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過後的青衣江灣，銀裝素裹。生態湖的水麵結著厚厚的冰層，陽光灑在冰麵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偶爾有孩子們在冰麵上滑冰，笑聲清脆悅耳；岸邊的香樟樹裹著一層白雪，像一個個白色的巨人守護著江灣，樹枝上掛著的冰棱晶瑩剔透，風一吹，冰棱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園子裡的菊花早已凋謝，隻剩下覆蓋著白雪的花莖，工作人員在雪地裡開辟出小徑，方便前來賞雪的居民行走，偶爾有候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腳印，為寂靜的冬日增添了幾分生機。
陳守義站在全球生態治理收官指揮中心的落地窗前，手中捧著《2045全球生態治理收官期終極總結報告北美洲北美專項版）》，封麵的全球生態協同圖譜上，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區、大洋洲澳大利亞、歐洲地中海沿岸等區域已用深綠色標注“全域收官”，連此前生態修複難度極大的亞洲湄公河流域，也實現了水資源循環的初步穩定，唯獨北美洲的北美五大湖流域與落基山脈森林區域，被醒目的深藍色與焦黑色雙重警報覆蓋，像一塊被汙染與火災威脅的生態瑰寶，警報區域內還標注著跳動的“水體汙染”與“森林火災”圖標，旁邊的文字觸目驚心：“北美五大湖水體汙染麵積達186萬平方公裡，落基山脈森林火災燒毀麵積突破236萬平方公裡，420種依賴湖泊與森林生態的生物瀕臨滅絕，原住民‘湖泊森林共生’生計崩潰，跨境汙染爭端與森林資源爭奪危機激化，生態係統已達‘極端危急閾值’”。
“陳叔！北美洲北美五大湖流域與落基山脈森林生態緊急報告！”小滿抱著平板電腦一路小跑衝進中心，淡綠色的工裝外套上沾著些許雪花，口袋裡還裝著一片被雪凍得發硬的鬆針，臉頰因奔跑泛著紅暈，雙手緊緊攥著平板，指節微微發白，屏幕上的衛星影像正以每小時一幀的速度動態播放著北美洲的生態變化。他不等站穩，就急忙將平板遞到陳守義麵前，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您看，這是北美五大湖東部的伊利湖流域——去年一年，這裡的水體汙染麵積擴大了78，您仔細看這個高分辨率影像，原本清澈的湖水變成了墨綠色，湖麵上漂浮著厚厚的油汙和垃圾，像一層肮臟的地毯；曾經滋養湖泊的28條入湖河流，有25條被工業廢水和生活汙水汙染，河水散發著刺鼻的臭味，河岸邊堆積著大量的生活垃圾；更嚴重的是，汙染導致伊利湖的魚類大量死亡，去年有5.8萬噸死魚漂浮在湖麵上，漁民們不得不劃船清理死魚，可死魚的數量太多，清理速度遠遠趕不上死亡速度，美國俄亥俄州的漁民約翰對著鏡頭無奈地說：‘十年前，我們在伊利湖捕魚，一天能捕到30多斤鱸魚和鮭魚，足夠家裡吃還能拿到市場上賣，現在湖裡全是死魚，連活魚的影子都看不到，我們全家的生計全沒了。’”
小滿點開實地拍攝的視頻文件，畫麵瞬間切換到伊利湖流域現場：“您再看這個視頻，是美國環境部門上周拍攝的——當地漁民瑪麗蹲在湖邊，手中捧著一條已經腐爛的鱸魚，魚的身體布滿了黑色的斑點，散發著刺鼻的臭味，她的眼睛通紅，聲音帶著哽咽：‘以前這條湖裡的鱸魚又大又肥，肉質鮮美，現在魚都死了，而且死得這麼慘；我丈夫為了找乾淨的水源，開船跑了150多公裡，隻找到一處還能勉強飲用的山泉，我們現在每天要省著用水，洗臉水用來喂狗，洗腳水用來澆菜園，可菜園裡的蔬菜也因水質汙染長得又小又差；家裡的漁船已經停在岸邊半年了，船底都長滿了青苔，我兒子原本想繼承我的捕魚事業，現在隻能去城市裡的工廠打工，可工廠裡的工作也不穩定，經常裁員。’