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躬身應道:
“陛下所言極是。”
“臣聞那朱厚熜二十載不朝,政事儘付權閹,才使宮女敢起逆心。”
他展開一份錦衣衛密報,字字如刀:
“私徳敗壞至此,就算無此禍亂,也終將爆發叛變。”
魏征忽然上前一步,寬袍翻起的風卷散案上奏章。
“陛下,臣以為,此禍根不在宮人,而在君心!”
“朱厚熜蔑視百姓如草芥,輕賤宮人如塵埃,終致反噬,自作自受。”
李世民凝望著魏征堅毅的神色,不由憶起武德九年那夜。
彼時他持劍宮門前,直言太子若能聽諫,必無後禍。
那份剛直,至今未改。
“魏卿之言,深得朕心。”
他緩聲道:“然要防此事於未然,還需眾卿共議良策。”
房玄齡取出一卷新律,上麵是唐律疏議的修訂藍圖。
“臣以為應從法度入手,凡後宮及內侍若有冤屈,可越級申訴至大理寺,禁諸宮擅施私刑。”
他指著“宮婢訴冤條”一段,“如此既平怨氣,又顯聖恩。”
“善。”
李世民接過藍卷,指尖停在“不得虐待宮人”幾個字上,“但法度之外,更需上下同心。”
他環顧群臣,語聲沉穩:
“自朕登基以來,常以隋亡為戒。”
“若無玄齡之謀、如晦之斷、魏卿之諫,又何來貞觀盛治?”
杜如晦拱手言道:
“陛下可仿漢昭帝舊製,設‘輪值奏事’之法,讓三省六部每日輪流麵君,凡軍國大事皆君臣共議。”
“如此可防怠政,亦可集思廣益。”
李世民頷首,忽然望向殿外正在操演的金吾衛。
陽光下,鐵甲閃爍如流金。
“傳旨!”
他聲如洪鐘:“自今起,每月初一、十五設‘百姓上書日’,凡有冤情者,可親筆上奏匣中,由朕親批!”
魏征眼中閃過光亮:“陛下此舉,勝過千爐丹藥!”
暮色漸沉,宮女點亮長廊的琉璃燈。
李世民複坐案前,手邊攤開的起居注停在“貞觀六年縱囚歸獄”那頁。
他執筆,在空白處寫下“君舟民水”四字,筆力遒勁如龍蛇。
“諸卿可還記得,洛陽獄中三百死囚?”
他低聲道:“朕令其歸鄉省親,秋後自返,無一逃亡——此即民心。”
他放下筆歎息,“若朱厚熜懂此理,又豈至今日之下場?”
房玄齡辭行前,憶及早朝江南奏報——有刺史請建“長生觀”以供帝王修煉。
他轉身奏曰:“陛下,臣擬明日下詔,禁天下道觀替帝王煉丹,違者以謀逆論。”
“準奏。”
李世民應道,“再傳令各州,凡以方術惑眾者,皆押解京師問罪。”
他凝視窗外黛色天幕,語聲堅定:
“讓天下人知,大唐的基業,不靠丹藥,而靠民心與正道!”
夜深。
貞觀殿的燈火依舊明亮。
燭影搖曳間,李世民伏案批閱,窗紙上映著他沉穩的背影,恍如一尊守國之神。
案旁的蓮子羹仍溫熱,瓷碗邊壓著一張箋:
“願陛下勤政之外,亦惜龍體。”
他微笑,將箋收起。
腦海中浮現天幕裡朱厚熜守丹爐的模樣,李世民不由輕笑。
那人追求的所謂長生,不過虛幻泡影;
而真正的永生,是民心所鑄的“貞觀之治”,是青史銘記的“天可汗”!
是千載之後仍傳誦的盛世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