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隨意揮撒淡然如清風徐來,讓瞿玲玲有一瞬那的失神——這種感覺,何時、何處曾有過?
“這個臭弟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瞿玲玲心中不禁充滿了好奇。
而女人的淪陷,皆因好奇而起。
“好奇害死貓”,九條命的貓都得死,何況一個女人。
沈山河覺得這事十有八九能成,但也知道人家不可能即切就答應了他。畢竟這是壓上身家性命的豪賭,贏了自然是星光大道,輸了也就真的上坑都難了。
“這事先就說到這吧,姐姐回去再好好考慮考慮,我倆在這還有兩天時間,就住在這家店裡,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完,沈山河站起身來,示意今天到此為止了。
回到房間,陶麗娜再也忍不住了。
“老公,你真的要在這裡開公司嗎?”
“不可以嗎?”
沈山河反問。
“那我怎麼辦?我好不容易分到鄉鎮與你同在一起,結果你又跑這裡來了。你是要躲著我嗎?”
陶麗娜哀怨著。
“誰說我要呆這裡了,開個公司而已,我隻要在背後掌握大方向就行,日常運作可以交給彆人啊,我這不就在物色人選嗎?”
“這樣啊,那你就這麼相信人家?不怕她坑你?”
“相信她的人品隻是其中微小的一部分,而且作為股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也不想搞垮公司吧。況且我自然也會有諸多反製措施,不會讓她輕易得手的。”
“那你說說看有哪些反製措施。”
陶麗娜依舊不放心,畢竟如今他倆已是一體,她的可以是他的,但他的一定也是她的。
“這第一嘛當然就是經官方認可的合作協議了。第二就是掌握財政大權,大的資金往來須我簽字才能生效,我還會定時或不定時的對公司財務進行檢查審核。第三嘛,我也可以加派信得過的人參與高層管理。第四那就是以心換心,將她發展成信得過的人。怎麼樣?這一套組合下來你還有什麼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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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我沒啥可說的,隻是第三條中,你有什麼信得過的人可派?小妮子?王建民還是咱爸媽?他們的能力隻怕都駕馭不了這種崗位吧?”
陶麗娜遍數沈山河身邊可用之人,可惜皆上不了台麵。總不可能是自己吧,自己好像也不是那塊料,自己爸更不可能,母親甚至連開小賣部的經驗都沒有過,他還有誰可用?
“你忘記一個人了嗎?你乾兒子的親媽,燕子姐呀。”
沈山河道出了謎底。
”燕姐姐……應該乾得了,隻是她好好的有編有崗體製內的人,會為你來乾這個?”
陶麗娜表示懷疑。
沈山河微微一笑,彆人或許不會,但他的燕子姐隻需他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無有不應,這是他們之間特有的信任。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的。
“那有什麼?這些年體製內‘下海’撈金的人還少嗎?何況你想想燕子姐好不容易離了婚卻還要天天在前夫手下做事,眼睜睜看著她與彆的女人搞在一起,即便她看得再開,心中也不是滋味吧。再說也不一定要放棄編製,她可以停薪留職呀,先做個三兩年以後再做決定也不遲。這對她而言可說是一舉好多得了。再說我也不隻單純請她做事,我還可以分派部分股份給她,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沈山河硬是找了個充足且合理的解釋,還給他心心念念的燕子姐做了妥善安排,完美。
“那倒也是,隻是她以前從沒有過這方麵經曆,能行嗎?”
陶麗娜擔心道。
“誰也不是天生就乾哪一行的,都是慢慢學會的,燕子姐作為電視台記者,眼界、交際能力這些先決條件都有了,再說背後掌舵的人是我,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是不是接下來該懷疑我的能力啦。”
沈山河笑談道。
“哪有呀,我的男人是最優秀的,隻是…老公~萬一虧了怎麼辦?”
嘴上說得好聽,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這份信任終歸是有所保留了。
沈山河暗自歎了口氣,他想起曾經看到過的一個問女人的問題多少錢你能把自家男人賣了?十萬、百萬還是千萬?
沈山河不知道自己在陶麗娜心中值多少錢?但他相信在燕子姐心裡,他是無價的,甚至,蘇瑤亦不會用金錢來衡量他。這麼一想,他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了。
沈山河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沿口。茶早已涼透,杯底積著些細碎的茶渣,像極了他此刻烙在心頭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心裡一時沒了談話的興致,他讓陶麗娜去洗澡,他想靜靜了。
路燈次第亮起來時,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計較什麼。不是陶麗娜的市儈,而是自己竟偷偷期待所有人都該像燕子姐那樣,把他當作暴雨天裡最後一盞不滅的燈。像蘇瑤一樣,把他當作生命中必定的片段,皆是不可替代的。
玻璃窗映出他自嘲的嘴角。原來人終究是貪心的動物,既想要陶麗娜式的現實價值,又渴望燕子姐那般毫無保留的珍視。
夜風穿過半開的窗縫,他伸手關窗時望著掌心的老繭,突然就笑了——這雙手既揮動得了斧頭搬得動大樹,又觸摸過人臉撫慰過人心,何必非要彆人來定價?
涼茶中,倒映著窗外的夜色,像一塊沉在杯底的墨。沈山河盯著那渾濁的茶湯,忽然覺得,人這一生,也不過是杯中的茶葉——起初滾燙翻騰,後來慢慢沉澱,最後隻剩一點苦澀的餘味。
他關上窗,風停了,可心裡的回響卻愈發清晰。陶麗娜的跳脫、蘇瑤的大氣、燕子姐的沉穩……原來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給他標價,隻是有的寫在賬本上,有的刻在骨頭裡。
低下頭,沈山河看著掌心的紋路,縱橫交錯,據說,掌紋預示著一生的軌跡,那麼,攥緊了是不是也就攥住了自己的一生。
他突然笑了。人何必非要被誰定義價值?茶涼了可以再沏,窗關了可以再開,掌心的繭去不掉,那就讓它留著。
這世上最奢侈的東西,從來不是彆人的認可,而是自己還能在混沌裡,看清自己到底是誰。
“我也沒必要要求彆人如何,也無須向誰去證明,我隻要這世間能有一縷清風尚知我意能解我憂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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