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一眾藍星將士,僅憑這十餘萬扶餘奴兵,怕是早已灰飛煙滅。
如今這些扶餘奴卒能日夜強攻王城,未受他部兵馬襲擾,全仗藍星大軍坐鎮。
"主上竟能如此神速平定遼東郡與鮮卑之患,率師馳援王城,實出宮所料。"陳宮撚須含笑。
既然玄菟王親率大軍抵達,便意味著北疆危機已然消弭。
依他原先估算,此事至少需半年光景。
豈料不足兩月,劉玄便徹底肅清遼東與鮮卑之患。
這般雷霆手段,確令陳宮暗自心驚。
劉玄轉頭對郭嘉笑道:"此番全賴奉孝運籌,不僅助本王水淹七軍,更趁勢攻破襄平堅城。"
"此刻太史子義正率赤血鐵騎橫掃遼東諸城。"
"待我軍奏凱還朝時,想必遼東郡已儘歸玄菟版圖。"
陳宮向郭嘉拱手:"先生韜略,宮自愧弗如。"
"若換作宮處先生之位,斷難成就如此功業。"
郭嘉仰飲烈酒,擺手笑道:"公台過謙了。正如尊駕所言,主上麾下虎狼之師所向披靡,我等不過略儘綿薄。"
劉玄朗聲笑道:"本王帳下缺的正是運籌帷幄之士!若論衝鋒陷陣之將,自問不輸天下諸侯。"
"先前僅得田元皓一位謀士,如今有奉孝與公台相助,本王肩頭重擔可輕省不少。"
"主上過譽。"
郭嘉與陳宮異口同聲。
二人心知肚明,玄菟王能有今日基業,豈止倚仗兵鋒之利?其胸中韜略,亦非常人可及。
此時郭嘉眺望慘烈城垣,忽道:"先生可是另有錦囊妙計?"
陳宮眼中精光微閃:"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啜飲瓊漿,淡然道:"攻城者,儘為奴兵耳。"
劉玄凝神細觀,果然見衝鋒陷陣者皆是扶餘奴卒。
此時,藍星軍與赤血軍這兩支勁旅仍在後方按兵不動。
陳宮顯然並不急於攻破那座王城。
他微微一笑,對身旁之人說道:"奉孝果然洞察秋毫,什麼都瞞不過你。"
"強攻王城不過是虛晃一槍。我真正的用意,是要借此吸引更多敵軍前來支援。"
"這片疆域廣闊,城池林立。若逐一攻打,不僅耗時費力,更易陷入埋伏。"
"倒不如以王城為餌,引蛇出洞。從先前敵軍動向來看,他們對王城異常重視,這倒讓我的計劃更加順利。"
郭嘉輕抿杯中酒,笑道:"公台妙計,令人歎服。不過此計難以持久,待對方識破後,必定棄城而逃。"
"還需在其餘三座城門外設下埋伏,待其逃遁時一舉殲滅。"
陳宮聞言神色一凜,鄭重施禮道:"若非奉孝提醒,險些誤了主公大事。"
他意識到自己的計策確實存在疏漏。王城守軍並非愚鈍,時間一長必會察覺端倪。若因此放跑了目標,那便功虧一簣。
郭嘉側身避讓,淡然道:"旁觀者清罷了,公台不必多禮。"
陳宮不再堅持,但心中對這位年輕謀士的評價又提高了幾分。明明與主公年紀相仿,卻擁有如此超凡的才智,不僅一眼看穿他的計策,更能指出其中破綻。
在這初次交鋒中,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略遜一籌。
劉玄微笑道:“雲長與田疇率五千赤甲精騎、一萬赤甲軍趕赴王城北郊埋伏;翼德率兩千赤甲精騎、一萬藍旌軍及三千藍旌鐵騎,協同田牧前往王城南郊設伏;耀宗統率一萬赤甲軍、五千赤甲鐵騎鎮守東郊。若遇守軍出城,即刻截擊並飛馬來報。務必生擒王首級。”
眾將齊聲應命。關羽、張飛、徐榮、田疇與田牧當即率部離開王城西門。
戰局發展恰如郭嘉所料。初期各城援軍前赴後繼,在王詔令下不斷增援王城,更有部隊企圖迂回包抄,皆被儘數剿滅。直到王察覺異樣——這支漢軍分明是以攻城為餌,實為誘殲有生力量。
全國兵力原約三十萬,此前馳援西蓋馬損兵十萬。現餘二十萬分散駐防各城,王城守軍經戰損僅存五萬。按理這十餘萬烏合之奴軍早該破城,卻始終隻攻不取。王終於識破圍城打援之策,遂與貴族共議棄城保軍。
城池可再築,兵馬若覆滅,再練精銳之師難於登天。
正因如此,眾權貴皆允棄城之策。
王遂攜城中貴族及親眷,在禁衛軍護持下向東門撤離。
東方尚有數座堅城可守。
若能退入他城,集四方之兵,未必不能抗衡漢軍。
此前王城駐軍寡少,外援之師又分批而至,倉促應戰。
兵力分散,難顯優勢。
唯聚全軍於一地,方能以眾擊寡,或可退敵,甚而。
然其謀雖妙,天意弄人。
王率部出東門未及十裡,忽遇赤血軍伏擊。
徐榮親率一萬赤血衛並五千鐵騎自山林間殺出。
"有埋伏!列陣!"
禁軍統領厲聲嘶吼,眾甲士匆忙結陣禦敵。
然赤血鐵騎奔襲如雷,五支千人隊似利刃劈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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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震地之勢,令王與眾貴族麵如土色。
"東門伏兵早候多時?莫非漢軍早知我等動向?"
一貴族顫聲驚呼。
此番棄城東走乃臨時決斷,絕無泄密可能。
唯餘兩種駭人揣測:
或漢軍神機妙算預判其退路;
或那連日攻城卻不破城之象,本就是誘其出逃的毒餌。
想到此處,王與一眾貴族的麵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難道他們聰明反被聰明誤?
原以為識破了敵軍的詭計,卻不想又自投羅網,陷入另一重算計。
這些漢兵,實在狡詐至極,可恨萬分。
徐榮率領一萬赤血衛緩步逼近,望著王,冷笑道:“王,徐某恭候多時了。”
王精通漢話,臉色愈發陰沉,死死盯著徐榮,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