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一愣,下意識地看向聲音來源——淩霜。
而淩霜那幾乎是萬年不變的清冷麵容上,瞬間飛起兩抹極淡的紅暈,她立刻扭過頭,強自鎮定地解釋道:“…是…是鳥鳴。”
季言:“……”神特麼的鳥鳴!這借口還能再敷衍一點嗎?高冷女俠的人設崩了啊喂!他差點笑出聲,但看著淩霜那強作鎮定卻難掩尷尬的樣子,竟然覺得有點可愛?
“啊!肚子餓死了!”季言非常“善解人意”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嚷嚷起來,聲音比淩霜那聲“咕嚕”響亮了十倍,仿佛餓了三天的難民,“走了這麼久,前胸貼後背了!淩霜,我們先找個地方弄點吃的吧!”他決定維護一下自己這位稱職護衛的麵子。
他這麼一嚷嚷,倒是化解了淩霜的尷尬。淩霜轉過頭,看著他:“但我們沒有乾糧。”
“沒事!”季言大手一揮,目光炯炯地看向周圍那些價值連城的“花花草草”,“這不是有現成的口糧嗎?反正一時半會也帶不走,不如吃了它!就當……就當是體驗一把頂級強者的日常生活!”他試圖用幽默掩蓋內心的荒誕感。
說著,他從包裹裡隨手掏出了一棵晶瑩剔透的“玉髓枝”,然後直接從那價值七十萬兩的“玉髓枝”上掰了一小段,塞進嘴裡,胡亂嚼了幾下。這一口少說也要六七萬兩,真是奢侈到靈魂顫抖啊!
不過口感嘛…有點像沒味的芹菜杆,但咽下去後,一股溫和的暖流瞬間從胃部擴散開,流向四肢百骸,饑餓感竟然真有消解了一點!而且精神也為之一振!
“咦?還真能頂飽!味道不咋地,但效果杠杠的!”季言驚訝道,感覺自己像是在嚼鈔票,還是那種能直接補充能量的高級鈔票。“淩霜,你也試試!彆客氣,管夠!”他豪氣乾雲地說道,仿佛他們身處的是自家後院菜地。
淩霜看著季言那暴殄天物的吃法,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但她確實也餓了,便也學著季言的樣子,取了一小片“冰心蘭”的葉子含入口中。清涼的氣息瞬間浸潤開來,不僅驅散了饑餓,更讓她感覺心神一片清明,連日奔波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
二人也顧不上這些靈藥貴不貴了,餓極了掏出啥就直接吃啥,頗有點牛嚼牡丹的架勢。
一頓囫圇吞棗後,季言隻覺得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感覺自己能再去跑個馬拉鬆。不過…真的也就隻有神清氣爽效果,期盼中的修為暴漲、立地飛升的場麵並沒有出現。
而淩霜卻不同,或許是她根基紮實,又或許是吃的靈藥品類搭配巧合,在這濃鬱靈氣和珍貴靈藥的雙重作用下,體內靈力奔騰洶湧,竟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她立刻盤膝坐下,運轉功法。周身氣息開始劇烈波動,周圍的靈氣如同受到牽引般向她彙聚,形成一個小小的靈氣旋渦!
季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手裡剩下的半截“玉髓花”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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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吃個飯都能突破?還有沒有天理了!”他羨慕得不行,明明自己也吃了那麼多靈藥,不僅沒有突破,還沒有半點修為增長的跡象,內心再次哀嚎“真就隻能每天+1了唄,但這天天+1+1的,到底得加到什麼時候?狗係統!出來挨打!你看看人家!”他感覺自己像個充話費送的孩子,而淩霜才是親生的。
約莫一炷香後,淩霜周身氣息猛地一漲,隨即緩緩收斂。她睜開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氣息比之前更加凝練深厚。
元嬰八重!
