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雖然克製些,但眼中也滿是驚訝和探究,上下打量著淩霜,微微頷首,似乎…頗為滿意?
季言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這氣氛不對啊!
他趕緊開口解釋:“爹,娘,這位是淩霜姑娘,是…是我新請的護衛!對!護衛!如今外麵不太平,兒子我不是…不是稍微賺了點錢嘛,怕有人眼紅,所以特意請來保護家裡安全的!”
他的話音未落,柳氏已經熱情萬分地迎了上來,直接拉住了淩霜的手——淩霜身體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但似乎記得季言“不能暴露身份”的暗示,沒有掙脫。
“哎呦!好姑娘!快進來快進來!一路辛苦了吧?吃飯了沒有?哎呀,言兒這孩子也是,請護衛也不提前說一聲,家裡都沒什麼準備…”柳氏笑得合不攏嘴,眼睛都快黏在淩霜臉上了,“這姑娘長得可真俊!跟畫裡走出來似的!今年多大了?家是哪兒的啊?”
季言:“???”娘!重點錯了吧!她是護衛!護衛啊!您這查戶口的架勢是鬨哪樣?
他急忙插嘴:“娘!她真是護衛!負責安全的!您彆嚇著人家…”
周夫子也走了過來,雖然沒像柳氏那麼熱情,但語氣也十分溫和:“淩姑娘不必拘禮,既然來了,就把這當自己家。言兒年輕,行事或有疏漏,日後還要多勞姑娘費心照看了。”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像老丈人叮囑女婿…啊呸,是叮囑兒媳?
淩霜顯然也沒遇到過這種陣仗,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極細微的茫然,但她還是恪儘職守,用那平板無波的聲線回答:“職責所在,夫人不必客氣。”
然而,她這“冷冰冰”的態度,在柳氏和周夫子眼裡,卻成了“穩重”、“得體”、“不卑不亢”的表現!越發覺得這“姑娘”不錯!
就在這時,丫丫眨巴著大眼睛,看看哥哥,又看看這個漂亮姐姐,忽然脆生生地開口喊道:“嫂子!”
轟——!
季言感覺一道天雷精準地劈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外焦裡嫩!
淩霜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嘴角似乎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柳氏先是一愣,隨即笑得更開心了,輕輕拍了一下丫丫:“小孩子彆亂叫!”但那語氣,分明是默認和讚許!
周夫子也捋著胡須,笑而不語。
季言差點當場去世,臉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地解釋:“丫丫!彆瞎叫!不是嫂子!是護衛!淩姑娘!叫淩姐姐!聽見沒!”
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內心已經在咆哮了:“救命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丫丫你坑哥啊!爹!娘!你們清醒一點!她真的是保鏢!很貴的那種!而且冷得像塊冰啊!你們兒子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被凍死啊!”
淩霜倒是很快恢複了鎮定,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仿佛剛才那聲石破天驚的“嫂子”不是在叫她。她甚至對著丫丫,極其生硬地、嘗試性地擠出一個可能是“友善”的表情,點了點頭。
這下連柳夫子都覺得這姑娘雖然性子冷了點,但心地是好的,看丫丫的眼神很柔和。
於是,接下來的場麵徹底失控了。
柳氏完全把“護衛”這茬拋到了九霄雲外,熱情地拉著淩霜問長問短,張羅著要去給她收拾房間,還要把季言隔壁那間一直空著的、采光最好的廂房給她住。
周夫子則開始旁敲側擊地問淩霜“家裡還有什麼人”、“讀過書沒有”。
丫丫更是“淩姐姐”、“淩姐姐”地叫個不停,圍著她轉悠。
季言試圖解釋,但他的聲音完全被淹沒在爹娘和妹妹的熱情浪潮中。他絕望地發現,自己越是解釋,二老看他和淩霜的眼神就越是曖昧,仿佛他在“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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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霜則全程處於一種“任務指令外遭遇未知情況,啟動最低應對模式——保持沉默,偶爾點頭”的狀態。但這在周家二老看來,就是“乖巧”、“文靜”、“惹人疼”!
季言看著這魔幻的一幕,內心淚流滿麵。
“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蕭相…您派來的這不是護衛,是核彈啊!直接把我家給炸沒了…”
“淩姑娘,你能不能稍微解釋一下?或者散發點殺氣嚇唬嚇唬他們?你這配合點頭是幾個意思啊喂!”
“我的清白…我的形象…全完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明天安瀾城頭版頭條:《驚!季秀才金屋藏嬌,神秘冷豔女子身份成謎!》《事業愛情雙豐收?探秘季百萬背後的女人!》
帶著一肚子的悲憤和吐槽,季言度過了他有生以來最尷尬、最混亂、最解釋不清的一個晚上。
而那位始作俑者——淩霜姑娘,則麵無表情地、在柳氏熱情的指引下,住進了他隔壁那間“采光最好”的廂房。
臨關門時,她還不忘儘職儘責地對季言說了一句:“公子安心歇息,今夜由我值守。”
看著娘親那“哎呦小兩口真恩愛還守夜呢”的欣慰表情,季言直接捂著臉,逃也似的衝回了自己房間。
“造孽啊!!!”
這一夜,季百萬在事業和修為的雙重壓力下,又添了新的煩惱——如何向全家人證明,那個冷得像冰、美得冒泡的姑娘,真的真的真的隻是他的保鏢!
“苟道艱難,還得防著自家人的‘溫柔刀’…”
他長歎一聲,把腦袋埋進了枕頭裡。
這日子,真是越來越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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