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的陳默市通商碼頭原倉庫口岸擴建),熱鬨得像過節。法國旅遊公司的第一批遊客來了,10個歐洲人,背著大背包,拿著相機,對著沙漠和木屋拍照。魯迪親自去接,穿著新做的白色西裝老周從意大利寄來的),戴著墨鏡,跟遊客們說說笑笑,還讓信息隊的人當導遊,帶著他們去沙棗林、麥田,甚至去陳默市的廢墟包裝成“沙漠古遺址”),遊客們看得興致勃勃,紛紛說“下次還來”。
保羅站在碼頭的角落,看著這一切,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想去跟遊客打招呼,卻被魯迪的人攔住:“魯迪市長說,遊客由我們負責,執行長您去管作坊就行。”
保羅攥緊拳頭,轉身離開。他去作坊盯陶罐燒製,工人卻告訴他“魯迪市長讓我們多燒帶‘沙漠古紋’的陶罐,說是賣給博物館,普通陶罐不用燒了”;他去糧站對賬,李老頭支支吾吾說“魯迪市長調了50袋麥子給遊客當口糧,沒走公賬”;他去護衛隊問巡邏情況,隊長說“魯迪市長讓信息隊協助巡邏,我們隻負責沙西市的安全”。
他成了真正的“執行者”,還是被架空的那種。
4月底,保羅去找陳默,手裡拿著空蕩的賬本——魯迪的生意沒入賬,百姓的福利沒報備,專業隊的裝備來源不明。“老會長,我乾不下去了。”保羅的聲音沙啞,眼裡滿是疲憊,“合作商隻認魯迪,作坊聽魯迪的,連護衛隊都跟他走得近。我這個執行長,就是個空架子,不如辭職,讓魯迪來乾。”
陳默正在沙東市看新種的玉米,手裡拿著鋤頭,剛鋤掉一棵雜草。他聽完,把鋤頭遞給身邊的護衛,說:“你不能走。魯迪太急,太狠,需要你盯著他——他搞暗網生意,沒報備;他給百姓發福利,用的是私錢;他讓信息隊協助巡邏,越界了。這些都需要你記錄,需要你提醒我。”
“可我提醒了,您也沒管。”保羅說,語氣帶著委屈,“他搶其他部落的生意,偽造文物,您都知道,卻沒攔著。”
“我攔著,金沙會的經濟就垮了。”陳默歎了口氣,“現在百姓能吃飽,能住木屋,能靠旅遊賺點外快,這些都是魯迪帶來的。我不能因為他手段狠,就把他撤了——金沙會需要他的本事,也需要你的穩重。”
保羅沒再說話,心裡卻更涼了。他知道陳默說得對,但他實在受不了這種被架空的滋味。
5月初,又發生了一件事——瑞士鐘表廠的商人來結駝毛的賬,直接把5000美元交給了魯迪,沒跟保羅打招呼。保羅去找魯迪要入賬,魯迪卻笑著說:“這是我拉來的生意,錢歸我管,用來給專業隊買裝備,不用進公賬。”
保羅徹底心灰意冷。他回到家,看著醫生給的草藥最近總覺得累,醫生說他是操勞過度),突然覺得,或許辭職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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