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仙元力與仙晶的衝擊
麵對這位主動湊上來的“谘詢顧問”胡圖，我和林瘋狂都保持了必要的警惕。在凡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深知這種看似熱情的“引路人”，往往也可能藏著陷阱。
“胡道友有心了。”我微微頷首，語氣不卑不亢，“在下的確初來乍到，對仙界諸多事宜不甚了解。不知胡道友這‘谘詢服務’，如何收費？”
胡圖臉上的笑容更盛，伸出三根手指：“三塊下品仙晶，包二位對仙界底層生存法則有個清晰的認知，避免走太多彎路。當然，若二位手頭暫時不便，也可以用些下界的稀罕物件抵價。”他說著，目光似有似無地掃過林瘋狂，顯然對這“鐵疙瘩”的來曆也有些好奇。
三塊下品仙晶？我們連仙晶長啥樣都沒見過！至於下界的“稀罕物件”……我下意識地摸了摸林瘋狂車把上掛著的、那個看似普通的儲物鈴鐺金丹期解鎖的背包模式載體），裡麵確實還有不少凡界的頂級材料、靈丹甚至幾件法寶，但在這仙界，它們價值如何，完全是個未知數。貿然拿出來，很可能被狠宰一刀，甚至懷璧其罪。
林瘋狂在意識鏈接裡快速說道：“妹子，彆急著掏家底。先聽聽他怎麼說，如果能套出點關鍵信息，比如仙晶的購買力，再決定不遲。大不了先欠著？或者……給他畫個餅？”
我心中了然，對胡圖露出一個略帶歉然的笑容：“胡道友，實不相瞞，我二人甫一飛升，身無長物，連仙晶的模樣都未曾得見。不知可否先賒欠？或者，道友可以先告知一二關於仙晶與修煉的基本信息，若覺得有價值，我等日後寬裕了，必當雙倍奉還。”
胡圖聞言，臉上笑容不變，但眼神裡多了幾分了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他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嗬嗬，理解，理解。每一位新飛升的道友，初時都是這般光景。不過，賒欠嘛……規矩不可廢。這樣吧，我看二位也是誠心之人，胡某便破例一次，先為你們解答最關鍵的幾個問題，若你們覺得有用，再支付一塊下品仙晶作為定金，如何？後續信息，再按條收費。”
一塊下品仙晶的定金？這依舊是我們無法支付的數字。
我正想再周旋幾句，胡圖卻仿佛看穿了我們的窘境，主動指了指旁邊一塊相對安靜無人的巨石，示意我們過去詳談，算是給了個台階。
走到巨石旁，胡圖壓低了些聲音，開始了他的“科普”：
“二位道友，首先得明白，仙界與下界，乃是本質的不同。下界修士吞吐靈氣，煉化為真元、靈力。而仙界，彌漫的是更高層次的‘仙靈之氣’，修士需將其納入體內，轉化為‘仙元力’，方能施展神通，提升境界。”
他頓了頓，看著我們：“想必二位已經感受到了，在此地吸收仙靈之氣的困難了吧？”
我和林瘋狂同時點頭。何止是困難，簡直是事倍功半，效率低得令人發指。
“這便是了。”胡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爾等初臨仙界，身體乃至神魂，都還帶著下界的‘凡俗烙印’，與仙靈之氣存在隔閡。需得耗費水磨工夫，慢慢洗練自身，使仙軀與神魂逐漸‘仙化’，方能提高轉化效率。這個過程，因人而異，快則數十年，慢則數百年，甚至終身困於人仙境界者，也大有人在。”
數十年？數百年？隻是用來適應環境？我的心微微一沉。這仙界的起步，比想象中還要艱難。
“難道沒有捷徑可循嗎？”我忍不住問道。
“問得好！”胡圖眼睛一亮，似乎就等著這個問題，“捷徑，自然是有的！那便是——仙晶！”
他伸出手，掌心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塊約莫指甲蓋大小、呈現淡白色、內部似乎有霧氣流轉的半透明晶體。這塊晶體一出現，周圍的仙靈之氣都仿佛活躍了一絲，尤其是林瘋狂，車燈猛地亮了一下，顯然感應到了其中蘊含的精純能量。
“這便是下品仙晶。”胡圖語氣帶著誘惑，“仙晶，乃是仙靈之氣曆經千萬年沉澱、壓縮，自然凝結而成的精華！其內蘊含的，是最純淨、最易於吸收的仙元力！直接吸收仙晶修煉，速度可比自行吐納快上十倍、百倍！更是突破瓶頸、煉製仙丹、催動仙器、布置仙陣不可或缺之物！”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們：“可以說，在仙界，仙晶就是一切！是修行的根基，是交易的貨幣，是地位的象征！沒有仙晶，在這仙界，可謂寸步難行！”
我盯著他手中那塊小小的晶體，終於明白了它的重要性。這不僅僅是貨幣，更是修行的資糧！是能否在仙界立足的關鍵！
