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強烈的共鳴
“呼喚？”我心中凜然，意念立刻追問，“能確定方向和距離嗎？是什麼東西引起的？”
林瘋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全力運轉他的核心進行解析，車身那些原本內斂的星輝紋路，此刻也如同呼吸般，極其微弱地明滅閃爍著。
“方向…大致在營地的西北方，深處。”他的意念帶著不確定，“距離…無法精確判斷。這裡的能量場太混亂了，就像在巨大的噪音裡尋找一根特定的琴弦撥動。那共鳴感斷斷續續，非常微弱，但給我的感覺…非常‘高級’！比星辰核心殘片還要‘高級’！我的‘食譜’清單都在微微發燙，尤其是最頂端那幾個光看名字就流口水的…傳說級！”
比星辰核心殘片還要高級？傳說級？
我下意識地回憶了一下他那份“食譜清單”頂端的幾個名字：九霄雷池之雷紋仙金核心、虛空星核、太陽精金、太陰玄魄、混沌石……無論哪一個，都是足以讓金仙乃至仙帝心動不已的絕世神物！會出現在這古仙戰場的外圍？還是…更深處？
“你確定沒感應錯？會不會是某種殘留的強大法則波動，或者某個隕落大能執念所形成的幻象？”我謹慎地問道。畢竟這古仙戰場詭異莫測，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不會錯！”林瘋狂的語氣異常肯定，“老板，機械之心的感應，是對特定物質和能量的本質渴望，類似於…生命對食物的本能追求。法則波動和執念幻象或許能模擬能量特征，但模擬不出那種能讓我核心顫栗、進化本能歡呼的‘物質誘惑’！那感覺…就像餓了三天的饕餮聞到了絕世珍饈的香味，雖然縹緲，但絕對真實！”
他的形容雖然誇張，但我能感受到他意念中傳遞出的那種純粹的、源自本能的悸動。這做不得假。
我目光投向營地西北方向。透過營地淡藍色的防護光幕，隻能看到更遠處灰暗的天空、破碎的大地，以及空氣中那些扭曲模糊的、因能量亂流而形成的視覺畸變。神識探出營地範圍，立刻感到如同陷入泥沼，被各種混亂的能量乾擾、削弱，根本無法及遠。
趙千鈞執事查驗完物資，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蘇仙子，物資無誤，辛苦二位了。這是約定的報酬，五千上品仙晶，請收好。”他遞過來一個裝滿仙晶的儲物袋，然後又拿出一個巴掌大小、密封的玉盒，玉盒表麵流淌著淡淡的星輝，隱隱有沉重的質感，“還有這塊三斤重的星辰鋼，也請驗收。”
我的目光落在那個玉盒上，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精純星辰之力。若是平時，林瘋狂早就按捺不住“餓狼撲食”的意念了。但此刻，他的注意力顯然更多地被西北方向那虛無縹緲的“呼喚”所吸引，對於近在眼前的星辰鋼，隻是象征性地傳來一絲“哦，到了啊，先收著”的意念。
我接過仙晶和玉盒，檢查無誤後收了起來。心中卻已如波濤翻湧。
星辰鋼固然不錯，但若西北方向深處，真的存在比這更高級、甚至是傳說級的“食材”……那價值，根本無法估量！不僅僅是能讓林瘋狂進化，甚至可能關係到我們未來在仙界的立足之本！
風險與機遇，如同一枚硬幣的兩麵，在這古仙戰場荒涼的風中，獵獵作響。
“趙執事，”我壓下心中的波瀾，故作隨意地問道，“我看這營地西北方向，景象似乎更為險惡，能量亂流也更強。不知貴考古隊，是否對那邊進行過勘探？”
趙千鈞聞言，臉色頓時凝重了幾分，他順著我的目光望向西北，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深深的忌憚：“西北方？那裡可去不得，至少不是我們現在能涉足的區域。”
他指著那個方向解釋道：“由此往西北約三千裡，有一處巨大的地塹，被稱為‘葬仙淵’。傳說那是遠古時期，某位大能用無上神通劈開的裂痕，深不見底，直接勾連地脈深處的幽冥死氣與混亂魔能。葬仙淵附近，不僅空間裂縫密布如蛛網，能量風暴幾乎永不停歇，更麻煩的是，那裡遊蕩的金石戰傀數量極多，而且似乎受到深淵氣息的影響，變得更加狂暴和…詭異。”
