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來的車駕?竟敢阻擋巡衛營巡街?”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壓迫感,清晰地傳遍了半條街。
“巡衛營是攝政王的人。”淩霜低聲提醒季言。
季言心裡“咯噔”一下!
來了!果然來了!這歡迎儀式,真他娘的“熱情”!
攝政王的人!這絕對是故意的!分明是特意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內心瞬間刷屏:“臥槽!攝政王!你這老小子也太心急了吧?老子剛進城門,屁股還沒坐熱呢,你就派人來堵門了?要不要這麼敬業啊?連口熱水都不讓喝?”
“怎麼辦?硬剛?剛不過啊!對方人多勢眾,還是巡衛營,一看就是精銳!淩霜再能打,也是在人家地盤上,強龍不壓地頭蛇!”
電光石火間,季言心念急轉。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上瞬間切換成一副略帶惶恐又努力保持鎮定的書生表情,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他先是恭敬地對著那將領行了一禮,語氣不卑不亢:“學生季言,乃奉蕭相之命,攜友入京。初來乍到,不識規矩,衝撞了將軍虎駕,還望將軍海涵。”
他故意點出了“蕭相之命”,既是表明身份,也是隱晦的提醒和反擊——我可是宰相請來的客人,你動我之前,先掂量掂量。
那冷峻將領目光在季言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有些意外他的鎮定,但隨即冷笑一聲:“蕭相府的客人?哼,就算是相府客人,也該懂得京城的規矩!阻擋巡衛營巡邏,該當何罪?”
他身後的衛兵們配合地發出低沉的哼聲,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周圍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
季言心裡罵娘,臉上卻依舊維持著笑容:“將軍息怒。學生初來乍到,不知巡衛營巡邏路線,未能及時避讓,還請將軍海涵。”
那將領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本想故意製造事端,惹怒季言,好再擴大事端,但他沒料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舉人竟然情緒如此穩定,一點沒有年少成名的自傲,更像一條老泥鰍。
就在他琢磨著怎麼繼續發難時,一個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何事喧嘩?”
人群分開,一名穿著青色官袍、麵容清臒、氣質儒雅的中年官員帶著幾名隨從走了過來。他目光平靜地掃過現場,最後落在季言和那將領身上。
那冷峻將領看到來人,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但還是拱手行禮:“原來是吏部文選清吏司的劉郎中。”
劉郎中微微頷首,看向季言:“你是…”
季言連忙再次行禮:“學生季言,奉蕭相之命入京。”
劉郎中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笑道:“原來是季小友,相爺早已吩咐過。本官正要前往相府,恰好路過。怎麼,與巡衛營的兄弟有些誤會?”
他這話看似隨意,卻點明了季言是蕭相等著的人,並且將衝突定性為“誤會”。
那冷峻將領臉色有些難看,但麵對一位吏部實權郎中,又是蕭相一係的人,他也不敢太過放肆,隻得硬邦邦地道:“這位學子阻礙了我們巡衛營巡邏,末將正欲訓誡幾句。”
“既如此,念在這位季小友是初犯,還望將軍念在劉某的麵子上,不予追究。”
“郎中說情,那便罷了。末將還有公務在身,告辭!”說完,狠狠瞪了季言一眼,帶著手下騎兵悻悻而去,馬蹄聲很快消失在街道儘頭。
一場風波,看似消弭於無形。
劉郎中這才對季言溫和一笑:“季小友受驚了。京城之地,魚龍混雜,難免有些許紛擾。相爺已在府中等候,請隨本官來吧。”
“多謝劉大人解圍!”季言真心實意地道謝。這位劉郎中出現的時機太巧了,絕對是蕭相安排好的!看來蕭相也知道攝政王會來個下馬威,早有準備。
內心吐槽:“薑還是老的辣啊!蕭相這做大哥的是真可以,有事他是真上啊!呃…之前好像也這麼說過。”季言已經不記得自己第幾次作出如此評價了。
他回到馬車,對一臉擔憂的眾人笑了笑:“沒事了,一場誤會。我們去相府。”
車隊再次啟動,跟著劉郎中的馬車,向著帝都深處行去。
季言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繁華街景,心情卻比剛才更加沉重。
這玉京城,果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還沒見到正主,爪牙就已經撲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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