“那……這一塊下品仙晶，價值幾何？又如何獲得？”我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胡圖收起仙晶，嘿嘿一笑：“價值嘛……這麼說吧，在百廢集那等地方，一塊下品仙晶，大概能租一個最簡陋的洞窟住上一個月；能買十斤最普通的、飽腹用的‘玉粳米’；或者，請一位人仙初期的修士，為你賣命乾一天最苦最累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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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獲取途徑……”他掰著手指頭數道，“第一，為大勢力賣命，比如加入某個仙城衛隊、某個宗門的外圍，按月領取俸祿。第二，自己去冒險，探索那些未被完全開發的荒域、秘境，尋找靈藥、礦石，或者獵殺那些渾身是寶的低階仙獸。第三，便是有一技之長，比如會煉丹、煉器、製符、種植仙草等等，為人提供服務換取仙晶。”
他看了看我們，又補充道：“當然，像二位這般初來乍到，一沒人脈，二沒實力，三恐怕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仙界技藝……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功善閣’接取一些最低級的任務，比如清理仙田雜草、搬運石材、或者給某些煉器作坊打下手處理廢料之類的。雖然辛苦，報酬也微薄，但好歹能攢下幾塊仙晶，勉強維持修煉和生計。”
清理雜草？搬運石材？處理廢料？
我和林瘋狂麵麵相覷。想我蘇輕雨，在凡界也是一宗天驕，拯救世界的存在，到了仙界，竟然要從這種雜役做起？而林瘋狂，高科技電動車，凡界快遞之王，難道要去當搬運工？
巨大的現實落差，讓我一時間有些恍惚。
胡圖將我們的反應看在眼裡，笑了笑：“道友莫要好高騖遠。仙界便是如此，一步登天者鳳毛麟角，大多飛升者，都是從這等底層一步步掙紮上來的。能活著攢夠資源，突破到地仙，才算是在仙界真正有了立錐之地。”
他話鋒一轉，再次看向林瘋狂：“不過嘛……二位也並非全無優勢。閣下這尊……座駕，雖然靈韻不顯，但造型奇特，結構似乎也與尋常法器不同。或許……可以去百廢集的‘奇物坊’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哪位煉器師或者收藏家，對這等‘異界奇物’感興趣，說不定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賣林瘋狂？！
我眼神一凝，下意識地擋在了林瘋狂身前。
林瘋狂更是直接在外放音響裡發出低沉的嗡鳴，車頭鎖定了胡圖，雖然能量匱乏，但那股“你敢打老子主意試試”的威脅意味毫不掩飾。
胡圖被我們這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哎哎哎，彆誤會！胡某隻是提供一個思路，絕無他意！買賣自由，買賣自由！”
他見我們神色不善，也知道這單生意怕是做不成了，訕訕地拱了拱手：“既然二位暫無谘詢之意，那胡某便先行告辭了。若改變主意，可來此地尋我。”
說完，他轉身快步離去，仿佛生怕我們這“下界窮酸”和“鐵疙瘩”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似的。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再回想他剛才關於仙晶和生存現狀的描述，我和林瘋狂都陷入了沉默。
仙元力修煉艱難，仙晶至關重要。而獲取仙晶的途徑，對於初來者，要麼是出賣勞力，要麼是冒險，要麼……是賣掉我們視為夥伴和根本的林瘋狂。
這仙界的開局，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冰冷和殘酷。
“媽的，一塊下品仙晶就得賣苦力……”林瘋狂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和憤懣，“老子在凡界隨便送一單高端外賣，都不止這個價！”
我拍了拍他的車把，感受著那冰冷的金屬觸感，眼神卻逐漸堅定起來：“沒關係，老林。再難，能有我們剛被追殺、你剛變成車的時候難嗎？至少現在我們在一起，而且，我們還有彼此，還有在凡界磨礪出的經驗和……你的背包。”
林瘋狂的背包外賣箱）裡，還存著不少凡界的物資，雖然不知道在仙界價值如何，但總是一個希望。而且，我們還有最大的本錢——彼此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在無數次生死中磨礪出的默契。
“對！還有老子的背包！”林瘋狂也振作起來，“妹子，咱們先去那個百廢集！把家當清點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換仙晶的！順便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來錢快……啊不，是來仙晶快的‘業務’！老子就不信，憑借咱倆這組合，還能在仙界餓死！”
目標再次明確：前往百廢集，摸清物價，處理庫存，尋找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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