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將她攬入懷中,眸中寒光漸起。若劉宏真敢在洛陽對他不利,就彆怪他翻臉無情。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回到玄菟郡。
良久,劉玄鬆開懷抱:"好好在家等我。若是悶了,可邀蔡邕之女蔡琰過府作伴。這位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你們定能相談甚歡。"
"蔡邕先生的千金?那我可要常請她來玩。"甄宓眼中閃過亮色,巧笑嫣然。她素來仰慕蔡琰才名,既至玄菟郡,自然要結識一番。
劉玄打趣道:"莫要仗著王妃身份欺負人家。"
甄宓嬌嗔地瞪他一眼:"玄哥這般維護,莫非是看上她了?"
"胡說什麼!時候不早,我該啟程了。"劉玄連連擺手,故作慌張地轉身離去。
看他這般模樣,甄宓忍俊不禁,掩口輕笑。
此行洛陽,劉玄仍隻帶領一百二十名赤血龍騎。隨行的還有陳統領率領的三千禁軍,這般陣仗足以震懾宵小。憑借劉宏所賜令牌,眾人一路暢通無阻,直抵洛陽城。
劉玄離開玄菟郡不久,
遼東郡守府內,
郡守輕撫手中聖旨,
沉吟道:
"傳令公孫度,依計行事。"
侍從領命疾奔公孫府,
片刻後,
一名黑袍人悄然離去。
數日後,
劉玄抵達洛陽城。
赤血龍騎駐於城外,
他隨禁軍統領入城。
初次踏入這千年古都,
陌生中透著恢弘氣息,
城牆巍峨聳立。
"王爺,"
陳統領躬身道,
"已在洛陽客棧備好廂房,
明日早朝入宮覲見。"
劉玄頷首,
待其離去後,
獨自漫步街頭。
偶遇賣花女童,
暗中遞來字條。
牆角處,
小黃門恭敬相望。
"主公當心。"
字跡簡練,
劉玄毀去紙條,
如常閒逛至夜深。
子夜時分,
十餘黑影潛至客棧,
熟練撬開房門,
未驚片塵。
毫無疑問,這幾人已是慣犯。
寒芒懾人的短刃,在月色中泛著冷光。
床榻上沉睡的身影,讓幾人眼中燃起貪婪的火焰。
眼前之人,正是威震四海的玄菟郡王,漢室皇長子。
取其項上人頭,可得千金重賞。
腳步漸近,刺客們愈發謹慎。
此役功成,便可金盆洗手。
驟然間,仰臥之人挺身而起。
如刀目光似要洞穿眾人魂魄。
他嘴角揚起詭譎弧度:"終究按捺不住了?"
"你早知我等要來行刺?"
黑衣人中傳來低沉質問。
劉玄輕拂衣袖:"爾等粗劣的追蹤藏匿之術,豈能逃過本王法眼?"
日間市集閒步時,他便察覺暗處尾隨者,故而未與宣旨宦官多言。
洛陽客棧假寐未久,刺客果然如期而至。
數月沙場磨礪,早已令劉玄脫胎換骨。
即便不動用洞察之術,亦能感知暗湧殺機。
自踏入洛陽那刻起,劉玄便知此行多舛。
在這帝京之中,欲取其性命者眾。
張讓行刺,實奉劉宏旨意。
然天子為何欲除親子,劉玄至今未得其解。
大將軍何進與何後亦有可能出手。
蓋因他乃劉辯繼儲路上的絆腳石。
董太後同樣動機充分。
他亦是劉協問鼎東宮的阻礙。
放眼洛陽城,竟似舉世皆敵。
唯有盧植、皇甫嵩、朱儁等中立老臣,願支持這位毫無根基的皇長子。
而那宦官讓女童傳遞的密箋,更印證了劉玄的推測。
劉玄始終保持著高度戒備。
"找死。"一名刺客厲聲暴喝,持劍直取其心口。
劉玄眸中寒光乍現,白龍吟戰甲瞬間加身,長槍橫掃間龍嘯震天,白光掠過。待塵埃落定,那刺客已應聲倒地。
眾刺客皆駭然失色——這神兵利器從何而來?
"想取本王性命?你們還不夠格。"劉玄冷笑。
"殺!"眾刺客一擁而上,為那千兩黃金不惜性命。
劉玄嘴角泛起殘酷笑意,倏然發動背水一戰淩空後躍,避過攻勢的同時槍出如龍。寒芒閃過,前排五六名刺客喉間血箭飆射。
他足踏木牆施展無情衝鋒,轟然破壁而出,眨眼殺至剩餘刺客身前。白龍嘯空穿胸而過,轉眼間地上隻餘橫七豎八的。
這些死士即便留活口也問不出什麼。況且就算知道是劉宏指使,此刻也不能殺進皇宮——那隻會坐實弑君罪名,在玄菟郡羽翼未豐前,絕不能授人以柄。
或許,這場刺殺本就是劉宏的圈套。
計劃激怒自我,製造越軌行為以獲取正當理由對自身采取行動。
洛陽客棧的騷動很快會引起注意,劉玄不願與後續來客周旋,遂悄然轉投彆處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