“葬仙淵…”我喃喃重複著這個名字，光聽就知道絕非善地。
“沒錯。”趙千鈞歎了口氣，“我們考古隊的目標，主要是戰場外圍一些相對安全的、可能存有古籍或低階仙器殘片的區域。像葬仙淵那種地方，至少需要數位天仙長老聯手，做好萬全準備，才敢嘗試靠近邊緣探查。就這，還時常出現傷亡。前些年，甚至有一位天仙中期的前輩，不慎被卷入淵口的能量漩渦，至今音訊全無。”
他的話語如同冰水，澆熄了我剛剛升起的、冒險一探的衝動。天仙中期都可能隕落的地方，我們這一人一車，一個地仙，一個相當於地仙戰力的機械造物，跑去不是送死嗎？
“原來如此，多謝趙執事告知。”我向他道謝，心中那點冒險的火苗，似乎被現實無情地掐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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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交接，我們本應立即返程。趙千鈞還熱情地邀請我們在營地休整一日再走，畢竟長途跋涉而來，又身處這等險地，恢複狀態很重要。
我接受了休整的建議，帶著林瘋狂在營地邊緣找了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落腳。
布下一個小小的隔音禁製後，我立刻與林瘋狂交流起來。
“聽到了？葬仙淵，天仙都可能隕落的地方。你那感應到的‘呼喚’，很可能就來自那裡，或者其附近。”我意念傳音，帶著嚴肅，“太危險了，不是我們現在能碰的。”
林瘋狂沉默著，車身微微低伏，像是一隻蓄勢待發卻又被鐵鏈拴住的獵豹。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意念才帶著不甘和一絲倔強響起：“老板，我知道危險…但是，那感覺…真的太誘人了。而且，我仔細分析了剛才感應到的波動特征，雖然微弱，但似乎…並非直接從葬仙淵最中心傳來的，更像是在…淵壁的某個區域？或者靠近葬仙淵的某片外圍廢墟？”
他嘗試著描繪：“就像一桌滿漢全席放在一個守衛森嚴的宮殿裡，我們進不去正殿，但或許…能在外麵的偏廳或者廚房角落，找到一盤被遺漏的燒雞？”
這個比喻…雖然粗俗，但意外地貼切。
“你的意思是，那引起共鳴的東西，可能不在葬仙淵最危險的核心，而是在其外圍某處相對…‘安全’點的地方？”我捕捉到他話中的關鍵。
“對！就是這樣！”林瘋狂興奮起來，“我的感應是方向性的，但距離和精確位置被乾擾得太厲害。不過，那種‘高級’的感覺做不了假！哪怕隻是靠近葬仙淵外圍，能找到一點邊角料，也絕對比這塊星辰鋼價值高無數倍！老板，機會難得啊！我們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這四個字，簡直是修仙界冒險作死的第一大殺器。
我陷入沉思。趙千鈞的話肯定是真的，葬仙淵極其危險。但林瘋狂的感應，似乎也指向了一種可能性——目標並非在必死的核心區。
如果我們隻是在外圍區域，依靠林瘋狂對空間裂縫和能量亂流的超強感知規避能力，小心謹慎地靠近，或許…真的有機會？
風險依然巨大，但收益也可能超乎想象。
我看著林瘋狂那因為渴望而微微震顫的車身，感受著他意念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確定。這家夥，平時雖然跳脫逗比，但在尋找“食材”這方麵，他的本能幾乎從未出過錯。
是拿著到手的星辰鋼安穩返程，還是為了那虛無縹緲卻可能驚天動地的“傳說級食材”，去搏一把，闖入連天仙都忌憚的險地？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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