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解寶委屈得雙眼赤紅:“不是這樣的!青天大老爺,不是這樣的啊!”
解珍則拚死將弟弟護在身後,用寬闊的脊梁承受著衙役的水火棍。
那高坐明鏡下的知府早已收了毛太公女婿,六案孔目王正的打點,根本不聽二人分說。
王正在登州府衙經營多年,上下關係早已打點通透。
他一心要替嶽父鏟除後患,直接動用大刑,將兩條好漢打得皮開肉綻。
任憑解珍解寶如何喊冤,硬是屈打成招,問成了死罪,打入死囚牢中,隻待秋後問斬!
世道昏昏,黑白顛倒,兩個為民除害的獵戶轉眼便成了待死的囚徒,怎不令人心寒齒冷?
萬幸,天無絕人之路。
擔任小牢子的樂和,與解珍解寶有親,平日便佩服二人本事,如今見他們遭此不白之冤,心中大為不忍。
他冒險尋了個機會,將兄弟二人被陷害打入死囚牢的噩耗,悄悄傳遞給了城外的顧大嫂。
顧大嫂和孫新聞訊,如遭五雷轟頂!立刻拿出家中積蓄,四處打點,希望能救兩位弟弟性命。
可毛太公家財萬貫,為了斬草除根,不惜重金打點,定要置解家兄弟於死地。
而那直接經手此案的王正,又怎麼可能收這錢,來推翻自己一手炮製的鐵案?
錢財開路,此路不通!
走投無路之下,兩人隻能去求孫新的同胞兄長,登州兵馬提轄孫立。
孫立聽聞此事,眉頭緊鎖。
身為兵馬提轄,職權在於軍事防禦和剿捕盜匪,對於地方刑獄,尤其是已定性的死罪案件,實在不便插手。
他性格沉穩務實,甚至有些功利,深知若強行乾預,不但救不了人,恐怕連自己的官身前程也要搭進去。
孫立沉吟良久,麵露難色:“此事乾係甚大,牽涉州府刑名與地方豪紳。你們且莫急,容我…去走走人情,看看有無轉圜餘地。”
顧大嫂和孫新隻能懷著一線希望回去等待。
然而數日過去,孫立麵帶愧色歸來,搖頭歎息:“那王正把持得緊,毛太公銀子使得狠,各處衙門如同銅牆鐵壁,水潑不進。我那些人情根本走不通。”
告狀無門,打點無路,求情無用!三條路皆被堵死!
顧大嫂徹底怒了,柳眉倒豎,母大蟲的本色瞬間爆發,拍案而起,眼中儘是決絕。
“好一個官紳勾結,蛇鼠一窩!這是不給我弟弟活路了?既然這世道容不下我弟弟,那就休怪老娘用自己的規矩了!”
她知道不能再指望官府的王法了,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與丈夫孫新商議劫獄。
孫新見顧大嫂心意已決,深知僅憑夫妻二人勢單力薄,便道:“若要劫獄,非有強援不可。登雲山的鄒淵叔侄為人慷慨忠良,和我最好。若得他兩個相幫助,此事便成!”
事不宜遲,夫妻二人當即動身,直奔城外的登雲山。
然而一到山下,兩人便覺出不同。
但見山路關卡井然,皆有精壯嘍囉把守,個個裝備整齊,紀律森嚴,遠非尋常山寨的烏合之眾可比。
顧大嫂心中暗驚:“這鄒淵叔侄,何時有了這般氣象?若不是知根知底,我幾乎要以為是州府官兵占了此山!”
兩人被嘍囉引上山寨,遠遠便聽見聚義廳內人聲鼎沸,鄒氏叔侄正熱情招待著一夥人。
孫新抬眼望去,那夥人雖隻有寥寥數位,卻個個氣度不凡,竟都似與自己兄長孫立那般厲害的角色!
他暗自嘀咕:“登州地界,何時來了這等人物?”
顧大嫂雖心急救弟,此刻卻強自穩住心神,臉上堆起笑意上前見禮。
鄒淵見他們到來,連忙起身,笑著為雙方引薦:“孫二哥,顧大嫂,你們來得正好!快來見過幾位江湖上頂天立地的好漢!
他指著孫新夫婦對那夥人道:“諸位,這位便是江湖上,人稱小尉遲的孫新孫二哥,這位是他渾家,母大蟲顧大嫂!”
孫新夫婦抱拳回禮,孫新態度恭敬,問道:“不敢動問各位好漢大名?”
為首白衣書生微微一笑,聲如溫玉,卻自帶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度,逐一介紹:“這位是豹子頭林衝。這位是花和尚魯智深。我身後這位大漢乃打虎英雄武鬆。小可姓王,名倫,此番特來登州叨擾,不想得遇二位,幸會!”
“梁…梁山泊主,白衣秀士王倫?!”
孫新一聽,驚得呆了,嘴巴張了半晌,竟說不出話來。
如今江湖上,誰不知梁山泊替天行道,白衣秀士王倫仁義無雙,麾下猛將如雲?
他實在想不通,這等叱吒風雲的人物,怎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登州地界?
倒是顧大嫂,在最初的震驚之後,眼中猛地爆發出驚人的神采!
她再無猶豫,猛地上前一步,對著劉備便深深一福,聲音因激動而帶著顫抖。
“天見可憐,教民婦在此得遇真神!我那兩個兄弟解珍解寶,遭奸人陷害,性命危在旦夕!求大官人慈悲,救救他們!”
她語速極快,將毛太公如何奪虎誣陷,王正如何官官相護,自己如何被逼得要鋌而走險劫牢之事,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言辭懇切,聲淚俱下,將一個姐姐對弟弟的擔憂,以及走投無路之下忽見希望的激動,展現得淋漓儘致。
“大嫂請起。路見不平,尚要拔刀相助,何況是自家兄弟蒙冤?”
劉備伸手虛扶,目光落在顧大嫂滿是期盼的臉上,沉穩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此事,我梁山管了。”
喜歡重生水滸:我劉備,再造大漢請大家收藏:()重生水滸:我劉備,再造大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