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一個忠實客戶——煉丹老頭
被林瘋狂那一通“情話”攪得心煩意亂，臉頰發熱，我隻好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趕路上，假裝欣賞沿途千篇一律的風景，對他的任何後續搭訕都報以沉默。
就在這微妙的沉默氛圍中，一道急促的、帶著明顯焦躁情緒的傳訊符火光般射來，精準地懸停在我麵前。
一個略顯蒼老卻中氣十足、甚至有點破音的聲音從符籙中炸開：
“小丫頭！在不在附近？快快快！緊急訂單！紫猴花三株！要剛摘下來不超過一個時辰的！送到老地方！靈石加倍！快啊！慢了這爐‘凝神丹’就全廢了！！”
聲音又急又響，震得傳訊符都在顫抖，仿佛能看到一個老頭正對著傳訊符跳腳。
是那個住在鎮子邊緣、癡迷煉丹的古怪老修士。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火急火燎地找我們了。
之前幾次，要麼是他煉丹到一半發現某種輔藥庫存見底，要麼是地火不穩需要緊急購買穩定符，每次都是這樣十萬火急，仿佛晚上一刻就會天塌地陷。
第一次接到他傳訊時，我還被這架勢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林瘋狂卻興奮不已：“大單！加急單！妹子快接！展現我們價值的時候到了！”
結果那次是送去一包據說能讓他新養的藥寵“香香屁鼬”心情愉悅的“歡欣草”…
雖然過程令人無語，但我們每次都憑借林瘋狂的速度完美達成了他的要求。久而久之，這老修士似乎就認準了我們這“閃電快遞”，尤其是林瘋狂那不講道理的速度。
“得令！紫猴花三株！保證新鮮速達！”沒等我回應，林瘋狂已經興奮地在我腦海裡模擬出了接單的蜂鳴聲，車頭一扭，都不用我指揮，直接朝著鎮外某處特定的山林坡地狂飆而去——那裡是紫猴花的常見生長地，也被他默認為“老地方”。
“你倒是積極。”我忍不住吐槽。
“那必須！客戶就是天道！用戶體驗至上！尤其是這種優質回頭客，必須服務好！”他理直氣壯，“而且這老頭雖然事兒急了點，但給錢爽快，從不差評，簡直是理想客戶！”
我無言以對。這家夥，總有一套自己的歪理。
很快到達目的地，我迅速采摘了三株最新鮮的紫猴花，用特製的玉盒裝好老頭要求的，說能鎖住靈氣），再次用我那已經淪為專業捆貨帶的九節鞭，穩穩固定在林瘋狂的後座上。
“坐穩了妹子！秋名山車神…呃，青木鎮車神再次發車！”
黃色閃電再次躥出，朝著老修士那位於山腳、常年飄蕩著各種古怪藥味的洞府衝去。
遠遠地，就看到洞府門口煙霧繚繞，不是丹爐的正常煙氣，而是帶著一股焦糊味的青黑煙霧。一個頭發灰白、道袍上沾著幾塊焦黑和彩色藥漬的老頭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不時朝著我們來的方向張望。
看到我們出現，他眼睛猛地一亮，幾乎是撲了過來：“來了來了！快！花！”
我取下玉盒遞過去。他一把奪過，打開看了一眼，聞到那清新的藥香，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焦急瞬間化為狂喜：“好好好！時辰剛好！太好了！”
他也顧不上多說，轉身就衝回了煙霧彌漫的洞府裡。片刻後，裡麵傳來他如釋重負的大笑：“成了！哈哈！這爐凝神丹保住了！天不亡我啊！”
又過了一會，他再次出來，臉上的煙灰都沒擦，卻笑容滿麵，將一個小布袋塞給我：“多謝小友！這次真是多虧你們了！這是酬勞，說好的加倍！”
我靈識一掃，袋子裡是十塊下品靈石，對於這種短途加急配送來說，確實是非常豐厚的報酬了。
“前輩客氣了，分內之事。”我微微頷首。
“什麼分內之事！你們這可是救了我半年的心血！”老頭搓著手，顯得十分興奮，目光落到林瘋狂身上，雖然依舊帶著幾分對這古怪坐騎的好奇和不解，但更多的是讚歎，“嘖嘖，你這坐騎，真是…神速！比老夫年輕時養的那隻追風隼還快！而且風雨無阻，隨叫隨到，好！真好！”
林瘋狂的車頭燈得意地閃爍了兩下，似乎在回應誇獎。
“以後老夫這急用的材料，可就認準你們‘閃電黃’了！”老頭拍著胸脯保證，“回頭我跟幾個老夥計也說說，誰煉丹煉器缺東西了，就找你們！”
“多謝前輩關照。”我心中微微一喜。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一位煉丹師的認可和推薦，其價值遠超幾次跑腿費。
離開老修士的洞府，我看著手裡沉甸甸的靈石袋，心情複雜。
曾幾何時，我還是合歡宗的天之驕女，修煉資源從不短缺，何曾需要為幾塊下品靈石奔波勞碌，甚至因為得到一位散修煉丹師的認可而欣喜。
但如今，這每一塊靈石，都意味著離複仇更近一步，離生存更有保障。這感覺，踏實，卻也有些酸楚。
“怎麼樣？妹子？哥就說吧！優質客戶！”林瘋狂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沉思，充滿得意，“看看，不僅靈石給得足，還包攬售後推廣！這服務，這效率，五星好評必須的！”
被他這麼一打岔，那點酸楚也衝淡了不少。我輕輕呼出一口氣。
“走吧，看看委托板上還有沒有其他任務。”
“好嘞！目標：賺更多的靈石，讓妹子的修為蹭蹭往上漲！出發！”他歡快地嗡鳴一聲，載著我向鎮中心駛去。
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那亮黃色的車身上，似乎也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第一個忠實客戶嗎…似乎，還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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