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凡腳步匆匆,剛拐過走廊,來到他父親謝建國房門口,就瞧見張衛國正巧從門內邁步而出。
張衛國身形瘦高,麵容帶著幾分滄桑與精明,此刻他見到謝逸凡,眼睛瞬間一亮,趕忙衝著他用力地直招手,扯著嗓子喊道:“嘿,正好!你爹正找你商量件事兒呢!”
謝逸凡聞言,心中一緊,趕忙加快腳步,幾步就跨到了房門口,順勢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
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四個如同鐵塔般魁梧的漢子,穩穩地杵在屋子中央。
這四人中,羅峰那家夥長相凶悍,左臉上赫然橫著一條足有三寸長的刀疤,那刀疤蜿蜒曲折,活像一條猙獰的蜈蚣,硬生生地趴在臉上,讓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羅猛則是膀大腰圓,身形壯碩得如同一座小山,他粗壯的胳膊隨意地垂在兩側,那粗細程度,竟比謝逸凡的大腿還要粗上幾分,仿佛輕輕一揮就能將人打飛出去;
鐵山渾身都是鼓鼓囊囊的腱子肉,每一塊肌肉都如同堅硬的花崗岩一般,將身上那件作訓服撐得緊緊的,仿佛隨時都會被那股強大的力量給炸開;
鐵鋼則一直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不過從他那後頸上堆積如山的老繭便能看出,此人定是經曆過無數次艱苦的磨煉與戰鬥。
此刻,這四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就像吃了一隻死蒼蠅般,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不安與惶恐。
“兒子,過來坐。”謝建國那張平日裡如同撲克牌般毫無表情的臉,突然擠出了一個略顯生硬的笑容。
可那笑容轉瞬即逝,瞬間又板了起來,他目光如炬地盯著羅峰、羅猛、鐵山和鐵鋼四人,語氣嚴厲地說道:“羅峰、羅猛,還有鐵山、鐵鋼!你們四個可都是李家琪那王八蛋的手下,那家夥想要弄死我兒子的事兒,你們當真一點兒都不知道?”
話音剛落,四人“噗通”一聲,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羅峰第一個抬起頭來,他滿臉的憤怒與懊悔,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寨主!要是早知道那孫子要對少寨主不利,我早就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夜壺了!哪能讓他傷到少寨主!”
謝逸凡站在一旁,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過四人頭頂,隻見係統麵板上,四人的忠誠值在42到45之間,那黃澄澄的顏色,就跟警報燈似的,十分醒目。
他心中暗自思量,從這忠誠值來看,這四人應該沒說謊,不然這忠誠值就該變成刺眼的紅色了。
想到這兒,謝逸凡心裡不禁一樂:嘿,這波裝逼的機會又來了!
隻見他“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直直地盯著謝建國,大聲說道:“爹!我信這幾位兄弟!要是他們真跟李家琪那孫子是一夥的,我這會兒早就躺棺材裡了,哪還能站在這兒跟您說話啊!”
說著,他還故意擼起袖子,解開衣服的扣子,露出身上那受傷的痕跡,接著說道:“您瞅瞅我這傷!要是他們是一夥的,就不隻是這點皮肉傷了,您現在估計都得給我燒紙錢了!”
謝建國端著紫砂壺的手猛地一抖,滾燙的茶水濺了滿手,他顧不上擦拭,隻是滿臉驚訝地看著謝逸凡。
這小子平時總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今兒怎麼跟開了掛似的,突然變得這麼通情達理、有勇有謀了?
他本來心裡就琢磨著,要是兒子非要殺了這四人,自己就找個借口,把他們的命保下來,稍微懲罰一番也就算了,畢竟是四個戰力。
可沒想到這兔崽子居然轉性了,直接把台階鋪到了自己腳底下,這讓他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既然我兒子這個苦主都替你們說話了……”
謝建國拖長了音調,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四人,仿佛要把他們看穿一般,“那護衛隊你們是待不得了,往後……”
就在這時,謝逸凡看著四人頭頂上那忠誠值一下子跳到了58,心中一動,趕忙站起來大聲喊道:“爹且慢!”
他這一聲喊得響亮,滿屋子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