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玄晶石洞探秘
石磊帶著我們離開了宗主靜室所在的區域，向著山腹更深處行去。通道逐漸向下傾斜，周圍的岩壁開始發生變化，不再是普通的黑褐色岩石，而是逐漸透出一種晶瑩的質感，隱約有微光在內部流轉。空氣中的土行靈氣也變得更加精純和濃鬱，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奇異的馨香，那是萬年靈乳和特殊礦物長時間交融才會產生的氣息。
“前麵就是玄晶石洞的入口了。”石磊在一處巨大的、被強大禁製光華籠罩的石門前停下腳步，語氣帶著一絲自豪和敬畏，“此地乃我厚土宗根基所在，洞內四通八達，猶如迷宮，更遍布天然形成的幻陣和防禦陣勢，還有許多依托洞內靈氣而生的石精土靈。二位進去後，務必緊跟於我，切勿胡亂走動，否則一旦迷失或者驚動了強大的石靈，連我也未必能護得你們周全。”
他說話間，打出幾道複雜的法訣，融入那光暈流轉的禁製之中。石門發出低沉的轟鳴，緩緩向兩側滑開，露出後麵一個更加廣闊、光怪陸離的地下世界。
一股遠比外麵更加古老、蒼涼、精純的土行靈氣混合著濕潤的水汽撲麵而來，讓我精神一振，林瘋狂也發出了一聲舒適的嗡鳴，顯然這裡的環境對他吸收能量極有好處。
邁入石門，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
這是一個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地下洞窟，根本望不到儘頭。頭頂上方，無數大大小小、千姿百態的鐘乳石如同倒懸的森林、垂落的利劍、凝固的瀑布，從穹頂垂下，有些長度甚至超過百丈。這些鐘乳石並非凡物，大多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玄黑色或深棕色，內部仿佛有液體或星光在緩緩流動，散發出柔和而各異的微光，將整個洞窟照耀得朦朦朧朧，光影交錯，宛如夢境。
地麵同樣生長著無數形態各異的石筍、石柱，與上方的鐘乳石交相呼應，有些甚至已經連接在了一起，形成了巨大的石柱。洞壁之上，覆蓋著一層散發著瑩瑩光亮的苔蘚和菌類，更是增添了無數神秘的光點。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由精純靈氣形成的霧氣，能見度並不算太高。無數條岔路、洞窟、隧道向著四麵八方延伸開去，根本分不清哪條是主路，哪條是歧路，仿佛一個巨大無比的天然迷宮。
更奇特的是，這裡似乎有一種天然的力量乾擾著神識的探查。我的神念最多隻能延伸出百丈左右，再遠就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被那些發光的岩石和霧氣吸收吞噬了。
“嘶——這地方……夠勁！”林瘋狂在我腦海裡驚歎，“我的聲波探測和能量感應在這裡效果大打折扣，反饋回來的信號亂七八糟，很多地方甚至直接被屏蔽了！這天然迷陣有點厲害啊！”
石磊似乎看出了我們的驚訝，解釋道：“玄晶石洞乃天地造化所生，其內部結構並非一成不變，靈脈流動也會微微改變地勢和氣場，故而神識在此受限嚴重。本宗弟子在此修煉，也多靠曆代祖師留下的標記和經驗，以及自身對土靈氣的感應來辨彆方向。二位跟緊我，我們要去的‘潛流區’，是萬年石乳最可能出現的區域之一，但也最為曲折難行。”
他率先選擇了一條看似不起眼的、向下傾斜的狹窄通道走去。我和林瘋狂緊隨其後。
一進入通道，那種逼仄和壓迫感就更強了。通道僅容兩人並行，林瘋狂不得不切換成比較節省空間的機械蜘蛛形態八條腿收攏一些）。四周的玄晶岩壁觸手冰涼，卻又蘊含著磅礴的能量。
沒走多遠，前方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岩壁上爬行。
“小心，是石壁蝰蛇！”石磊低喝一聲，身上泛起一層土黃色的護體罡氣。
隻見從旁邊的岩壁縫隙中，猛地竄出幾條通體由灰白色岩石構成、隻有手指粗細、卻行動如電的怪蛇！它們張開完全由石齒構成的嘴，無聲無息地朝著我們噬咬而來，速度快得驚人！
石磊反應極快，雙拳猛地砸出，拳風剛猛厚重，帶著震蕩之力，直接將那幾條石壁蝰蛇震成了齏粉。
“這些小家夥沒什麼靈智，隻是依靠本能攻擊一切非土靈生物，但數量極多，被咬中了會中一種石化毒素，頗為麻煩。”石磊解釋道，似乎習以為常。
我們繼續前行，之後又遇到了幾次襲擊。有時是從頭頂墜落的、偽裝成鐘乳石的“墜石孢”，落地後會爆開一團令人麻痹的孢子粉塵；有時是地麵突然軟化形成的“流沙陷阱”；甚至有一次，旁邊一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石筍突然活化，變成一尊兩米多高的石頭人，掄起拳頭就砸了過來，被石磊一拳轟碎。