然而淩霜似乎沒有任何喜色,甚至還破天荒地、用極其輕微的聲音吐槽了一句:“可惜了!如此吃法…能吸收的藥力不足百分之一,實在太過奢侈了。”對她而言,這更像是一種浪費。
季言:“……”
姐姐,重點是奢侈嗎?重點是你突破了啊!不過…好像確實挺奢侈的,咱倆這一頓下去千萬兩沒了啊…這是他活了兩世,吃得最貴的一頓了。
采了不老少靈藥,淩霜也實現了突破,來這“福地”也不算全是壞事,不過兩人自然不會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畢竟外麵的危機解除了沒有,猛子他們是否安全,還不清楚。
二人都十分擔心,隻能繼續在仿佛沒有儘頭的密林中跋涉,尋找出去的路。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似乎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循環。
餓了,就隨手薅一把價值幾十上百萬兩的靈植當飯吃,從最初的肉痛到後來的麻木。累了,就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輪流休息。醒了,繼續漫無目的地尋找那該死的出口。
季言從一開始的“哇!發財了!”,到後來的“哦,又是百萬兩的草。”,心態逐漸麻木,甚至開始產生了“靈藥ptsd”,看到再珍貴的靈植都興奮不起來了。他甚至開始挑剔起來:“今天不想吃‘玉髓枝’了,嚼著沒味,換那‘七彩月蘭’嘗嘗鮮…嗯,口感清脆,還有點甜,不錯不錯。”活像個在米其林餐廳點菜的食客,隻是菜單上的價格足以嚇死人。
淩霜也從最初的“奢侈”吐槽,變成了沉默的接受。畢竟,在這鬼地方,這些在外界能引起血戰的靈植,真的就隻是維持生存的口糧。她偶爾會看著手中的靈藥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是在心疼被浪費的磅礴藥力。
日子一天天過去。
季言掰著手指頭算,他們進入這個“福地”,竟然已經整整一個月了!
一個月!
他們像兩隻無頭蒼蠅,在這片靈氣充沛到令人發指,卻詭異死寂、找不到出口的森林裡轉悠了整整一個月!每天麵對著金山銀山,卻渴望著最普通的自由。
他們試過做記號,但標記總會莫名消失,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暗中抹去他們的痕跡;試過攀上最高的樹頂眺望,但目之所及,除了無邊無際的樹海,還是樹海,綠色成了最令人絕望的顏色。
絕望的情緒開始悄然纏繞上二人心間。連季言那套“既來之,則安之,順便刮地皮”的樂觀理論,都有些維持不下去了。
縱然一向樂觀的季言,看著手裡那朵剛摘下來、準備當午餐的、價值起碼兩百萬兩的“九心海棠”,也是欲哭無淚,半點食欲都提不起來。這玩意兒再貴,吃多了也跟嚼蠟差不多,關鍵是,吃慣了後,它不頂餓啊!
“淩霜,你說…我們該不會真的要關到等福地‘收獲’的時候吧?到時候開門一看,嘿,多了兩個大活人…”季言有些氣餒地問,這一個月裡,季言早就把當初從馬文才裡聽來的情報告訴淩霜。他甚至開始想象,到時候玄元宗的人進來,看到他們兩個以及被他們吃了不老少靈藥,估計會把他們剝皮抽筋吧。
淩霜沉默著,她雖然性子清冷,但被困一個月,眼神中也難免染上了一絲焦躁和疲憊。她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這種有力無處使,有路無處尋的境地,最是消磨人的意誌。
“早知道…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季言仰天長歎,聲音裡充滿了悔恨的吐槽,“當初馬大人說到逃出福地環節時,就該多問問,當時先邁的哪條腿,路上踩死了幾隻螞蟻,念的是什麼口訣,心裡想的是啥……說不定哪個不起眼的細節,就是出去的鑰匙呢!”他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不,是錯過了唯一的生路。
整整一個月,不是在找路就是在找路的路上,麵對著單調重複的景色和吃到想吐的“天價午餐”,縱然是內心戲十足的季言,似乎也已經找不到新的槽點可以吐槽了,隻剩下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對未知明天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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