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半日,大軍即刻開拔。數日後會師西蓋馬,收編關羽、田疇所部。關張二將各領五千鐵騎為先鋒,星夜馳騁。境內守軍多已回援王城。統帥沿途不斷厲聲催促:"全速前進!"王城乃國本所在,若遭攻陷,便在旦夕之間。
聽聞王城遇襲,敵軍主帥即刻率部回援。
攻占玄菟郡不過劫掠一時,若王城傾覆,他們將無根可依。
無論代價,王城不容有失。
縱知身後赤血軍緊追,主帥亦置之不顧,隻求速抵王城護主解圍。
其餘諸事,皆可暫擱。
心急如焚的主帥未能察覺異動。
待大軍越千山渡渾江,兩側忽現藍甲伏兵。
“列陣迎敵!”
主帥厲喝,全軍戒備。
非赤血軍者,何足懼哉?
“殺!”
主帥輕蔑揮軍直進——沿途收編各城殘部,麾下已聚十萬之眾。
區區兩萬藍甲兵,豈堪一擊?
刀光交錯間,慘嚎驟起。
主帥方驚覺:這藍甲軍團攻勢竟如赤血軍般凶悍!
藍刃所至,士卒如草芥;己方兵刃卻難破敵甲。
攻若雷霆,守似鐵壁。
除卻甲胄色澤,這支大軍與赤血軍竟如孿生。
此刻,後方那一萬赤血軍在一名萬夫長的率領下,已然逼近大軍的尾部。
望見那支身披藍甲的隊伍,萬夫長眼神驟銳:"藍星軍?"
身為高階將領,他早知主上麾下另有一支藍星軍,常年駐守於扶餘故地尉仇城外。
未料竟在此處得見。
莫非正是藍星軍的突現,才迫使這支軍隊棄守西蓋馬城?
無論如何,既是同盟之師,絕無坐視之理。
心念電轉間,萬夫長戰旗揮落,率領赤血軍自敵陣後方悍然切入戰局。
軍隊腹背受敵,統帥被迫分兵兩路,以抵前後夾擊。
藍星軍正如赤血軍般凶悍,雖僅萬人之眾,卻爆發出驚天戰力。
縱使軍擁兵十萬,欲速破藍星軍封鎖仍非易事。
加之統帥憂心王城戰事,更無心在此纏鬥。
見戰局膠著,統帥麵色鐵青,再度傳令。
留三萬精銳斷後,親率七萬主力迂回繞過藍星軍,繼續馳援王城。
藍星軍與赤血軍雖驍勇,然兵力懸殊,終究難阻全軍。
故見敵分兵而行,兩軍未作追擊。
轉而全力圍剿斷後之敵。
以兩萬精銳對三萬軍,勝負已無懸念。
不足一個時辰,斷後部隊儘歿。
戰後,赤血軍與藍星軍合兵一處,由兩位萬夫長統率,直撲王城。
先前繞道的統帥,此時距王城已近在咫尺。
卻見他突然勒馬抬手,全軍驟停。
前方荒野間,赫然現出漫山遍野的蓬頭垢麵者——每人額頭上都烙著觸目的"奴"字。
"扶餘奴兵?"
戰局逆轉
統帥緊緊擰起眉頭。
昔日玄菟王鏟平扶餘王國,將數十萬扶餘子民貶為奴役,逼迫他們修築城池、耕作農田。
誰曾想這些扶餘奴隸竟會現身於此。
顯然此前進攻王城的並非玄菟王麾下將士,而是這些扶餘奴隸。
不,更準確地說,他們最初的目標就不是王城。
攻打王城不過是圍魏救趙之計,意在誘使統帥率主力撤離西蓋馬城。
但這仍非終極目標。
他們真正的意圖,是利用統帥急於回援王城的心理,將其引入精心布置的包圍圈中。
最終目的,是要徹底殲滅統帥麾下的這支勁旅。
思及此,統帥麵色頓時陰沉如鐵。
如今前有扶餘奴隸軍團,後有赤血軍與藍甲雄師,已成進退維穀之勢。
既無退路,唯有一戰。
統帥猛然抬手,重重揮下。
七萬將士齊聲呼喝,向著前方的扶餘奴隸軍發起衝鋒。
扶餘奴隸雖人數占優,卻缺乏戰陣經驗。
他們唯一的戰術,便是以人海相抗。
從此處突圍,似乎更具勝算。
況且,扶餘奴隸軍背後便是王城。
隻要突破奴隸軍防線,便能退守王城。
屆時與守城部隊會合,倚仗城牆之固,方可抵禦敵軍攻勢。
七萬精銳中,包含一萬騎兵勁旅。
這支鐵騎的戰鬥力,猶在扶餘騎兵之上。
隻見萬騎奔騰,如雷霆般衝入奴隸軍陣。
士兵們試圖撤退,躲避騎兵的追擊。
然而後方突然殺出一支赤血軍部隊。
這些士兵戴著猙獰鬼麵,無法辨認麵容。
他們正是專門奴隸軍的赤血鬼軍。
雖僅三千之眾,卻是十餘萬奴隸兵心中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