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沙西市臨時元老院。
2005年9月的第一個清晨,沙西市臨時元老院——廢棄工廠大廳裡,元老們早早地到了,坐在麻布上,手裡拿著魯迪時期製定的《金沙會章程》,書頁上滿是修改的痕跡。陳默站在木桌前,麵前擺著一份新的章程草案,上麵用炭筆寫著“執行長職權修改”的字樣,墨跡還沒完全乾。
“老王造反的事,大家都沒忘。”陳默的聲音在大廳裡回蕩,壓過了外麵的風沙聲,“魯迪時期,執行長有兵權、有財權、有決策權,權力太大,才給了老王可乘之機。現在,我提議修改章程,明確執行長的職權——以後,執行長隻是‘會長和董事長的辦事執行者’,管經濟、管建設,沒有調動武裝的權力,沒有決定重大事項通商、割地、對外合作)的權力,保留二把手的地位,但凡事要向會長請示,元老會監督。”
大廳裡一片安靜,沒人說話。巴老握著拐杖,眼神複雜——他以前覺得保羅權力小了會誤事,可想起老王造反的慘狀,又覺得陳默說得對。李老頭推了推老花鏡,翻著舊章程,手指在“執行長統管武裝”那一條上停了停,最終點了點頭:“老會長說得對,權力太大會出事,分一分,更穩。”
“我不同意!”一個部落元老突然站起來,“執行長沒權力,怎麼管經濟?保羅執行長這段時間穩經濟、建恒溫棚,做得好好的,為啥要削他的權?”
陳默沒急著反駁,看向保羅:“保羅,你說說,你想要權力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保羅身上。保羅站在角落,手裡攥著新章程草案,手心全是汗。他想起自己剛當執行長時想當“張居正”的野心,想起老王造反時的瘋狂,想起陳默在廢墟上重建的堅定,突然覺得,權力不是好事,是責任,更是風險。
“我支持修改章程。”保羅抬起頭,聲音很堅定,“我隻是執行者,武裝、重大決策,該歸老會長管。我管好經濟、建好恒溫棚、盯好通商,就夠了。”
元老們愣住了,沒人想到保羅會主動放棄權力。那個部落元老張了張嘴,最終也坐了下來——連執行長自己都同意,他再反對也沒用。
“好。”陳默拿起新章程草案,“現在投票,同意修改的舉手。”
元老們紛紛舉手,全票通過。陳默把草案遞給李老頭:“按這個,重新抄錄,每個元老一份,貼在元老院門口,讓百姓也看看。”
散會後,保羅跟著陳默走出大廳。沙西市的街道上,護衛隊正在巡邏,步伐整齊,身上的槍擦得發亮。保羅看著他們,突然說:“老會長,以後武裝全歸您管,我再也不碰。”
“不是不讓你碰,是不能讓任何人獨掌武裝。”陳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金沙會的武裝,是用來保護百姓的,不是用來爭權的。你管好經濟,我管好武裝,咱們各司其職,就不會再出老王那樣的事。”
保羅點點頭,心裡又敬又怕——敬陳默的遠見,怕自己哪天做錯事,辜負這份信任。從那天起,保羅事事都要請示陳默:通商的工藝品定價,要問;恒溫棚的種子采購,要問;作坊的工人安排,也要問。甚至有次小作坊想多燒10個陶罐,他都跑去找陳默,得到同意後才敢安排。
陳默也沒嫌麻煩,每次都耐心聽他說,幫他分析:“陶罐可以多燒,但要保證質量,不能因為趕工摻沙子;種子要跟傑克換,他的種子發芽率高;工人彆安排太滿,留時間讓他們種地,不能耽誤收成。”
9月中旬,護衛隊營地進行了一次大調整——陳默把所有武裝力量整合為“金沙會護衛總隊”,下設巡邏隊管治安)、通商隊管倉庫通商)、生產隊幫百姓種地、建棚),每隊設隊長,隊長直接向陳默彙報,任何人調兵,都要陳默簽字的手令,沒有手令,誰也不能動一槍一彈。
蒙塔——以前的雇傭軍,現在是生產隊的隊長,拿著陳默簽的手令,帶著隊員去沙東市幫農民收麥子,心裡踏實了不少:“以前跟著魯迪,總擔心被當槍使;現在跟著老會長,隻需要種地、保護百姓,不用打打殺殺,挺好。”
陳默站在營地門口,看著隊員們扛著鋤頭去麥田,又看了看元老院門口貼的新章程,心裡終於鬆了口氣。他知道,修改章程、整合武裝,不能完全杜絕風險,但至少,能讓金沙會離“內戰”遠一點,離“安穩”近一點。
喜歡沙海龍蛇請大家收藏:()沙海龍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