當地的環保組織嘗試在伊利湖投放水質淨化設備，可去年該區域的工業廢水排放量比往年增加了65，淨化設備的處理能力遠遠趕不上汙染速度，環保組織負責人湯姆站在湖邊的淨化設備旁，對著鏡頭說：‘我們去年花了120萬美元引進了50台水質淨化設備，原本以為能改善湖水質量，可工業廢水不停地排進湖裡，設備每天24小時工作，也隻能淨化一小片區域的湖水；現在環保組織有32名誌願者因長期接觸汙染水體，患上了皮膚病和呼吸道疾病，我們的努力幾乎沒有效果。’”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畫麵切換到北美五大湖西部的蘇必利爾湖流域，小滿的語氣愈發沉重：“這裡的情況比伊利湖更嚴重，除了水體汙染，去年冬季的極端低溫導致湖麵冰層厚度達2.8米，打破了蘇必利爾湖有氣象記錄以來的曆史極值；冰層過厚導致湖底的溶解氧含量急劇下降，從每升8.2毫克降至每升1.2毫克，大量底棲生物因缺氧死亡，湖底的淤泥中布滿了死亡的貝類和甲殼類生物；春季冰層融化時，大量的融冰水帶著汙染物衝進周邊的農田，導致18.6萬平方公裡的農田被汙染，農作物成片枯死，加拿大安大略省的農民戴維對著鏡頭展示他的農田：‘您看這片麥田，麥子長得又矮又黃，麥穗裡全是空殼，往年的麥子能長到一人高，麥穗飽滿得壓彎了腰；去年我種了20畝麥子，最後隻收了500斤，還不夠喂家裡的雞；現在很多農民都放棄了種地，去城市裡的建築工地打工，可建築工地的工作很辛苦，每天要工作12小時，工資還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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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必利爾湖周邊的原住民社區，世代依賴湖泊的水資源從事捕魚和農耕，”小滿調出十年前的對比影像，畫麵裡原住民在湖邊捕魚，孩子們在湖麵上劃船嬉戲，與現在的荒涼形成鮮明對比，“現在因水體汙染，原住民的捕魚區域縮小了95，農耕區全部被汙染，傳統的食物來源斷絕；加拿大魁北克省的原住民長老約瑟夫拿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十年前原住民在豐收的漁船上舉行祭祀儀式的場景，他對著鏡頭緩緩搖頭，聲音沙啞：‘我們原住民世代與蘇必利爾湖共生，靠湖泊的魚類養活自己，靠湖水灌溉農田，現在湖泊被汙染，我們連基本的生存都成了問題；以前每年漁汛時，我們會舉行‘湖泊感恩儀式’，感謝湖泊的饋贈，現在儀式還在辦，可再也沒有新鮮的魚類和豐收的糧食可以供奉，隻能用乾枯的水草和少量的雜糧代替。’去年魁北克省有1.8萬原住民因失去生計，被迫遷往美國的明尼蘇達州和威斯康星州，原住民的傳統習俗和語言也麵臨失傳，很多孩子在遷徙途中長大，已經不會說原住民語言，也不知道如何在湖泊裡捕魚和耕種。”
再往下，畫麵跳轉到北美洲西部的落基山脈森林區域，小滿調出森林生態監測數據，眉頭擰成一團：“這裡的生態退化比五大湖流域更觸目驚心——落基山脈森林是北美最大的森林係統，麵積達480萬平方公裡，曾經擁有超過3000種植物、200種哺乳動物和400種鳥類，被稱為‘北美綠色脊梁’，去年因極端高溫和人為縱火，森林火災燒毀麵積突破236萬平方公裡，您看這個影像，原本茂密的森林變成了一片焦黑的廢墟，樹乾被燒得隻剩下光禿禿的骨架，地麵上覆蓋著厚厚的灰燼，像一片死亡的荒原；曾經在森林中棲息的黑熊、麋鹿等珍稀動物因失去棲息地，數量減少96，落基山脈的森林巡邏隊員在森林中巡邏時，鏡頭裡隻有成片的焦木和散落的動物屍體，巡邏隊員薩拉對著鏡頭說：‘十年前，我第一次進入落基山脈森林，能看到成群的麋鹿在林間奔跑，聽到各種鳥類的叫聲，像進入了一個生機勃勃的動物世界，現在森林被燒得一乾二淨，麋鹿不見了，鳥類也很少見到，隻剩下風吹過焦木的呼嘯聲，每次巡邏我都忍不住心痛。’”
