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開始有了些微妙的變化,沈山河再也無法像過去一樣坦然麵對王豔妮。每當小妮子靠近他的時候,他總能聞到少女身上活力滿滿的異性氣息,身體不由自主的生出反應來,這讓他感覺到了恥辱,他覺得這是對小妮子的冒犯,也是對他與蘇瑤的情感的褻瀆。
他,更加想念著遠方的蘇瑤。
在當天例行的日記裡,沈山河這樣寫道
瑤,我又想你了,這是第569次,是我們分開的第569天。
今夜,思念如一場無聲的雨,又悄然浸潤著我的心田,每一滴都帶著你的名字,沉重而清晰。夜色如墨,星辰黯淡,我獨坐窗前,任憑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將我的世界淹沒。那些與你共度的時光,像一幅褪色的畫卷,依舊美麗,隻不再鮮活。我渴望將它們重新描繪,卻再也無法觸及。
今日的筆繪不出昨日的你,而昨日的筆,也沒能繪出今日的你。我隻能守著昨日的你眼睜睜的看著你在我的世界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春風如約再來,花開如昔炫麗,可我的世界卻因你的缺席而失去了顏色。每一片花瓣的飄落,仿佛是我心碎的碎片,隨風散落在無儘的虛空裡。你曾說,離彆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可我卻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漸漸迷失了自己,隻剩下對你的思念,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我常常在夢中與你相遇,你的笑容依舊溫暖,你的聲音依舊溫柔,可每當夢醒時分,卻隻剩下冰冷的現實,和無儘的孤寂。我多想能穿越這千山萬水,去到你的身旁,將所有的思念化作一個深情的擁抱,告訴你,我從未停止過愛你。
可惜,現實如利刃般鋒利,將我的希望一點點割裂。我隻能在這無儘的思念中,默默祈禱,願你在遠方一切安好,願你能感受到我心底最深處的呼喚。若有一天,我們重逢,你若依舊,我願用儘所有的全部,將你緊緊擁入懷中,守護著你,再也不放手。
可如今,我隻能在這孤獨的夜裡,將思念化作一行行無聲的淚,滴落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任憑它慢慢的噬食我的心。
隻不知,遠方的你,是否也在這同一片星空下想我?
但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與你仰望同一片星空,我隻想與你一起仰望星空。
因為距離,是個可怕的東西。它會把我們的笑聲拉遠,把我們的溫度冷卻。原諒我,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始懷疑,那些曾經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是否還在你的心裡回響?你是否也會在某個瞬間,想起我們曾經並肩走過的街道,想起我們依偎在一起的溫暖?你是否,還在描繪著我們的未來?
我害怕,害怕你身邊出現了一個比我更優秀更懂你的人,害怕你的笑容不再屬於我。我害怕,害怕時間會悄悄改變一切,讓你漸漸忘記我們的約定。我害怕,害怕有一天,你會輕描淡寫地對我說一聲:“對不起,忘了我吧。”甚至,連說一聲的機會都不屑給予。
我知道,我不該這樣胡思亂想。你曾經說過,距離隻是暫時的,我們的心始終在一起。可是,暫時到底是多久?為什麼我的心卻越來越空?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在一點點失去你?
也許,是我太脆弱了。也許,是我太在乎你了。在乎到害怕清風太冷,冰涼了你心中我的熱情;在乎到害怕星空太美,迷亂了你眼中我的身影。在乎到不再相信自己,在乎到連自己都變得陌生。
我多希望此刻能聽到你的聲音,哪怕隻是一句簡單的“晚安”,也能讓我安心入眠、笑對明天。
可是,我不敢打擾你。我怕我的不安會讓你覺得我對你的不信任,怕我的脆弱會讓你覺得我太過依賴。我隻能把這些情緒藏在心裡,默默地承受著這份煎熬。
親愛的瑤,你知道嗎?我有多愛你,就有多害怕失去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離開了,我該怎麼辦?我不敢想象,也不願想象。我隻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感受到我對你的那份執著與深情。
距離再遠,也無法阻擋我對你的思念。但思念越多,不安就越深。願你能明白,願你能珍惜,願我們還能一起走到最後。
……
沈山河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蘇瑤,趁著假期去縣城找,難免碰到蘇瑤的家人。他有著清醒的認識,無論是出身還是現在,他與蘇瑤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她的父母絕對不想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因為彆說是他們,當初在學校傳出他們倆在一起時就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眼鏡碎了一地。至於說將來,蘇瑤願意吃他畫的餅,但蘇瑤的家人決不是吃素的,他們要是知道沈山河這頭野外來的山豬竟然在啃他們精心培育的水靈靈的白菜,估計就是要拔了他的毛、剝了他的皮下油鍋炸著吃了,或許還醮個醬撒點蔥花什麼的,或許再來杯啤酒。
沈山河的價值也就這麼多了。
至於去蘇瑤家樓下偷偷守候?
蘇瑤的家在哪裡?沈山河不知道,雖然當初他們要好,但實在不到談論彼此家庭的時候,而且那時的他們,堅信著彼此一定會手牽著手直到白頭,從沒想過要分開,更不會想到有一天會互相找不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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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真正見識到現實的無情而不得不揮手告彆時,他們驚慌失措,什麼都忘了,真的忘了,那一刻的他們把全世界都忘了。
至於去找同學打聽,他得先找到同學才行,而且這個同學還得恰好是知道蘇瑤家的,而且還得這個同學願意告訴他。
男同學豈會讓他如願?
那麼找班主任老師呢?
如果沈山河是夠優秀,老師或許會告訴他,也隻是或許,畢竟那涉及他人隱私,這麼一點操守老師還是有的。至於眼下的沈山河,那就彆想了,師生一場,老師或許能搭理他,但也僅此而已。
當然,所謂有誌者事竟成,沈山河如果豁出去了找,還是能找到蘇瑤家的,但現實不允許他花太多的時間太多的精力去做這樣一件在他人眼裡毫無意義的事。至少,他母親的巴掌就不會同意。
那去蘇瑤的學校找她呢?沈山河是知道蘇瑤考上的大學的。
算算時間,一個來回要四五天,花多少錢就不知道了。
自然也是過不了他母親的巴掌那一關的。
其實這些都還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見了又如何?
見過更廣闊天地的蘇瑤自然是會有改變的,就如經曆過社會磨礪的沈山河能感受到以前的幼稚一樣,蘇瑤應當也看到了當初的山盟海誓不過是空中樓閣。就如孩童玩的“過家家”,他們彼此都缺乏將之固定成現實的能力與資本。
所以,與其一次又一次的去費心費力去畫餅,不如腳踏實地的拔高自己。
任何的承諾與心願都是要有足夠的實力做支撐才能兌現的。沒有足夠的條件,即便他沈山河能夠生拉硬拽的把蘇瑤拉到身邊,那又怎樣?
他是要讓她幸福的,不是要看她吃苦的,何況,這些苦還是他喂給她的。
他沈山河要的從來不是蘇瑤的人,也不是她的心。
他要的,隻是“蘇瑤幸福快樂的過著每一天。”
當然,如果這份幸福快樂是他們共同擁有的那才是最完美的。
如果一定要去掉一個人的話,沈山河希望這個人是自己。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餘者,皆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