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千禧緣之蜜月之旅(二)。_醉夢瑤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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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千禧緣之蜜月之旅(二)。(2 / 2)

“曾有多少馬蹄叩擊過這裡?”

沈山河感慨著,眼前依稀看到

清晨的薄霧裡,馬鍋頭的銅鈴搖碎山嵐,趕馬人的吆喝驚飛竹叢裡的山雀。負重的騾馬喘著氣,蹄鐵與石板碰撞出火星,在潮濕的空氣裡轉瞬即逝,倒比年輪更能丈量光陰——那些凹陷處積著的,怕不隻是雨水,還有馬幫漢子額頭的汗珠,混著鬆柴火把的煙味,一同滲進了石頭的紋理。

路邊的老房子還守著舊模樣,土坯牆被曬成溫暖的赭紅色,木窗欞上爬著牽牛花。曾有馬幫在這裡歇腳,老板娘端出粗瓷碗的熱茶,水汽裡飄著烤粑粑的香。牆角的馬燈積了灰,卻仿佛還能照亮深夜的路:趕馬人圍坐在火塘邊,煙袋鍋裡的火星明滅,講著山那邊的故事,直到第一縷天光漫過馬頭牆,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連同騾馬的嘶鳴一起,揉進了晨霧裡。

如今的古道上,偶爾有遊客的腳步聲,輕得像一片葉子落在地上。陽光穿過枝葉,在石板上織出細碎的光斑,恍惚間竟與當年馬幫的影子重疊。那些遠去的銅鈴、吆喝、蹄聲,並未真正消失,它們隻是鑽進了石板的縫隙,藏進了老槐樹的年輪裡,在某個安靜的午後,隨著穿堂風輕輕搖晃,告訴你:這裡,曾走過整個西南的煙火與遠方。

天黑前,他們在村口的小店買了些當地特產——乳扇和紮染布。店主是一位退休的小學老師,聽說他們是蜜月旅行,特意送了一本手繪的洱海地圖作為禮物。

"祝你們永遠幸福!"

老人慈祥地說。

這是沈山河兩人感慨最深的一天,晚上投宿在農家民宿裡,兩個感性十足的人一個感歎“桃李春風易過”,一個痛惜“青山不老人難留”。

聊著聊著便到了光陰苦短,當及時行樂上了,於是自然就要身體力行了。

一場酣暢淋漓實踐過後,兩人一合計,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五天的時光轉瞬已逝了。

“有特色的景點基本遊得差不多了,過猶不及,還是給以後留點餘地吧?”

沈山河提議道。

“嗯,我的假期不多了,回就回吧,隻是咱們好像忘了點什麼?”

陶麗娜思索道。

“忘了什麼?沒有吧?總不能處處都去吧?”

沈山河想了想,撫摸著陶麗娜的酥胸笑言道

“總不會是忘了風花雪月了吧?”

“對,風花雪月,咱們看了上關的花,蒼山的雪和洱海的月,下關的風咱們還沒看呢。”

陶麗娜任沈山河作怪,兀自說道。

“對哦,大理四景獨缺一個確實不夠完美。這樣,咱們這次坐火車回去,好像大理火車站就在下關,正好先看過下關的風再坐火車。”

沈山河一邊說完一邊掀開被子去拿旅遊指南,任陶麗娜玉體橫陳,半露在空氣中。

旅遊指南顯示,他們現在所在的鳳陽邑村距下關也就半個小時車程不到,下關至昆明的火車上午十點半左右有一趟,這裡早上六點鐘就天亮了,兩人早點過去還有兩三個小時時間,去領略一下下關風應該足夠了。

於是,當晚倆人就聯係好了車,第二天早上六點半就過來接他們。因為剛過了五一,正是旅遊低潮時期,打車什麼的很是順利。

領略“下關風”最佳地點是聽風寺、洱海公園和聽風棧道,倆人挑了距火車站隻有2裡地的洱海公園,第二天一早七點鐘便趕了趕去。

此時晨霧還沒褪儘,洱海公園的石階上尚漫著潮潤的涼。沈山河攥著陶麗娜的手往上走,剛過第三級,風就從西邊漫過來了——不是江南那種纏纏綿綿的,是帶著洱海腥氣和蒼山寒氣的,呼地一下掀動了陶麗娜的裙擺,像要把人往天上托。

“這風是活的。”

陶麗娜一手揪住裙擺,在幾乎到大腿根外收緊,一手拉著沈山河。咯咯的嬌笑著,任發絲在風中淩亂,睫毛上沾了細小的水珠。東邊的天際剛洇開一點粉,風裡裹著水汽打在臉上,涼絲絲的,倒把睡意吹得一乾二淨。兩人站在半山腰的觀景台,腳下是還沒睡醒的洱海,水麵泛著青灰色的光,遠處的蒼山藏在霧裡,隻露個朦朧的影子。風就是從山與海的縫隙裡鑽出來的,帶著股子蠻勁,繞著回廊的柱子打旋,把掛在欄杆上的紅燈籠吹得獵獵作響,倒像是誰在暗處扯著繩子使勁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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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河掏出相機想拍晨光,鏡頭剛對準湖麵,風就來搗亂了——鏡頭被風乾擾得七零八落,連帶著他的衣都被掀起,露出腰間皮帶上掛著的手機。

“彆拍了,”

陶麗娜拽他,

“你看那樹。”

