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廚房裡冷火虛煙的,一看就是很久沒用過的。
雖然大體上的衛生偶爾做過,但一些角角落落、溝溝縫縫裡卻是長黴發黑了。
心頭的怒火不由得又增加了幾分:
一個家庭,條件再優越,若是沒了煙火氣,這個家便也就沒了家的味道家的意義,也就成了個長住的客棧了。
一個當家的女人,吃著男人的,用著男人的,便須把男人裡裡外外收拾得體體麵麵。
這不僅是男人的臉麵,更是她自己的臉麵。
男人出門,衣裳要齊整,頭發要梳得服帖,皮鞋要擦得鋥亮,旁人見了,便知他家裡有個能乾的女人。
反之,男人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旁人便要揣測他家中的光景了。
女人並非天生該做這些,然而既挑了這擔子,便須挑得穩當。
她料理家務,不單是為了男人的體麵,也是為了這一家的體麵。
一個家庭,縱使金銀滿屋,若灶冷煙消,便沒了活氣。
活氣為何?
便是那煙火之氣。
人生一世,不可或缺的便是這平常煙火。
就如人之肉身,無論大喜亦或大悲都不可持久,心態平和才益於身心。
煙火氣不是油煙味,
而是鍋中蒸騰的熱氣,
是飯桌上碗筷的碰撞聲,
是孩子嬉鬨的笑聲,
是夫妻閒話的絮語。
這些聲音與氣味交織在一處,便成了家的滋味。
夫妻之間的關係,向來不是單方麵的。
男人掙錢養家,固然是本分,但若因此便覺得高人一等,便大錯特錯了。
女人持家,也不是奴仆的差使,而是家庭的另一半支柱。
男人若把女人的操勞視作理所當然,甚至加以嗬斥,這樣的家便如沙上建塔,風雨一來,便要傾頹。
女人若對男人的血汗視而不見,一味享受男人的勞動成果,這樣的關係是一種寄生,是長在男人身上的毒瘤。
終有一天,男人會受不了而想要根治掉。
現實中,許多夫妻,男人在外受了氣,回家便對女人頤指氣使;
女人積怨已久,便以冷言冷語相報。
如此循環,家便成了戰場。
其實,夫妻本是同林鳥,風雨來時,本當互相遮蔽,而非各自紛飛。
多一個人,應對風雨的能力總多一分。
正確的夫妻關係,應當如兩棵樹,根須在地下交織,枝葉在地上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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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生長,又彼此扶持。
男人不必處處逞強,女人也不必時時抱怨。
遇事商量,有話直說,不憋悶,不猜忌,便是最好的相處之道。
一個家,若男人懂得體恤女人的辛勞,女人能夠理解男人的壓力,便有了最基本的和睦。
再進一步,若能共同經營這煙火氣,使它不至於消散,這家庭便有了長久的生氣。
家的味道,不在豪宅華服,而在那碗熱湯,在那盞夜燈,在那相視一笑中。
男人要的不多,一句粥可溫足以讓他沐風浴雨。
女人要也不是都物質,攜手立黃昏亦可換得生死相隨。
夫妻同心,這味道便愈發醇厚;
夫妻離心,這味道便漸漸消散。
終至無味。
人活一世,能有個有煙火氣的家,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伴,已是莫大的福分。
可惜,世間許多人明明已經擁有,卻總不滿足;
明明自己一身毛病,卻總要求他人十全十美。
李運蓮掐著時間做好了飯菜,這時候陶麗娜也回來了,進屋看到沈山河剛嬌滴滴的叫一聲“老公~”。
廚房裡聞聲衝出來一個人,倒提前掃把,照著她屁股狠狠就是二棍子。
陶麗娜啊的一聲尖叫,捂著屁股邊躲邊叫
“媽、媽,我錯了,媽,我知道錯了……”
“彆叫我媽,我養不出這麼厲害的女兒。”
李運蓮邊說邊追邊打,她一邊是真的氣,一邊也是為沈山河消氣,希望他能不記恨至少少記恨一點自己女兒的蠻橫無理。
陶麗娜又挨了兩下,她是真的痛,房間太小實在沒地方躲,她隻好一頭紮進沈山河懷裡,眼淚汪汪的喊
“老公,幫我,老公,好痛,啊……
嗚嗚嗚嗚,老公,我錯了,啊……”
李運蓮又朝著女兒撅在外麵的屁股抽了兩下。
“你也知道痛,你打人家的時候就不想想人家會不會痛?
