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煉虛期的沉澱
鎖定厲血長老作為潛在突破口後，我們並沒有急於行動。麵對幽冥道使者帶來的巨大壓力，我深知任何魯莽的行為都可能萬劫不複。當前的局麵，已非單憑一股銳氣就能破解，需要更縝密的謀劃和更強大的實力作為支撐。
於是，我決定暫時放下急迫的心情，進行一段必要的沉澱。煉虛期的境界需要穩固，與幽冥道使者一戰的感悟需要消化，新獲得的關於幽冥煞氣的認知需要轉化為實際的應對手段。林瘋狂也需要時間徹底清除體內的能量殘餘，並熟悉升級後的護盾係統。
我們離開了河流底部的洞穴，轉移到了另一處更為隱秘的落腳點——一座位於地底深處的廢棄靈石礦坑深處。這裡靈氣雖然稀薄，但勝在絕對隱蔽，錯綜複雜的礦道構成了天然的迷宮，而且殘留的靈石輻射能一定程度上乾擾高境界修士的推算和感知。
布下重重禁製後，我開始了閉關。
煉虛期，顧名思義，是對“虛”之力量的探索和掌控。這個“虛”，並非空無一物，而是指天地間無處不在、卻又難以捉摸的法則脈絡。元嬰期是凝聚自身神魂核心，化神期是強化神識，初步感應天地。而煉虛期，則是要讓自身的神魂、靈力，開始與外界法則產生更深層次的共鳴，甚至初步引動和運用法則之力。
我之前晉升煉虛，更多是水到渠成的靈力積累和境界突破，對於法則的運用還停留在本能和九節鞭賦予的“大小如意”特性上。與幽冥道使者一戰，才讓我真切地體會到，真正高明的法則運用是何等威力。
我閉上眼睛，神識內斂，不再局限於自身丹田和經脈，而是如同蛛網般緩緩向外蔓延，感受著礦坑中每一縷靈氣的流動，每一寸岩石的紋理，甚至地底深處那微弱的地脈波動。世界在我“眼中”變得不再僅僅是實體，而是由無數細微的、遵循著某種特定規律的能量線和法則軌跡構成。
我嘗試著將自身靈力模擬出不同的屬性波動，去觸碰、去感受這些法則軌跡。火係的熾熱活躍，水係的柔韌綿長，土係的厚重承載，金係的鋒銳肅殺，木係的生機勃發……以及，那更為深邃難測的空間波動，時間流逝，還有……來自九節鞭傳承的，“大小”、“剛柔”的變幻之道。
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神，但對法則的感悟卻在一點點加深。我意識到，“大小如意”並非簡單的物理變化，其本質是對“空間”和“物質密度”法則的淺層運用。而“剛柔並濟”，則涉及“力”的傳導、分散和轉化法則。
同時，我也分出一部分神識，仔細剖析著記憶中那縷幽冥煞氣的特性。那是一種極致的“陰”與“煞”的結合，帶著強烈的“侵蝕”、“腐化”、“寂滅”的法則意向。它仿佛能吞噬光明，瓦解生機，將一切歸於虛無。這與大多數生生不息的天地法則是相悖的，更像是一種破壞性的逆法則。
“或許，可以嘗試用相反的法則力量去對抗？”我心中萌生出一個想法。比如，蘊含勃勃生機的木係法則，或者至陽至剛的雷係、火係法則？我的合歡宗功法雖偏向陰柔，但紅塵百媚圖包羅萬象，並非不能模擬其他屬性的力量，隻是效果可能不如專精者。而九節鞭的“剛”之一麵，若極致強化，或許也能起到一定的克製作用？
我將這些感悟融入到日常的修煉和鞭法演練中。在廢棄的礦道裡，九節鞭時而化作百丈巨蟒，轟擊在岩壁上，留下深深的鞭痕，痕跡邊緣卻不再僅僅是蠻力破壞，而是帶著一種奇特的震蕩之力，讓岩石內部結構悄然瓦解；時而又縮小如繡花針，在我指尖飛舞，靈動非凡，卻能輕易穿透堅硬的靈石殘渣。
我對鞭子的控製越發精微入妙，不再局限於形狀大小變化，更開始嘗試賦予其不同的“意”。一鞭抽出，可至剛至猛，無堅不摧；亦可至柔至韌，纏繞束縛；甚至可以在剛柔之間瞬間轉換，令人防不勝防。
林瘋狂也沒閒著。他一邊利用我修煉時散逸的精純靈氣修複車身，優化內部結構，一邊不斷測試著他的新護盾。湛藍色的光罩時而變得如同水波般蕩漾，嘗試將受到的攻擊力道分散引導；時而又凝結如同鑽石晶壁，追求極致的絕對防禦。他還嘗試將護盾能量頻率調整到與我的靈力波動同步，理論上能實現更好的協同防禦。
“妹子，我感覺咱們的配合度又提升了！”林瘋狂興奮地報告著他的測試結果，“現在你的鞭子要是抽在我的護盾上，能量損耗能降低至少一成！要是哪天能實現‘人車合一’，能量無縫銜接，那還不起飛咯？”
“人車合一？”我心中微動，這倒是一個值得期待的方向。不過那顯然需要更高的境界和更深的默契，目前還隻是遙想。
除了修煉，我們也密切關注著外界的動靜。通過隱秘情報網，我們得知厲血長老因為資源點被劫之事，與門主派的矛盾似乎有激化的趨勢，據說在一次高層會議上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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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關於幽冥道和“九幽喚魔”儀式的零星信息也在不斷彙集。有跡象表明，幽冥道正在多個地點同時進行類似的祭壇建設，陰風澗隻是其中之一。他們似乎在搜集不同屬性的地脈之力和生靈怨氣，為最終的核心儀式做準備。這讓我心情更加沉重，敵人的圖謀遠比想象的更大。
時間就在修煉、感悟和情報分析中悄然流逝。轉眼過去了半月有餘。
我的修為徹底穩固在煉虛初期，並向中期穩步邁進。對法則的感悟雖談不上精深，但已不再是懵懂無知，運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九節鞭更是如臂使指，威力大增。林瘋狂也徹底恢複，新護盾係統運行穩定，信心滿滿。
是時候再次主動出擊了。
“厲血那邊，時機應該差不多了。”我結束了一次長時間的冥想，對林瘋狂說道，“他最近壓力很大，正是心理防線可能出現鬆動的時候。”
“明白！‘精準投送’計劃啟動！”林瘋狂的車載屏幕亮起，顯示出厲血長老最近常去的一處彆院的位置和守衛分布圖，“根據情報，他明天傍晚會獨自去那裡處理一些私事，那是我們接觸他的最好機會。”
“這次行動，以接觸和試探為主，儘量避免衝突。”我叮囑道，“我們的目標是獲取情報，而不是殺敵。”
“放心，咱現在是技術流，不搞蠻乾那一套。”林瘋狂晃了晃後視鏡，“保證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又抓不住咱們的把柄！”
我們仔細推敲了行動的每一個細節：如何潛入彆院周邊，如何避開或引開守衛，如何與厲血進行初步接觸，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以及最快的撤離路線。
這一次，我們麵對的不僅是黑煞門的守衛，可能還有幽冥道潛在的監視，以及厲血本人化神圓滿的修為。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夜幕降臨，我們如同暗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廢棄礦坑，向著目標彆院的方向潛行而去。這一次的“快遞”任務，關乎我們能否在幽冥道的陰影下，撕開一道至關重要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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