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季言拿到消息,眼神銳利,“崔衍肯定已經進來了!就藏在安瀾城的某個角落!”
他甚至動用了“東風”小隊——這是他從丐幫精銳中挑選出來、由他親自製定訓練計劃、擅長追蹤和反追蹤的特殊小組。他讓“東風”暗中排查所有近期入住客棧、租賃房屋的生麵孔,重點是那些看起來像是讀書人或者小商販,但舉止氣度又有些違和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孫副使依舊吃吃喝喝,看看賬本,問些不痛不癢的問題。但季言心中的焦慮卻與日俱增。崔衍就像一滴彙入大海的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到底在哪?他在看什麼?他想乾什麼?
就在季言幾乎要懷疑自己的判斷,覺得崔衍是不是真的病了,或者用了什麼他無法理解的手段時,一條從城南水利工地傳來的、看似不起眼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消息是石猛親自送來的,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大哥,工地那邊老趙傳來話,說三天前來了個應聘短工的老書生,大概五十多歲年紀,麵容清瘦,皮膚黝黑,看著像是落第的秀才,話不多,聽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但乾活極其認真賣力,尤其是對‘魚嘴’和‘飛沙堰’那一段,看得特彆仔細,還時不時問些很內行的問題…老趙覺得這人有點奇怪,不像普通苦力,但也沒多想…”
老書生?五十多歲?麵容清瘦?乾活賣力?對核心技術特彆感興趣?
這幾個關鍵詞組合在一起,像一道閃電劈中了季言!
實錘了!
崔衍根本沒病!他早就金蟬脫殼,暗中潛入安瀾府了!而且這個老六!他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沒去查錢莊,反而跑去查水利工地了?!還他媽親自下場當短工?!
“臥槽!!!”他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崔衍!肯定是他!鐵麵判官!戶部侍郎!居然他媽的去老子的工地上搬磚了?!這操作也太騷了吧?!簡直防不勝防啊!”
“微服私訪!深入基層!與民同樂…啊呸,是與民同工!這劇本我熟啊!古代清官標配流程啊!舒服日子過慣了,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怪不得找不到!誰他媽能想到一個朝廷三品大員、欽差正使,會跑去工地上和泥搬石頭?這代入感也太強了吧!”季言狠拍腦門,富裕日子過得舒坦,一些思維確實變了,潛意識中就認為一個京中大佬不會跑去當工人。
季言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工地那邊可沒什麼準備!雖然工程質量他絕對有信心,老趙也是個實在人,但工地上人多口雜,保不齊有什麼疏漏或者抱怨的話被聽了去?崔衍這種老江湖,最擅長的就是從細節中發現問題和破綻!
他立刻就想親自趕往城南工地去“偶遇”。
但就在他準備動身的時候,又一封來自京城的加密信件,通過緊急渠道送到了他的手上。
信是秦牧之寫來的,內容很短,語氣卻有些急促:
“季小友:甫得消息,崔衍此人性情古板,不喜排場,尤好微服暗訪,往往於不意處查得實情。此次考察,務必謹慎應對,其人或已抵安瀾,望早做準備,切莫怠慢。秦。”
季言看著這封遲來的“預警信”,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恍然,最後隻剩下一種深深的、無比蛋疼的無奈。
他拿著信紙,沉默了足足十秒鐘。
然後,抬起頭,望著窗外似乎一無所知、還在津津有味品嘗新菜式的孫副使,用一種近乎詠歎調的語氣,幽幽地、一字一頓地對著空氣吐槽:
“秦——公——啊——”
“您老人家這馬後炮…放得真是又響又亮,時間掐得是恰到好處啊!”
“我這邊都快把欽差大人從工地上‘挖掘’出來了,您這‘絕密情報’才姍姍來遲?怎麼不等我跟崔大人拜了把子再送來呢?”
“您這是生怕我死得不夠透,特意來給我補個‘驚喜’大禮包嗎?”
“下次有這種‘重要’消息,咱能提前個十天半個月說嗎?哪怕飛鴿傳書呢?這心臟受不了啊!”
吐槽完畢,他長長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把信紙揉成一團,精準地扔進了廢紙簍。
得,指望不上彆人,還是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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