教項目”。他放下筆時,正好對上王啟山的眼神,那裡麵的驚訝,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

晚宴結束後,沈明遠在停車場遇到周曼琪。她靠在自己的瑪莎拉蒂旁,手裡夾著支細長的女士香煙:“沈總,你真以為捐點錢給支教老師,就能洗乾淨手上的灰?”

沈明遠的腳步頓住:“周總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她吐了個煙圈,煙霧在路燈下散開,“就是覺得,有些人拜佛是求心安,有些人是求遮羞布。”

他看著周曼琪開車離去,尾燈在夜色中劃出兩道紅色的弧線,像兩道血痕。他知道她在暗指什麼——周曼琪的奢侈品店裡,有不少是高仿貨,去年被查時,也是靠給寺廟捐錢才壓下了新聞。

回到家,沈明遠打開電腦,調出雲南支教老師發來的照片。照片裡,孩子們在漏風的教室裡上課,凍得通紅的臉上卻帶著笑。他給財務發了條信息:“再轉三十萬到支教賬戶,不要留名。”

手機屏幕暗下去時,映出他疲憊的臉。他突然明白,那些在功德簿上寫下大額捐款的人,求的不是佛的保佑,是旁人的羨慕和遺忘——羨慕他們的財富,遺忘他們發家路上的不堪。

而他想要的,隻是在某個深夜,不再夢見那些被推倒的老房子,不再聽見拆遷戶的哭聲。

第三節:佛堂裡的交易

靈隱寺的觀音殿總是最熱鬨的。沈明遠站在角落裡,看著王啟山跪在蒲團上,額頭磕得地板咚咚響,嘴裡念念有詞:“求菩薩保佑,讓那些業主彆再鬨了,保佑我的樓盤順利交房……”

他的助理站在旁邊,手裡捧著個紅布包,裡麵是一尊純金的觀音像,足有二十斤重。知客僧釋永信站在不遠處,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麵。

“沈總也來求菩薩?”周曼琪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他身邊,手裡拿著串剛請的沉香佛珠,“還是來看看王總的金菩薩?”

沈明遠沒說話,隻是看著王啟山把金觀音像交給釋永信,後者雙手接過,放進旁邊的櫃子裡,動作熟練得像是在做一筆普通的交易。

“你說,菩薩會收他的禮嗎?”周曼琪的聲音壓得很低,“我聽說他的樓盤又出問題了,承重牆的鋼筋被偷換了劣質品。”

沈明遠的心裡咯噔一下。偷換鋼筋是重罪,一旦曝光,王啟山不僅要坐牢,整個地產行業都會受到牽連。他想起上周在董事會上,有董事提議和王啟山的公司合作開發新項目,幸好被他否決了。

“這種事,佛祖也救不了他。”沈明遠轉身往外走,腳步有點快。

“沈總彆急著走啊。”周曼琪跟上來,“我聽說,你當年拆的那座祠堂,裡麵有尊明代的佛像,被施工隊偷偷賣了?”

沈明遠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陽光透過觀音殿的窗戶照進來,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看起來像個戴著微笑麵具的魔鬼。

“你想乾什麼?”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不想乾什麼。”周曼琪把玩著手裡的佛珠,“就是覺得,沈總這麼有覺悟的人,應該知道有些東西,比錢重要。”

沈明遠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突然明白她為什麼總出現在靈隱寺——她不是來拜佛的,是來收集情報的。那些在佛堂裡懺悔的秘密,那些在功德簿上炫耀的捐款,都成了她手裡的把柄。

他走到方丈院時,正看見王啟山從裡麵出來,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像是得到了某種承諾。釋永信送他到門口,看見沈明遠,微微點頭:“方丈在等你。”

禪房裡,方丈正在臨摹心經。筆尖在宣紙上劃過,留下墨色的痕跡,圓潤而堅定。“施主,你都聽到了?”

沈明遠在蒲團上坐下,心裡亂得像團麻:“大師,王啟山的事……”

“佛渡有緣人,不渡執迷不悟者。”方丈放下毛筆,“他求的是菩薩保佑他躲過一劫,卻不知道,真正能救他的,是主動認錯。”

沈明遠想起周曼琪的話,突然覺得一陣寒意:“大師,要是有人拿我的過去威脅我,怎麼辦?”

方丈指著牆上的字畫,上麵寫著“因果”二字:“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施主,你當年拆了祠堂,是惡因;後來保護老街區,是善果。善惡自在人心,旁人說什麼,又有什麼關係?”

他的話像一道光,照進沈明遠心裡。是啊,他早就不是三年前那個隻看重利益的商人了。這兩年,他資助了十幾個非遺項目,還成立了古建築保護基金,這些難道不比周曼琪的威脅更有力量?

離開方丈院時,沈明遠遇見釋永信在打掃落葉。他走過去,幫著一起掃:“永信師傅,王總捐的金觀音,你們會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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