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褚康的語氣帶上了鼓風機一樣的粗喘，似乎有些憤怒，“誰……允許你……闖進來？”
“哥哥，這裡好臭。”
海鱗鱗說道。
“確實。”
陳歲點點頭。
兩人自顧自地對話，完全不顧及李宗和褚康的存在。
“你才臭，你才……你才……”
褚康聽到這話卻像是聽到某種格外惡毒的中傷。
用儘渾身肥肉底下那點可憐的力氣想要爬起來，“你才臭，我，你……你這個惡心的海蛆蟲，你才臭……”
但顯然，他努力活動的樣子，才更像要努力爬出糞坑的蛆。
啪嗒。
明顯承托著某些重物的褲子掉落在地。
散發出更進一步的臭味。
陳歲和海鱗鱗的臉上出現更加明顯的厭惡，他們哪裡見過這樣惡心的情景。
海鱗鱗小臉都白了，忍不住乾嘔。
咕咚。
一下子，褚康無法保持平衡，從座位上摔了下來，他伸著一隻粗胖的手，對著李宗大叫：
“快把我……拉起來，快點，你這……廢……廢物！”
但一句話根本說不順暢，摻雜著大量的粗氣。
李宗根本不想扶他，那手上油光鋥亮的，太惡心了。
“廢……咳咳……”
褚康依然伸著手，讓李宗把他拉起來。
喘得嚴重了，像是命不久矣。
但還是堅持著發出尖銳的聲音：
“啊……呃啊……殺了他，這兩個……把那個女孩的頭顱……擰下來，給我做——”
話音到此像是頓出了一個急刹。
聲音戛然而止。
咕咚。
褚康的腦袋一下子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不再動了。
李宗低頭看去，隻見一陣鮮血從褚康的口中流出。
霎時間，李宗變了顏色，目光四下尋找，最終固定在陳歲身上。
陳歲收回伸出的手掌，顯然，他剛才做了些什麼。
“不好意思，我一想到我的貨要被這種人接手，就覺得太無法接受了。”
隨即，褚康的生命氣息快速消失。
房間裡像是出現了某種詭異的安靜。
“你你你……你殺了他？”
李宗手指顫抖。
心中一片驚恐。
雖然他自己也早就看這個肥豬不順眼，但是他畢竟是那位大人物的弟弟。
如此一死，自己絕逃不出乾係。
陳歲整理著淩亂了的袖口，說道：
“告訴他身後的人，明天晚上這個時間，帶著誠意親自去港口見我。”
說罷，打開門。
門外照進一片昏黃的光。
照亮陳歲一隻璀璨的瞳孔，“再見。”
隨即，帶著海鱗鱗離開了房間。
腳步在走廊中的回聲逐漸遠去。
獨留下李宗在房間裡，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四處看去，巨大的房間內，血液在紅色的地毯上鋪開，染出一片深色。
他顫顫巍巍地拿出潮汐紋章之中的傳訊海螺，手掌顫抖地給一個人發去了消息。
他不敢打開語音傳訊，他不敢麵對那位的怒火。
做完這些，他這才努力平息著心中的忐忑，站在原地等待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