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點將擂鼓聲,打破了銀屏山腳軍營的寧靜。
數十位總兵、參將,一邊穿戴衣物,一邊往中軍大營跑去。
“斥候來報!有三千西鄉山匪,輕裝簡行,抵達了巢縣,距離我軍大營不足十五裡。”
見台下諸將,竊竊私語起來。
王在晉右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
“區區三千西鄉山匪,脫離晏匪主力百餘裡,又沒攜帶大炮輜重,也太不把我八萬將士放在眼裡。”
“軍情緊急,本官便直接點將拒敵,此戰!定要將三千西鄉山匪全殲。”
“京營總兵黃得功!”
一七尺將軍起身道:“末將在!”
“本官令你率一萬京營精銳,速速出營,前往裕溪河南岸排兵布陣,阻止西鄉山匪渡河。”
“末將領命!”
王在晉又下令道:“京營總兵周遇吉!”
一掛麵胡須將領起身道:“末將在!”
“令你即刻率一萬京營精銳,南下烏龍擋碼頭渡河,午時必須繞道匪兵側翼。”
“末將領命!”
“關寧副總兵祖寬!”
祖寬很不情願站起身來,瞄了一眼王在晉。
小聲回道:“末將在!”
“即刻率本部2500騎,從烏龍擋碼頭渡河,繞道含山縣,截斷匪兵退路。”
祖寬沉默了一會,問道:“王大人讓我等京營、邊軍將士都去應敵,敢問江南營兵是不是都沒帶卵子!”
瞬間!
台下總兵將軍們亂做一團。
不少將領都對祖寬拔刀相向。
王在晉大喝道:“放肆!大敵當前,祖副總兵挑撥離間,視國法軍法為何物?莫不成祖副總兵欲學史可法、曹文昭,畏敵懼戰嗎?”
祖寬冷笑道:“本總兵懼敵畏戰?死在本總兵鐵蹄下的流寇,少說也有數萬,還有你們談之色變的建奴、西鄉山匪,本總兵亦斬殺數千。”
“祖寬!你不要挑戰本官的忍耐性,若不是你義父祖大壽作保,你早就隨史可法、曹文昭押解進京問罪了。”
“嗬…你大可試試!現在西鄉山匪未平,建奴又有異動,九鎮邊軍唯剩關寧鐵騎鎮守遼東,你猜猜聖上會聽誰的奏報。”
“你…罷了!即使祖副總兵懼敵,就留守軍營吧!”
祖寬雙手一甩,轉身往帳外走去。
憤然離場的背影還嘲笑道:“不!本總兵去,留在王大人的大軍之中,我關寧鐵騎的戰馬都餓瘦了。”
對於桀驁不馴的祖寬憤然離場,王在晉心中還稍有竊喜。
畢竟!
無論是京營,還是關寧鐵騎。
都不會安心守護江南。
要守護江南,還得是江南的營兵。
要帶兵加入漢家人民軍,也得是可控製的江南營兵。
裕溪河以北十裡,巢縣縣城外。
冷清風帶著三個步兵營不含炮兵連與輜重連)與騎兵連,晝伏夜行。
經過兩夜的急行軍,終於抵達了巢縣,距離王在晉大營不過十餘裡。
得知王在晉已在裕溪河岸排兵布陣。
冷清風總結上次太湖縣一戰,由於沒攜帶大炮輜重,險些吃虧。
冷清風這次沒冒然前去交戰。
而是令漢家人民軍戰士,就近征集梯子,打算強攻巢縣縣城。
以巢縣縣城為營寨。
退!
可堅守城池待援,等候校長率大軍前來決戰。
進!
可牽製王在晉大軍行軍,特彆是防備王在晉舍去大炮輜重,逃回安慶城。
巢縣縣城內,人口不過四五千。
巡檢差役,更是隻有百來人。
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被數千西鄉山匪圍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