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季言身上,充滿了震驚、疑惑、探究!
季言?周知雅?兄妹?可他們一個姓季,一個姓周啊!
就連龍椅上的小皇帝也好奇地眨了眨眼。
太後也明顯愣住了:“你妹妹?可…你姓季,她姓周…”
“回太後!”季言既然已經開了口,便不再有任何隱瞞,他朗聲道,聲音傳遍整個大殿,“臣本孤兒,流落安瀾,幸得安瀾周氏夫子周文淵及其夫人柳氏收養,視若己出,恩同再造!周知雅便是養父母之獨女,亦是臣看著長大、親手教導的妹妹!雖非同姓,卻勝似血脈至親!”
他直接爆出了自己的身世!在這個極其看重宗族血緣的時代,養子的身份其實頗為尷尬,甚至可能被人詬病。但此刻,為了保護丫丫,季言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必須確立自己作為兄長,擁有無可辯駁的發言權!
果然,他這番話一出,那些原本還想拿“姓氏不同”說事的人,頓時啞口無言。養兄也是兄,長兄如父,季言完全有資格為妹妹的婚事發言!
太後的語氣緩和了些許:“原來如此…你兄妹二人,皆是人中龍鳳,周家夫婦教子有方,令人欽佩。”她頓了頓,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認為納你妹妹入宮不妥?莫非是覺得…委屈了她?”
“臣不敢!”季言連忙躬身,腦子飛速運轉,組織著語言,“陛下天潢貴胄,能得陛下青睞,自是臣妹天大的福氣,何來委屈之說?”
先拍個馬屁,穩住太後和小皇帝。
然後話鋒一轉:“然,臣老家有句古話,叫做‘強扭的瓜不甜’!婚姻之事,關乎一生幸福,需得兩情相悅,方能長久。若隻因才名、年紀相當便強行撮合,恐非良緣。”
“強扭的瓜不甜…”太後似乎在品味這句話。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太後神色,繼續道:“況且,臣妹知雅,年紀尚小,心性未定,生性…生性跳脫活潑,不習宮中規矩。臣恐其入宮後,言行無狀,衝撞了陛下和太後鳳駕,那臣真是萬死難贖其罪了!”
他故意把丫丫說得“不懂規矩”、“跳脫活潑”,就是想打消太後“找個懂事才女”的念頭。
“季大人此言差矣!”郭鵬豈會讓他輕易得逞,立刻跳出來反駁,“女子無才便是德!周小姐既有才學,更應知曉禮法!入宮之後,自有宮中嬤嬤教導規矩,何來衝撞之說?至於‘強扭的瓜不甜’?更是荒謬!陛下乃真龍天子,能入宮侍奉,是天下女子求之不得的榮耀!豈是尋常百姓家的婚嫁可比?季大人莫要以小民之心,度君王之腹!”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不可謂不狠毒!
“郭大人!”季言猛地轉頭,目光如電,“下官正是心存對陛下、對太後的忠誠,才直言不諱!難道將一個不情不願、可能因此心生怨懟的女子放在陛下身邊,就是忠君愛國了嗎?難道為了所謂的‘福分’,就要犧牲一個十一歲孩童應有的快樂和自由嗎?這與殺雞取卵、涸澤而漁何異?!”
季言也知道,自人微言輕,如果太後真的有意,他說什麼也無用,他已經做好了辭官,帶著家人遠走天涯的打算。
“強詞奪理!”郭鵬身邊另一個官員出列幫腔,“能為皇家開枝散葉,乃是臣子本分!季大人如此推三阻四,莫非是覺得陛下配不上你妹妹?!還是你心存異誌,不願與皇家結親?!”
這指控就更嚴重了!直接上升到了政治忠誠度的問題!
“臣對陛下、對太後、對大胤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季言立刻表忠心,隨即反駁,“正因忠心,才更要直言!臣妹性情,實在不宜宮廷!若強行納入,萬一將來有何閃失,不僅臣妹一生儘毀,更恐傷了陛下聖譽,壞了皇家與臣子之間的和睦!此非臣所願,亦非社稷之福!”
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引經據典,互相扣帽子,吵得不可開交。支持郭鵬的,無非是“皇命難違”、“臣子本分”、“榮耀論”;支持季言的,則多從“兄妹情深”、“女子不宜過早婚配”、“強求非福”的角度出發。
蕭則誠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知道,這是攝政王一派針對季言的陽謀,無論季言同意與否,都會陷入被動。同意,則妹妹入宮為質,自身受製;反對,則可能被扣上“不忠”、“藐視皇權”的帽子。他此刻出麵,反而容易將矛盾激化,變成兩派直接的對抗。
太後被吵得頭昏腦漲。她起初覺得納個才女不錯,但現在看季言如此激烈反對,又說得情真意切,不免有些猶豫。畢竟她本就有意拉攏季言,也不好太過逼迫。
“好了!”太後再次開口,打斷了雙方的爭吵,“此事…諸位愛卿怎麼看。”
太後決定找個台階下,因為真正有影響力的,攝政王、左右丞相三人都還沒有開口。
“媽的!這群王八蛋!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內心後怕和憤怒交織,“竟然想把丫丫弄進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想都彆想!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他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過去。攝政王一派既然出了招,就絕不會輕易罷休。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丫丫,就是他的逆鱗。
我就是季·護妹狂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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