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11日,夜晚。沙中市軍民兩用機場。
夜色沉沉,軍民兩用機場的跑道被一排排老式的鈉燈照亮,發出昏黃而病態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柴油、機油,以及沙漠特有的土腥味——這是金沙工業的味道,是熱列茨最熟悉,也最熱愛的味道。
在貴賓停機坪旁的簡易預製板建築前,一輛黑色、漆麵光可鑒人的“金沙2012”轎車穩穩停泊,它是金沙工業自主的象征。
保羅執行長穿著一件嶄新熨燙過的深灰色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站在紅毯邊緣,神情莊重而肅穆,宛如等待一場最高規格的外交接見。
熱列茨,沙中市市長兼工業經濟委員、軍隊副統帥,則穿著那件裁剪得體的深灰色西裝,身體站的筆直,他站在保羅的身側。他那雙長期與圖紙和鋼鐵打交道的眼睛裡,充滿了對這位傳說中的“福布斯富豪”老周的好奇和審視。他知道,眼前這片土地,即將迎來決定金沙經濟能否再創新裡程碑的關鍵人物。
夜空中,傳來一陣引擎的低沉轟鳴。一架巨大的私人包機,機翼閃爍著航行燈,緩緩降落在跑道上,其龐大的體型和高端的配置,與沙中機場的簡陋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艙門緩緩開啟,一道帶著溫暖氣流的階梯放下。
一個身影出現在艙門口。他穿著一身低調卻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身形儒雅,頭發烏黑濃密,臉上帶著一種洞察世事的沉穩笑容。他沒有戴任何誇張的首飾,但舉手投足間,卻流露出那種在國際金融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對全球資本的掌控力。
他就是老周。陳默總統的故人,索菲亞和魯迪的舊識,以及此刻,保羅執行長孤注一擲的“救命稻草”。
保羅執行長快步迎上前,伸出雙手,那份前外交官的熱忱和行政首腦的迫切,幾乎溢於言表。
“周先生!好久不見!歡迎來到金沙!能在此地見到您,是金沙的榮幸!”保羅緊緊握住老周的手,語氣激動。
老周笑著回握,聲音溫和而沉穩:“保羅執行長,言重了。金沙是我的老朋友的家,我能來,是我的榮幸。沙漠的風沙,讓我感覺到親切和熱情。”
老周隨後將目光轉向保羅身側,他看到了那個穿著西裝,卻難以掩蓋工業氣息的年輕人——熱列茨。
保羅趕緊介紹道:“周先生,這位是熱列茨,沙中市市長,也是金沙工業的擎天柱,還是金沙軍隊的二把手。您這次來,他也很激動,很歡迎。坦金銀行的總部在沙中市,所以沙中市長自然也是我們合作的土地爺啊。”
熱列茨上前一步,伸出手,那份工業總工特有的粗糙和堅定,與老周的手掌接觸。
“周先生,久仰。我是熱列茨。”熱列茨的語氣沉穩而恭敬,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和審視——他要確保這個“福布斯富豪”的每一步,都必須符合金沙的利益。
老周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感受到熱列茨手上的老繭和力量。
“熱列茨市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的兵工廠和‘金沙2012’,在國際上可是大名鼎鼎。”老周笑著說,隨後他話鋒一轉,看向保羅:“執行長,我看今天天色已晚。坦金銀行的事情,我們不急於一時。我提議,坦金銀行的時期,我們明日在國際酒店的坦金銀行臨時總部洽談。”
保羅知道老周是老江湖,做事謹慎,他心頭雖然焦急,但也隻能點頭,畢竟得按照禮節和日程來。
“一切遵從周先生的意願。我已經為您安排了國際酒店最好的套房,國際酒店,那裡也是坦金銀行的臨時總部,方便您的休息和明天洽談。”保羅點頭笑著說道。
在護衛隊的簇擁下,幾分鐘後兩輛“金沙2012”轎車緩緩駛離機場,朝著沙中市中央大道上的國際酒店疾馳而去。
2013年7月11日。當保羅和熱列茨將老周安頓在中央大道國際酒店後,夜色已經深沉。
在老周抵達國際酒店之後,就收到了陳默總統助理的電話,希望老周前往總統府,一起和陳默總統敘敘舊。
老周無法拒絕自己和多年未見的老友的友情,迅速收拾衣物,坐上了前往總統府的專車。
一小時後,沙中市總統府,這棟由再生水泥預製板建成的三層建築,此刻靜謐而溫暖。
客廳的壁爐中,溫暖的火焰靜靜跳動。陳默總統,這位金沙的最高統帥,正坐在他慣常的單人沙發上,氣色紅潤,雖然語速仍比常人稍慢,但吐字清晰。
娜姆夫人剛為老周端來了溫熱的駱駝奶茶和新烤的沙棗糕,便帶著老周的助理退出了客廳,將空間留給了兩位久彆重逢的故人。
陳默總統看著眼前這位老朋友,那份屬於華人之間獨有的信任和默契,瞬間驅散了所有客套和生疏。
“老周你來了。”陳默總統慢慢開口,那聲音帶著他自己特有的溫和與力量。
老周快步上前,沒有和其他人見麵時候的繁文縟節,隻是像一個普通的朋友,走到陳默麵前,對著這位老朋友,深深的擁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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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我來看你了。能看到你身體如此健康,我心中萬分欣慰。”老周的語氣真誠而帶著敬意。
陳默總統笑了,他伸出那隻恢複得越來越好的左手,拍了拍老周的肩膀。
“坐下吧。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陳默總統語氣緩慢,卻充滿了洞察世事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