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著扶蘇,忽憶起自己十三歲登基時,呂不韋站在殿中,也是用同樣冰冷的口氣,教他如何以殺立威。
“記住!”
嬴政低聲道,帶著疲憊:
“帝王之榻,比戰場更險。”
“戰場的刀劍看得見,枕邊的刀,卻能在你熟睡時取命。”
他抬頭望向天幕未散的光影:
“晉孝武帝就是前車之鑒。”
“朕,不會重蹈覆轍。”
扶蘇死死攥著竹簡,指節泛白。
他知道父皇每一句,都能化作人命的誡條。
那些青銅鼎上的律文,不隻是威懾,更是真正能絞斷咽喉的枷鎖。
三更的鐘聲自遠處傳來,搜宮之聲漸止,取而代之的是鐐銬拖地的清響。
有人被查出藏藥草,有人因背後議論太後,被押往廷尉獄。
嬴政拾起那卷被墨跡浸染的韓非子,輕撫那頁褶皺。
“防微杜漸”四字雖已模糊,卻比任何時刻都更清晰。
帝王之道,從來非救世之藥,而是防亂之毒。
毒既能殺敵,也能噬己心。
燭火漸黯,他的影子在地上蔓延,覆滿散亂的竹簡與破碎的瓷片。
鹹陽的夜仍漫長——
足夠他將每一塊鬆動的“石頭”,都用律法的釘楔徹底封死。
……
漢高祖時期!
沛縣行宮的庭院中,老槐樹濃蔭密布,陽光被切碎灑在青磚地上。
劉邦盤腿坐在竹榻上,褲腳隨意卷起,露出一條條深淺不一的舊疤——
那是年輕時欠債吃狗肉被追打留下的印記。
他手執竹簽,慢悠悠串著油亮的狗肉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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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陶碗裡盛著新釀黍酒,金色的酒珠晃出細碎光斑,洇在草席上。
忽然,天幕亮起。
晉孝武帝被悶死於錦被中的畫麵驟然浮現。
劉邦正抿酒,一口噴了出去,笑得前仰後合,淚花濺在肉上,笑聲震得樹葉簌簌作響。
“這司馬曜,比咱沛縣的蠢驢還不靈光!”
“跟娘們鬥嘴都不知輕重,死得活該!”
對麵的樊噲正抱著一根醬骨,啃得滿嘴流油,聽了也大笑,胡須上沾著油花閃光。
“陛下說得對!”
劉邦笑得拍榻直喘,嘴裡嚼著肉含糊道:
“俺當亭長那會兒,見張屠戶多看了賣花姑娘一眼,他媳婦半夜藏刀,害得他次日殺不了豬!”
他話鋒一轉,斜瞥呂雉。
見她正低頭剔梅核,故意放大聲音:
“特彆是帝王家的女人,一個個賬本記得比賬房還細!”
“你說者無心,她聽者有意,轉頭就給你鬨翻天。”
呂雉抬眸,將醃梅推至他前。青瓷碟中梅色烏亮,酸香彌漫。
“陛下慎言。帝王枕邊最難防,當年戚夫人之事……”
“懂!”
劉邦擺手打斷,塞了口肉,油汁順著下巴淌下。
“咱不學那傻子,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人該防。”
他臉上笑意漸斂,眸光變得淩厲,那是鴻門宴上看項莊舞劍時的神色。
“傳旨!後宮女子皆學女誡,每日卯時誦讀。”
“誰敢妄動歪心思,送去陪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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