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8月，意大利佛羅倫薩廢棄倉庫的黑手黨據點
2005年8月的意大利佛羅倫薩，和剛果沙漠的炎熱不同，這裡的風帶著點涼意，吹過阿諾河，卻吹不散廢棄倉庫裡的壓抑。這座倉庫是甘比諾家族的秘密據點，陰暗潮濕，角落裡堆著生鏽的鐵桶，牆上有彈孔，空氣中混著機油和黴味。魯迪被關在倉庫的裡間，手腕上還戴著鐐銬，另一端拴在鐵架上，索菲亞坐在他旁邊的草堆上，手裡拿著塊乾硬的麵包，一點點掰給魯迪吃。
“彆吃太多，會胃疼。”索菲亞小聲說，眼淚掉在麵包上，“他們昨天又來問了，讓你管家族的走私賬目，你要是不答應，他們就……”
“我知道。”魯迪打斷她，咬了口麵包，咽得艱難，“他們想要的不是我，是我管經濟的本事——甘比諾家族的走私賬一團亂，連自己賺了多少都不知道，想讓我幫他們理清，再幫他們跟非洲的部落做軍火生意。”
他想起三天前，甘比諾家族的頭目——一個叫托尼的胖子，坐在倉庫的椅子上，手裡把玩著魯迪的鐵礦樣本，笑著說：“魯迪先生，你在非洲能把一個部落建成‘經濟中心’，幫我管賬，肯定沒問題。隻要你答應，我放你和索菲亞自由，還能給你錢，讓你在意大利開公司；不答應，你就永遠待在這裡，索菲亞……”
托尼沒說完，但威脅的意思很明顯。魯迪看著索菲亞蒼白的臉，想起她在金沙會醫院裡溫柔的樣子，想起她縫的毛衣，心裡像被刀割——他不能讓索菲亞受傷害。
“我答應。”魯迪當時說，聲音沙啞，“但我有條件：不碰毒品，不殺無辜的人，賬理清後，放我和索菲亞走。”
托尼笑著點頭：“沒問題，隻要你好好乾，我說話算話。”
從那天起，魯迪就成了甘比諾家族的“賬房先生”。托尼給了他一間小辦公室——倉庫的隔間，裡麵擺著張舊桌子，堆著小山似的賬本，還有一台舊電腦沒聯網，隻能記賬）。魯迪每天從早上忙到深夜，把混亂的走私賬目一點點理清：軍火賣給哪個部落，賺了多少；毒品他故意避開，隻記軍火和工藝品的賬）從哪來，運到哪去；甚至還有托尼偷偷轉移資產的記錄，他都記在心裡，沒敢寫在賬本上。
“他們今天又讓你記軍火賬了？”索菲亞湊過來，看著桌上的賬本，眼裡滿是擔心。
“嗯，”魯迪把賬本合上，“賣給剛果的一個部落，100杆槍，賺了5萬美元。托尼說，以後要多跟非洲做生意，讓我幫他聯係部落。”
“你小心……”索菲亞抓住他的手，“老會長和保羅還在找你，你要是幫托尼跟金沙會的敵人做軍火生意，就成了敵人了。”
“我知道。”魯迪握緊她的手，“我不幫助金沙會的敵人，我會找其他部落，先穩住托尼，等機會逃出去。”
他看著索菲亞，突然想起在金沙會的日子——他穿著西裝站在廣場上，她在醫院裡給孩子打疫苗；他在陽台上看《厚黑學》，她在旁邊縫衣服。那些日子雖然累，卻踏實，不像現在，每天活在謊言和威脅裡。
“等我們逃出去，就去瑞士。”索菲亞小聲說，“我在瑞士有親戚，我們可以在那裡開個小診所，你可以幫人管賬，再也不回非洲，再也不碰這些事。”
魯迪點點頭，把她摟進懷裡。倉庫外傳來托尼的聲音：“魯迪先生，出來一下，有筆‘大生意’跟你談。”
魯迪心裡一沉，鬆開索菲亞，站起來：“我去去就回。”
他走出隔間，看到托尼身邊站著個陌生男人，穿著黑色西裝，手裡拿著個公文包。“這位是馬科，負責跟非洲的軍火生意。”托尼笑著說，“他想讓你幫著跟剛果的‘金沙會’聯係，匿名賣他們一批有問題會自爆的武器，讓他們自取滅亡——你以前是金沙會的執行長，應該開始打擊金沙會，表忠心了。”
魯迪的心臟猛地一跳，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金沙會經濟不好，可能沒錢買。”
“沒關係，有錢就行。”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馬科會跟你一起，明天就用衛星電話聯係，必須談成。”
魯迪看著托尼的眼睛，知道自己沒的選。他點點頭，心裡卻有了個主意——聯係陳默，不是賣槍，是傳遞消息，讓陳默知道他還活著，知道他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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