你痛了知道找老公,你就沒想過你老公肋骨都被你打斷了一個人忍著又是車又是船一路折騰到醫院該有多難過。”
李運蓮越說越氣,又抽了兩棍子。這時陶麗娜倒是不叫了,捧著沈山河的臉嘩嘩的哭。
“對不起,老公,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真的你怎麼不躲呢?
怎麼也不吭一聲呢?
還痛不痛?
醫生怎麼說的?”
見到母親這副陣仗,陶麗娜是真的覺得事情大條了,之前雖然爸媽說得嚴厲她都沒太上心。
甚至認為能這麼大老遠的一個人跑去看醫生,能有多大個事,主要目的隻怕是去找她父母告狀去了。
她還想著等風波過來再找沈山河好好算算賬呢?
隻是這次母親的反應這麼大,看來自己確實過頭了。
隻是陶麗娜不知道的是,此時她母親的怒火已不再是她打人這麼簡單了。
而是升級到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已經成婚,還絲毫沒有一個做妻子的該有的覺悟與擔當。
“你自己不負起妻子的責任,卻一再的要求丈夫這樣那樣,憑什麼呀你!唉……”
李運蓮想到這裡,長歎一聲,深感自己責任重大,但願還來得及,希望女婿的耐心不要過早的磨滅掉了。
見女兒總算是找對了門路,李運蓮也就暫時放過了女兒,轉身進了廚房。
這邊陶麗娜還在一口一個對不起的哭著,沈山河麻木的心又軟了,坐在沙發上,摟著陶麗娜的腰,把頭靠在她胸前說了一句
“好了,彆哭了,我不怨你了。”
陶麗娜則把沈山河的腦袋緊緊摟在雙峰之間一個勁的懺悔,差點沒把他憋死。
沈山河終於把腦袋從陶麗娜的雙峰間掙脫出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卻扯著受傷的胸肋隱隱的痛,提示著他有些傷不是一兩句道歉、哭上一場就立馬能恢複的。
李運蓮顯然也知道事情要一步步來,也沒讓他們夫妻倆膩歪多久便招呼起來。
“小沈,過來吃飯。
陶麗娜,你趕緊吃完飯給我把屋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個女人家又是摔東西又是打丈夫,你這是要拆家要散夥不打算過了?
你要是不打算過好日子了就早點放手,彆擔誤了人家。”
“媽,我知道錯了,這次我一定會改的,你和爸都隻管放心。”
我和你爸放不放心有什麼意義?
你要做的是彆傷了你老公的心,心若傷了、死了,你倆的婚姻也便走到頭了。
到那時候,不是你男人變心了要和彆人好,而是你生生把自己男人推到了彆人懷裡。”
李運蓮邊給女婿盛飯夾菜邊數落女兒。
“你說你哪有個做妻子的樣子,家裡搞的一團糟,丈夫又吃不到你一口熱茶熱飯。
這像個家嗎?
這樣的家對男人有什麼意義,你又讓他如何來留戀這樣的家留戀你。
你擔心男人變心,卻不知道是你自己一點點把自家男人的心整死了整沒了。”
李運蓮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憂愁。
“你自己沒做好妻子,滿身的臭毛病,你有什麼資格對男人挑三揀四?
你有什麼底氣要求男人不這樣那樣?”
……
“那一句‘要抓住男人的心須要先抓住男人的胃’你可能覺得俗覺得是扯蛋,但我告訴你,那才是真實的夫妻生活。
夫妻間的感情就在這柴米油鹽中、在日常煙火中,離開了這些,夫妻感情就是海市蜃樓,看著漂亮,其實長久不了。”
好不容易一歺飯吃完,李運蓮便守著陶麗娜收拾家務,好在中午休息時間不長,不多會上班時間到了。
陶麗娜趁機擺脫了母親的鉗製,隻是臨走時他媽在背後喊道
“彆指望我給你收拾家務,等晚上回來你給我接著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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