路邊的鬆樹全朝著一個方向歪,枝椏像被無形的手掰過,硬生生擰出個倔強的弧度。有棵老榕樹更有意思,氣根垂到半空中就被風攔腰截走,剩下的半截在風裡擺來擺去,倒像是一串天然的風鈴,隻是發不出聲響,隻有風穿過枝葉的嗚咽,嗚嗚的,像誰在低低地唱。

“聽說這風能吹透骨頭。”

沈山河把外套脫下來給陶麗娜披上,女人總是要風度不要溫度,早上叫她多穿點就是不聽。沈山河自己隻穿件單衣,倒不覺得冷,反被風激得渾身發暖。風從背後推他,像是催著往前去,他索性牽著陶麗娜往山頂跑,風聲在耳邊變成呼呼的哨音,裙擺掃過台階上的青苔,沾了些濕漉漉的綠。

跑到山頂的亭子時,風突然轉了向,從東南邊撲過來,帶著洱海的潮氣直往人懷裡鑽。陶麗娜靠在亭柱上笑,說這風比她老家的山風溫柔些,卻是纏人——剛把頭發吹到腦後,轉眼又卷著幾縷貼在臉頰上,沾著她嘴角的笑意,倒像是風也想嘗口她昨晚沒吃完的乳扇。

晨光終於漫過了蒼山的輪廓,把霧染成了淡金色。風裡的寒氣漸漸散了些,添了點暖意,吹得湖麵泛起細碎的波光,像撒了把碎金子。陶麗娜張開胳膊迎著風,裙擺在風裡撐開,像隻剛振翅的白鳥。沈山河站在她身後,看她被風吹得微微後仰,發梢掃過他的臉頰,帶著風裡的水汽和她發間的花香。

“你說這風,是不是把蒼山的雪、洱海的月都裹進來了?”

陶麗娜轉過身,鼻尖紅紅的,眼睛卻亮得很。

“或許,還有上關的花香。"

沈山河加了句。

風還在吹,吹得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晃,像兩個被揉皺了又展開的紙人。沈山河沒說話,隻是把她往懷裡帶了帶——風從兩人中間穿過去,帶著他們的呼吸往上飄,飄向那片剛蘇醒的海,飄向那片漸亮的天。

遠處傳來早鍛煉的老人的咳嗽聲,風把聲音送過來,又很快卷著往彆處去了。原來這風不隻是來吹人的,是來送消息的,把蒼山的晨露、洱海的漁火、還有這對小夫妻的低語,都揉進這七點鐘的晨光裡,吹向更遠的地方去了。

……

列車駛離大理站時,陽光正好灑在蒼山上,為這座美麗的雪山鍍上了一層銀色光芒。車上,沈山河與陶麗娜這對年輕夫婦靠在一起,帶著心滿意足的倦意,望著窗外緩緩後退的景致。陶麗娜的指尖輕輕劃過車窗上凝結的薄霜,像在描摹方才掠過的那片洱海——晨光裡它是一塊碎銀,暮色中又化作浸了墨的綢緞,此刻卻已藏進蒼山的剪影裡,隻留幾盞漁火在記憶裡明明滅滅。

沈山河握住她微涼的手,掌心的溫度漫過來時,他忽然想起幾天前在蝴蝶泉邊,她追著幾隻藍蝴蝶跑過青石板路,裙舞飛揚,碧藍的蝴蝶與她白色的連衣裙交相輝映,像極了此刻藍天中潔白的雲霞。那時風裡飄著乳扇的甜香,賣紮染的阿婆笑著說:

“新人要像這靛藍染布,經得住歲月洗練,才會愈發鮮亮。”

列車輕微晃動,陶麗娜把頭靠得更緊些,聲音裡帶著旅行尾聲的慵懶:

“還記得在沙溪古鎮嗎?我們坐在玉津橋頭聽流水,你說這橋修了六百年,看過多少人來人往。”

沈山河指尖摩挲著口袋裡那枚小小的銅鈴,是在喜洲古鎮一家老銀鋪買的,鈴身上刻著纏枝蓮紋,輕輕一晃,聲音清越得像古鎮清晨的第一聲鳥鳴。

“我那時在想,六百年太久,我們隻要往後的每一天,都像此刻這樣。”

窗外的蒼山漸漸遠去,沈山河最後看到一縷陽光掠過山頂的積雪,折射出細碎的光。陶麗娜忽然坐直身子,從包裡掏出一大把己衝洗出來的照片,雙手舉到沈山河麵前。

“來,抽牌!抽中哪裡以後咱們就在哪裡買房子住。”

沈山河隨手從中抻出一張——上麵是他們兩個手牽著手相互依偎著,背景是崇聖寺的三塔,塔尖頂著一團潔白的雲。

“你看,注定就這裡沒錯了,三塔鎮山川。當時覺得三塔好高,好像一直站到天上去了。”

沈山河笑著說,指尖拂過照片中兩個依偎的人影,忽然明白,所謂的詩和遠方,從來不是山水的儘頭,而是身邊人溫熱的呼吸,是遊子行囊裡裝著的一捧故鄉的土,是往後無數個尋常日子裡,能用來反複咀嚼的、帶著甜味的記憶……

當美景褪出眼底,漸入遠方,陶麗娜把銅鈴係在手提包的拉鏈上,輕輕一搖,清越的鈴聲在車廂裡漾開。遠處地平線上城市的身影逐漸清晰,像撒在棋盤上星羅棋布的棋子。沈山河低頭,看見她眼裡映著窗外的光,也映著自己的影子。原來最好的風景,從來不是相機能定格的畫麵,而是走了很遠的路,轉身時發現,身邊的人一直都在,而前方的路,正鋪著和來時一樣溫柔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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