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則陷入了巨大的震撼和迷茫之中。他翻開那本土化版的《矛盾論》,看著裡麵“仙宗與凡民的根本矛盾”、“修煉資源的有限性與欲望的無限性”等論述,隻覺得以往的聖賢書都白讀了,固有的世界觀被衝擊得七零八落。
“大…大哥,這…這實在是…”李修文嘴唇哆嗦,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
季言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修文,我知道這很難接受。這不強求,你若實在無法理解,可以隻負責數理化的教學推廣……”
然而,李修文在經曆了最初的衝擊後,眼中卻逐漸燃起了一種奇異的光芒。他是學霸,追求的是真理與大道。季言提出的這些理論,雖然驚世駭俗,卻邏輯嚴密,直指本質,仿佛為他打開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門!
“不!季大哥!”李修文猛地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我要學!我要弄明白!若這真是世間至理,我李修文豈能因循守舊,畏而不前?”
季言欣慰地笑了。他就知道,李修文這塊璞玉,擁有超越時代的潛質。
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季言化身“季夫子”,在知味樓開辟了一間臨時講堂。石猛、李修文、趙氏三姐妹、王瑾、趙謙,甚至連淩霜,都成了他的學生。
課堂氣氛…十分詭異。
季言在上麵講“物質決定意識”、“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石猛在下麵猛記筆記,嘴裡念念有詞:“大哥說的對…物質…意識…嗯,記下來…”
李修文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恍然大悟,提出各種刁鑽問題,與季言激烈辯論。
趙清漪聽得若有所思,似乎聯想到了農業管理和技術革新。
趙清婉則對“群眾路線”表現出濃厚興趣,覺得對管理互助會和情報網絡大有裨益。
王瑾一開始還勉強能聽進去點“杠杆原理”、“拋物線”,等到講思想政治時,就開始眼神呆滯,神遊天外。
趙謙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但看他猥瑣的表情,就知道,他估計已經腦子裡已經在模擬如何用迫擊炮轟炸修真宗門了。
而淩霜,同樣聽得十分認真。這些完全不同於修真傳承的理論,再次刷新著她的認知,但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反感,因為季言一向如此,總能做出一些她難以理解的事來。
在她看來,這是她接近和了解自己心愛之人的鑰匙,因此她學得十分認真。
課餘時間,季言也沒閒著。拉著王瑾趙謙鬥地主,跟老錢、淩霜下象棋,偶爾還會湊兩桌麻將,倒也其樂融融。
淩霜還是老樣子,輸了棋就會要求季言再下一局。
老錢在麻將上意外有天賦,每次都默默計算著牌麵概率,然後能不動聲色地胡牌,贏走所有人的零花錢。
修文通常不參與娛樂項目,專心研讀季言給的教材,不過偶爾也會在石猛的要求下,幫忙出謀劃策。
趙氏三姐妹中規中矩,也各有所長。趙清婉算牌細致,趙清靈善於觀察,趙清漪純粹靠運氣,並且運氣似乎都不會太差。至於王瑾、趙謙二人則屬於純陪玩和“肥羊”,實屬又菜又愛玩,輸了就嚷嚷著再來,貢獻了最多的銅板。
半個月的“強化培訓”轉眼即過。
深夜,河西府萬籟俱寂,隻有打更人悠長的梆子聲偶爾劃過夜空。
季言和淩霜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知味樓,沒有驚動任何人。事實上,早在傍晚的那頓豐盛“送行宴”上,該道的彆,該囑咐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站在清冷的月光下,回望了一眼在夜色中輪廓模糊的河西府城,季言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
“走吧,”他看向身旁一身勁裝、容顏清麗的淩霜,輕聲道,“我們先去京城。去看看蕭相,看看崔尚書兩年後,崔衍升任刑部尚書),看看…丫丫和文柏他們。”
他知道,淩霜雖然嘴上不說,但內心對那幾位亦師亦友的長輩和曾經的同伴,是思念的。外界兩年,福地百年,雖然沒有物是人非的地步,但心路曆程卻是實實在在的經曆過了。
淩霜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和期待。
季言從福地內放出蘭博基尼和瑪莎拉蒂,兩人身形一動,躍身上馬,隨後如同融入夜色的輕煙,悄無聲息地向著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身後,河西府的輪廓漸漸模糊,最終隱沒在群山與夜色之中。
而思想的種子已經撒下,能不能發芽,能長多高,最終開出怎樣的花,結出怎樣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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