“落基山脈北部的加拿大阿爾伯塔省森林區，曾經是全球重要的木材產區和野生動物保護區，每年的木材出口量占加拿大的45，”小滿點開林業經濟報告，屏幕上的各項數據都標著紅色，“現在因森林火災，優質木材儲量減少98，火災導致森林生態鏈斷裂，木材出口量比往年減少99，5.2萬林業工人因失去工作，隻能靠采集野生蘑菇和漿果為生；阿爾伯塔省的木材加工廠大多已經關閉，廠房裡的機器被燒得麵目全非，木材堆放在廠區裡變成了焦炭，加工廠老板羅伯特對著鏡頭展示他的營業執照：‘這本營業執照陪伴了我20年，以前每天都有大量的木材訂單，現在工廠被燒了，訂單也沒了，我花了300萬美元重建工廠，可剛建好就又遭遇了火災，現在我已經負債累累，隻能靠政府的救濟金度日。’當地的環保組織嘗試種植樹苗恢複森林，去年共種植了800萬株樹苗，可因極端高溫和乾旱，樹苗存活率僅0.2，大部分樹苗在種植後三天內就枯死，環保組織負責人艾米麗拿著一株枯死的樹苗，無奈地說：‘我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資金，可還是擋不住森林火災的發生，落基山脈森林就像一個正在燃燒的巨人，我們卻無力滅火。’”
畫麵繼續切換，來到落基山脈南部的美國科羅拉多州森林區域，小滿的語氣裡滿是擔憂：“科羅拉多州的森林周邊有12個國家公園，曾經是全球著名的旅遊勝地，每年吸引著600多萬遊客前來觀光度假，旅遊業收入占當地居民總收入的65，”小滿調出旅遊業經濟報告，“現在因森林火災，國家公園的大部分區域被關閉，遊客數量比往年減少98，原本熱鬨的旅遊小鎮現在冷冷清清，酒店和餐館大多已經關閉，旅遊從業者馬克對著鏡頭展示他的酒店：‘這家酒店是我父親傳給我的，以前每天都住滿了遊客，現在一個月隻有23個遊客，連水電費都付不起；我已經解雇了28名員工，自己也在公園門口賣紀念品，可一天也賣不出幾件，我女兒今年要上大學，學費還沒湊齊。’森林火災還導致當地的空氣質量急劇下降，空氣中的p2.5濃度達每立方米860微克，超過安全標準的28倍，科羅拉多州的居民不得不每天戴著防毒麵具出門，醫院裡的呼吸道疾病患者增加了380，醫生麗莎對著鏡頭說：‘去年我們醫院共收治了1.2萬名呼吸道疾病患者，其中85是因為吸入了火災產生的有害氣體，很多患者的肺部受到了永久性損傷，治療難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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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基山脈中部的美國蒙大拿州原住民部落，世代依賴森林的資源從事狩獵和采集，”小滿調出原住民生活視頻，“現在因森林火災，原住民的狩獵區域縮小了98，采集的野生植物也大量減少，原住民的傳統食物來源斷絕；蒙大拿州的原住民獵人托馬斯拿著一把古老的弓箭，弓箭上的木頭已經有些開裂，他對著鏡頭說：‘我們原住民靠森林的動物和植物為生，以前在森林裡狩獵，一天能捕到12隻鹿，采集的野生漿果也足夠全家吃，現在森林被燒了，動物不見了，漿果也沒了，我們隻能靠政府發放的救濟糧度日，可救濟糧每天隻有1斤麵包和少量的蔬菜，根本不夠吃；我們的孩子從小就跟著大人學習狩獵和采集，現在森林沒了，孩子們連這些技能都學不到了，以後可能再也沒人會在森林裡生存了。’去年蒙大拿州有2.3萬原住民因失去生計，被迫遷往美國的加利福尼亞州和得克薩斯州，原住民的傳統祭祀儀式也麵臨中斷，以前每年秋季，原住民會在森林中舉行‘森林祈福儀式’，祈求森林資源豐富、家人平安，現在儀式還在辦，可森林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祈福也失去了意義，隻有幾位老人還在堅持。”
最後，畫麵停在北美五大湖與落基山脈交界的美國明尼蘇達州區域，小滿調出災害與跨境生態危機記錄，語氣裡滿是沉重：“這裡的生態退化引發了連鎖災害和跨境生態危機——去年夏季，落基山脈森林火災產生的煙塵擴散到五大湖區域，導致五大湖周邊的美國和加拿大多個城市出現嚴重的霧霾天氣，霧霾持續了68天，能見度不足50米，航班大麵積延誤，高速公路被迫關閉；明尼蘇達州的居民在霧霾中行走，隻能靠手電筒照明，居民傑西卡對著鏡頭說：‘以前我們這裡的空氣很清新，每天都能看到藍天白雲，現在霧霾這麼嚴重，出門必須戴防毒麵具，連窗戶都不敢開，家裡的孩子已經一個月沒出門玩耍了。’森林火災還導致大量的泥沙和灰燼衝進五大湖，加劇了湖水的汙染，五大湖的溶解氧含量進一步下降，魚類死亡數量比往年增加了75。”
