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身份極高?
季言的心沉了下去。最壞的可能性似乎被印證了。
真的是欽差?或者…是秦牧之在京城政敵派來的人?目的是什麼?考察錢莊?還是…衝著他季言來的?
信息太少,根本無法判斷。
“臥槽!這特麼是什麼地獄開局?還沒進考場呢,就先被京城的boss級人物給盯上了?我這幸運值是點滿了還是負無窮啊?”季言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他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
“對方隻是監視,並未采取行動,說明至少目前沒有惡意,或者還在觀察評估。”
“如果真是欽差,那他關注我們,或許是因為秦牧之的薦表,或者錢莊之事…未必是壞事?”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真是政敵,那麻煩就大了…”
思前想後,季言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在對方亮明身份和目的之前,自己必須更加小心,絕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同時,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再次提筆,寫下了第二道指令:“啟動‘蟄伏’預案。安瀾所有事務,暫由石猛全權決斷,非生死存亡之事,不必報我。一切聯絡,加密等級提到最高。”
他將金屬管再次用老方法傳遞下去。
做完這一切,他才稍稍安心了一些。無論外麵如何風浪起,隻要老巢安穩,就有周旋的餘地。
接下來的兩天,季言徹底貫徹了“苟”字訣。除了吃飯,幾乎足不出戶,專心溫習功課,表現得就像一個最普通的、臨近大考緊張複習的學子。
李修文和張文柏見狀,也隻當他是臨陣磨槍,更加用心讀書。周知雅也乖乖待在自己房間練字。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依舊存在,但似乎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直到院試前一天下午,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敲響了小院的門。
來人是客棧的掌櫃,態度異常恭敬,身後還跟著一個捧著禮盒的小廝。
“幾位公子,小姐,打擾了。”掌櫃賠著笑臉,“樓下有位貴客,想請幾位公子小姐,移步雅間一敘。”
“貴客?是誰?”張文柏作為“外交代表”,出麵問道。
掌櫃的笑容更加謙卑:“這個…貴客並未言明身份,隻讓小人將此物呈予季公子。”
說著,他從小廝手中接過禮盒,打開。裡麵並非金銀珠寶,而是一方極品端硯,硯台旁邊,還放著一本薄薄的、似乎有些年頭的古籍,封麵上寫著《河工雜談》四個字。
季言的目光瞬間凝固在那本《河工雜談》上!
這本書他知道!當時他為了“偶遇”知府大人,瘋狂惡補水利知識時,藏書閣的其他書中提及過,後來得知其是一本失傳已久的孤本,據說對古代水利工程有獨到見解。
如今,這本書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送硯台是雅事,送這本《河工雜談》,其意味就截然不同了!這幾乎是在明示:我知道你的底細,我知道你做過什麼,甚至知道你和秦牧之的關係!
季言的心臟砰砰狂跳,但臉上卻努力維持著平靜,甚至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這…掌櫃的,是否是貴客認錯人了?學生似乎並不認識如此雅致的貴人。”
掌櫃的笑道:“貴客指名道姓,要見安瀾府的季言公子、周知雅小姐、李修文公子和張文柏公子。還說…若是季公子對書中所載‘魚嘴’、‘飛沙’之古法有何不解,或可當麵探討一二。”
連“魚嘴”、“飛沙”都點出來了!
實錘了!樓下那位,絕對和京中有關,而且極大概率就是那位欽差大臣!
季言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去見?還是不見?不見,等於得罪對方,而且顯得心虛。去見…福禍難料!
他看了一眼同樣麵露驚疑的三位同伴,深吸一口氣,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對方已經找上門,還拿出了“敲門磚”,那便去會一會這位“京中貴人”!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臉上露出一個略顯拘謹又帶著點受寵若驚的笑容,對掌櫃道:“既如此,還請掌櫃的前麵帶路。學生等惶恐,不知是哪位大人厚愛,竟得此殊榮。”
他故意將“大人”二字咬得稍重,既點破對方身份,又示之以弱。
內心卻在瘋狂咆哮:“來了來了!終極麵試來了!秦牧之你個老狐狸,你倒是跑得快,留我一個人麵對這種場麵!老子要是搞砸了,做鬼也不放過你啊啊啊!”
帶著一肚子的吐槽和緊張,季言領著同樣忐忑不安的三人,跟著掌櫃,走向樓下那間最為奢華隱蔽的雅間。
山雨欲來風滿樓,剛想低調又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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