林瘋狂一邊靈活地躲避著各種襲擊，一邊在我腦海裡吐槽：“好家夥！這哪是石洞探秘？這分明是闖關打怪啊！還是無限刷小怪的那種！這厚土宗的弟子平時進來修煉是附送實戰陪練的吧？”
我也暗自心驚。這還隻是外圍區域，就有如此多的凶險，若非有石磊這個熟門熟路、實力不俗的厚土宗精英弟子帶領，我們恐怕寸步難行，早就陷入重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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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顯然對這裡極為熟悉，他總能提前避開一些特彆危險的區域，或者精準地找到對付那些石精土靈的方法。他的戰鬥方式大開大合，純粹依靠強大的力量和防禦，頗有乃師之風。
走了約莫小半天，穿過無數岔路和洞窟，我們終於來到了一個相對開闊的地下河岸邊。河水漆黑如墨，卻散發著驚人的寒氣，水流湍急，無聲無息地向前奔流，河麵上漂浮著淡淡的白色寒霧。
“這就是‘暗淵河’的一條支流，”石磊指著河水道，“沿著這條河向上遊走，有一片區域河水流速變緩，河床下有大量空腔和溶洞，那裡水汽充沛，土靈之氣與陰寒水汽交彙，是最有可能孕育出萬年石乳的地方之一。不過那裡也盤踞著一些喜寒喜濕的石靈，比較難纏，你們要找的萬年石乳，多半也有強大的石靈守護。”
他看了看我們，補充道：“我隻能帶你們到這裡了。再深入，就需要你們自己尋找了。我會在此處等候，三日之期一到，無論成敗，我們必須離開。記住，切勿貪心，也儘量不要與守護石靈死鬥，一旦驚動了河裡的大家夥或者更深處的存在，連我也得掉頭就跑。”
看來，這就是他能提供的最大限度的幫助了。剩下的，真的要靠我們自己了。
我和林瘋狂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和決心。
“多謝石磊道友帶路。”我拱手道謝。
“小心。”石磊憨厚地點點頭，然後便在一塊大石上盤膝坐下，如同融入了周圍的岩石一般，開始閉目養神，但我知道他肯定保持著警惕。
我和林瘋狂沿著冰冷的河岸，小心翼翼地向上遊走去。越往上走，寒氣越重，岩壁上開始出現雪白的霜花，空氣潮濕得能擰出水來。
林瘋狂切換回電動車形態蜘蛛形態在濕滑地麵容易打滑），低聲道：“妹子，我的探測在這裡幾乎廢了，乾擾太強。隻能靠你的靈覺了。萬年石乳靈氣精純無比，應該會有特殊的波動。”
我點點頭，全力放開感知，仔細感應著周圍的一切細微靈氣變化。同時，九節鞭也已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前方的河道果然開始變得曲折，出現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漩渦，河岸兩側的岩壁上也出現了許多黑黝黝的洞口，不知通向何方。
我們放慢速度，一個個洞口仔細探查過去。大部分洞口都空空如也，或者隻有一些低階的寒屬性靈草。偶爾有幾個洞口內有強大的氣息盤踞，我們便小心翼翼地繞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已經探查了不下十幾個洞口，卻一無所獲。三日時間看似不短，但在這樣複雜的環境裡尋找一種特定的靈物，無異於大海撈針。
林瘋狂有些焦躁起來：“這麼找下去不是辦法啊……那老石頭是不是忽悠我們？這外圍真的能有萬年石乳？”
“耐心點。”我沉聲道，“石嶽宗主既然答應，應該不會在此事上欺瞞我們。隻是需要機緣……嗯？”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知到一股極其微弱、但卻異常精純溫和的靈氣波動，從右前方一個不起眼的、被幾叢發光苔蘚半遮掩著的小洞口內傳出！
那波動，帶著一種大地母氣的醇厚，又混合著一種極寒陰泉的清冽，與我了解到的萬年石乳的特性極為吻合！
“那邊！”我眼睛一亮，指向那個洞口。
林瘋狂也精神一振：“有發現？走！”
我們小心翼翼地撥開苔蘚，鑽入了那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洞口。
洞口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眼前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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