“跨境生態危機也日益激化，北美五大湖周邊的美國和加拿大因水體汙染問題多次發生爭端，”小滿調出國際爭端記錄，“美國的工業廢水大量排進五大湖，導致加拿大境內的湖泊水質惡化，加拿大政府多次指責美國監管不力，要求美國賠償損失；去年5月，加拿大漁民在美加邊境的湖泊中舉行抗議活動，反對美國排放工業廢水，抗議活動中發生了小規模的衝突，有18名漁民受傷；落基山脈的森林資源爭奪也導致美國和加拿大關係緊張，加拿大指責美國的伐木公司非法砍伐加拿大境內的森林，要求美國停止非法行為；北美五大湖的水資源分配問題也引發了爭端，美國的多個州過度開采五大湖的水資源用於農業灌溉，導致加拿大境內的湖泊水位下降，加拿大政府向國際法院提起訴訟，要求美國減少水資源開采量，可爭端至今沒有解決。”
“北美洲的原住民和森林居民，還掌握著一些傳統的生態保護和資源利用經驗，”小滿調出傳統經驗的視頻資料，語氣稍緩，“比如北美五大湖原住民的‘魚類養殖’技術，他們在湖泊中搭建人工魚礁，為魚類提供棲息地，同時限製捕魚量，保護漁業資源，這種技術在原住民部落已有1500多年的曆史，現在部分原住民仍在使用，雖然魚類數量恢複緩慢，但在局部區域取得了一定效果；落基山脈森林居民的‘森林防火’傳統，他們會在森林中開辟防火帶，清除森林中的枯枝落葉，減少火災隱患，同時使用當地的植物製作防火藥劑，塗抹在樹乾上，提高樹木的防火能力，這種方法雖然效率不高，但在火災預防方麵發揮了一定作用；還有五大湖周邊農民的‘有機農業’經驗，他們在農田裡使用有機肥料，減少化肥和農藥的使用，避免農業汙染進入五大湖，去年有部分農民嘗試種植，雖然產量隻有往年的40，但減少了對湖泊的汙染；這些傳統經驗雖然沒能阻止生態退化，但為我們接下來的修複工作提供了重要參考。”
陳守義接過平板電腦，指尖在屏幕上緩緩滑動，每一個畫麵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在他的心上劃下深深的痕跡。他點開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北美洲辦公室發來的實時數據文檔，文檔裡的圖表不斷刷新，一行行冰冷的數字映入眼簾，像一片片被汙染和火災摧殘的樹葉：過去一年，北美五大湖水體汙染速度較往年加快450，是近120年以來最快的；水體汙染麵積達186萬平方公裡，相當於10個廣東省的麵積，其中伊利湖汙染麵積48萬平方公裡，蘇必利爾湖汙染麵積52萬平方公裡，休倫湖汙染麵積32萬平方公裡，密歇根湖汙染麵積38萬平方公裡，安大略湖汙染麵積16萬平方公裡；主要汙染物為工業廢水、生活汙水、農業化肥和塑料垃圾，湖水化學需氧量d）平均值達每升92毫克，超過安全標準的30倍，氨氮含量達每升15.6毫克，超過標準的31倍，重金屬含量超標48倍。
落基山脈森林火災的數據同樣觸目驚心：去年共發生森林火災1280次，其中特大火災236次，火災燒毀麵積達236萬平方公裡，占落基山脈森林總麵積的49.2；火災產生的有害氣體排放量達1.2億噸，其中二氧化碳排放量9800萬噸，二氧化硫排放量1200萬噸，氮氧化物排放量1000萬噸；火災導致森林中的木材儲量減少98，從十年前的86億立方米降至去年的1.72億立方米；森林中的土壤因火災失去植被保護，水土流失麵積達186萬平方公裡，土壤侵蝕速度達每年12厘米，是往年的35倍。
生物多樣性危機的數據更是嚴峻：420種依賴北美五大湖與落基山脈森林生態的生物瀕臨滅絕，其中五大湖的鱸魚數量減少97，從十年前的每年捕獲12萬噸降至去年的3600噸；鮭魚數量減少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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