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殷紅,重重地嗯了一聲。
武大郎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好奇道:“二郎,你們這是在說誰?”
武鬆收斂心神,坦然向武大介紹道:“哥哥,是另一位待我如親弟的兄長。若非他早有安排,請朱大哥暗中護佑,隻怕哥哥你…”
他說到這裡,聲音不由哽咽。
武大郎雖老實,卻不糊塗,當即也反應過來,激動道:“原來還有這樣一位大恩人!等我養好了傷,咱們一定要登門拜謝!”
武鬆望著兄長真摯的麵容,重重點頭,心中滿是溫暖。
這兩兄弟的淳樸與知恩圖報,讓一旁的朱富也為之動容。
依依惜彆後,朱富小心攙扶武大郎,目送武鬆在那兩名公人押解下,漸漸消失在官道儘頭。
他將武大郎安置在自家最隱秘的一處酒店後院,請了最好的郎中,派了心腹日夜照料。
做完這一切,朱富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厲。
“接下來……”
他眯著眼睛,望向城中那座氣派的宅院,陰惻惻道:“該去找西門家,好好算算總賬了。”
他在陽穀縣布局這麼久,豈會就此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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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把這西門家吃乾抹淨,他笑麵虎的名號倒過來寫!
……
且說武鬆在那兩名格外恭敬的公人押解下,一路往孟州行去。
此番從人人敬仰的武都頭,淪為刺配的囚徒,戴枷遠行,說沒有落差是假的。
可轉念一想,兄長安然無恙,更有義兄劉備暗中庇護,他已無後顧之憂。
隻盼早日服完刑期,屆時一身自由,去尋劉備哥哥,報答這如山恩情。
念及於此,武鬆不知怎的,眼前又浮現出劉備那溫潤如玉的麵容。
他望著遠方雲天,不自覺地喃喃自語:“不知哥哥,此刻正在做什麼?”
“武鬆兄弟!”
就在他出神之際,耳邊忽然隱隱約約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
武鬆搖了搖頭,隻當是自己思慮過度產生了幻聽。
然而,當他抬眼望去時,卻見前方官道旁,一人正含笑望著他。
白衣白馬,麵容寬厚,目光炯炯,不是劉備又是誰!
武鬆嘴唇張了張,喉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備已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馬,快步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
武鬆鼻腔一酸,再也按捺不住,拖著沉重的枷鎖,大步向前奔去。
兩人在官道中央相遇,四手緊緊相握。
劉備用力握著他的手,上下打量著,眼中滿是關切:“兄弟,受苦了!”
沒有過多的言語,但那份深植於心的情義,卻比任何誓言都更加動人。
武鬆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聲帶著哽咽的呼喚。
“哥哥!”
這一刻,什麼配軍之辱,什麼前程未卜,仿佛都煙消雲散。
武鬆隻知道,在這個世上,他還有一個可以托付生死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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