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的陳默市,天氣越來越熱。保羅的木屋外,水缸裡的水總是滿的——是信息隊的人“主動”幫他挑的,說“執行長您忙,這點小事我們來”。保羅一開始還感激,後來卻發現不對勁:他每天早上起來都覺得頭暈,乾活沒力氣,甚至在作坊盯窯火時差點睡著,把窯溫燒高了,毀了一窯陶罐。
“是不是太累了?”娜姆來看他,給她熬了駱駝奶,“我跟老郎中說了,他說你是氣血不足,給你開了草藥,你得按時喝。”
保羅點點頭,喝了口駱駝奶,卻覺得更暈了。他走到水缸邊,想舀點水洗臉,卻聞到水裡有股淡淡的苦味——像歐洲人以前帶來賣的安眠藥味道歐洲遊客有失眠的毛病,帶過安眠藥)。
他心裡一沉,偷偷舀了點水,裝進小陶罐,去找老郎中。老郎中聞了聞,又嘗了嘗,臉色變了:“這水裡加了安眠藥!少量的,長期喝會讓人乏力、犯困,對身體不好!”
保羅的手一抖,差點掉在地上。他終於明白,自己不是操勞過度,是被人下了藥——誰會這麼做?隻有魯迪!魯迪想讓他“不稱職”,想讓他辭職!
他拿著陶罐,去找魯迪。魯迪正在辦公室跟法國旅遊公司的人打電話,看到保羅,掛了電話,笑著說:“執行長,找我有事?”
“水裡的安眠藥,是你讓信息隊加的吧?”保羅把陶罐放在桌上,聲音發顫。
魯迪的笑淡了些,卻沒否認:“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最近太累了,喝點安眠藥能睡好點,沒想到你這麼敏感。”
“為我好?”保羅猛地站起來,“你是想讓我犯困、出錯,讓元老院罷免我!你想當執行長,就光明正大來,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沒想要你的位置。”魯迪也站起來,語氣冷了些,“是你自己乾不動了,百姓需要能拉來生意的人,不是天天犯困、毀陶罐的執行長。”
保羅看著魯迪,突然覺得陌生。這個以前跟著他學修機器的年輕人,現在變得這麼狠,這麼不擇手段。他沒再爭辯,轉身離開了魯迪的辦公室——他知道,再爭也沒用,魯迪不會承認,陳默也不會管。
7月初,保羅毀了一窯陶罐的事傳到了元老院。姆爾巴第一個站出來,在元老會上喊:“保羅執行長連窯火都盯不好,還總犯困,根本沒法管經濟!咱們得罷免他,讓魯迪來當執行長!”
支持的元老紛紛點頭,巴老雖然想幫保羅,卻也沒話說——保羅最近的表現確實差。李老頭撥著算盤,小聲說:“這半年經濟全靠魯迪,保羅確實沒做啥實事……”
陳默坐在主位上,看著爭吵的元老,又看了看角落裡沉默的保羅,心裡很複雜。他知道保羅是被算計了,但他沒證據,也不能說——說了,元老院會覺得魯迪心狠,會亂;不說,保羅就得背鍋。
“老會長,您表個態吧!”姆爾巴喊著,“保羅執行長不稱職,必須罷免!”
保羅突然站起來,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辭職。不用罷免,我自己走。”
陳默猛地抬頭:“你再想想……”
“不用想了。”保羅搖搖頭,“我確實乾不動了,讓更有本事的人來乾吧。”
元老們都愣住了,隨即爆發出歡呼聲。姆爾巴拍著桌子:“保羅執行長識時務!那就讓魯迪來當執行長!”
陳默沒說話,隻是看著保羅走出元老院的背影,心裡像被刀割——他還是沒能保住保羅,還是讓魯迪的算計成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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