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率部血戰異族,戍衛邊關,朝廷不曾賜下半點功賞,反倒視我為叛賊。"他攥緊韁繩,指節發白,"冀州並州兩路大軍壓境,當真令人心寒。"
既要抵禦外敵,又得提防同袍,這仗打得憋屈。
世人隻道白馬義從威震四方,誰見屍骨堆裡殘缺的銀槍?每場勝仗都是用兄弟們的命填出來的。最可恨的是兒郎們馬革裹屍,還要背負叛軍罵名。
軍帳中油燈忽明忽滅,公孫瓚盯著案上布防圖——本是要防備劉玄的兵馬調動,此刻卻像在灼他的眼。
"若王爺真要討伐董賊..."他突然抱拳單膝跪地,甲胄鏗鏘作響,"瓚願效犬馬之勞!"
劉玄唇角微揚。郭奉孝這招攻心計,倒讓這匹烈馬自己套上了轡頭。亂世謀士的籌算,往往比刀劍更利三分。
"伯圭請起。"他親手扶起對方,指尖掠過冰冷鐵甲,"此番繳獲的兵械戰馬儘數歸你,好生經營幽州。"
見公孫瓚瞳孔驟縮,劉玄負手望向帳外烽燧:"固我大漢邊疆,護佑百姓安康,比急著討董要緊。畢竟西涼二十萬鐵騎,不是好相與的。"
當夜軍中設宴,酒過三巡時親兵來報,說看見公孫將軍獨自在箭樓徘徊。劉玄摩挲著青銅酒樽輕笑——方才洞察術顯示,這位白馬將軍的忠誠度依舊紋絲未動。
"無妨。"他仰頭飲儘殘酒。幽州需要這頭守戶之犬,至於拴狗的鏈子...郭嘉早備好了三根。
若是劉玄橫掃中州疆土,隻需振臂一揮,麾下必群起響應,奈何現今羽翼未豐。
劉玄伸手攙起膝前將領。
"伯圭不必行此大禮,但望應允孤王一事即可。"
公孫瓚當即抱拳肅立:"末將願為殿下效死!"
"倒非什麼險事。"劉玄舒展袖袍,"隻要伯圭應允暫不征討冀州便好。"
"當今天下諸侯各據一方,正該養精蓄銳。與其妄動乾戈,不若韜光養晦。"
銀甲將軍眉間掠過遲疑,終究叉手應諾。公孫瓚心知肚明——若執意北上,這位王爺斷不會施以援手。
十萬幽州部眾雖堪守土,然冀州韓馥雖暫休兵,西麵並州虎視眈眈。若兩麵受敵,莫說開疆拓土,怕是連半壁基業都要葬送。
劉玄忽拍其肩甲:"伯圭何故呆立?聞說涿郡告急,孤王令士卒輕裝疾行,攜三日糧秣星夜馳援。眼下倒要叨擾你補給我軍輜重。"
"瓚疏忽了!"公孫瓚幡然醒悟,"這就安排犒賞三軍。"
......
冀州治所內,案幾翻倒。
"趙浮!予你雙倍兵力竟折戟涿郡!"韓馥拍案怒斥。階下敗將滿麵血汙,甲胄儘裂。
"末將該死!"趙浮以額抵地,"眼看就要破城,忽有赤甲鐵騎自南側突襲..."
"那些騎兵勢如破竹,瞬間擊潰我軍陣型。正欲退守,東麵白馬義從竟提前半日殺至..."
殘陽透過窗欞,照見將軍顫抖的雙手:"求主公...治罪。"
趙浮羞愧難當,低垂著頭不敢抬起。
“探馬急報,叛軍首領劉玄的部隊勢如破竹,短短十日便橫掃數百裡疆域,遼西郡與遼東屬國已儘數落入其手。”
“十日連下數百裡,這等行軍速度實屬罕見!”
“此等虎狼之師若與公孫瓚聯手,我冀州危矣。”
“冀州恐怕難保了......”
韓馥臉色慘白,連連歎息。
謀士荀湛排眾而出:“主公不必憂心,隻需一封檄文,便可令劉玄與公孫瓚不敢輕舉妄動。”
“哦?友若有良策?”韓馥急忙起身追問。
“隻需上奏朝廷,並傳檄天下,聲稱公孫瓚已與叛王劉玄勾結,意圖割據稱帝,篡奪漢室江山。”
“如此一來,比主公更坐立不安的大有人在。”
“如今朝廷勢弱,董卓獨攬大權,各路諸侯雖心懷鬼胎,卻未敢公然興兵討逆。”
“此刻若將劉玄推至風口浪尖,正是絕佳時機。”
“劉玄身為長子,身份尊貴,若使其背上叛賊之名,各路諸侯必會群起而攻之。”
“董卓豈能容忍有人公然反叛?必會大怒出兵。”
“諸侯們為自保利益,定會聯手將劉玄打成逆賊。”
“屆時‘叛王’之名將如烙印般深深刻在劉玄身上。”
“他便會淪為眾矢之的,人人喊打。”
“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向來標榜忠義,身著白袍,胯下白馬,此戰過後,隻怕會淪為天下笑柄,所謂忠勇之師不過是一群鼠輩。”
如此一來,隻要檄文一出,劉玄與公孫瓚若敢進犯冀州,便是給天下諸侯送上討伐的借口。
董卓與心懷異誌的諸侯必定聯合圍剿。
“主公安心便是。”
韓馥神色由喜轉愧。
"我身為袁氏門生,朝廷忠義之臣,如今卻要借助董賊之勢,實在羞慚難當。"
荀諶勸道:"主公無需自責。那日劉玄在朝堂金階之上,當著皇帝的麵誅殺張讓,與董卓持劍上殿有何區彆?何況當時龍座所坐之人正是......劉玄生父。"
"如此行徑實屬大逆不道。"
"更甚者,劉玄返回玄菟後竟自立為國。普天之下皆為王土,他這般作為顯有謀反之心。主公此計不過令二賊互相牽製,實乃忠義之舉。"
韓馥聞言轉憂為喜,頓覺意氣風發:"好!就依友若之策。"
......
韓馥檄文一出,天下忠義之士紛紛譴責其不忠不義,但也有許多如荀諶所言,開始暗中防備劉玄。
公孫瓚見到檄文時怒不可遏。他素來看重名聲,如今卻淪為眾人口中的助紂為虐之徒。轉念想起此前劉玄勸阻他攻打冀州,似又幫了他一把。
一時間,公孫瓚心緒紛亂,不知站在劉玄這邊是福是禍。但事已至此,縱使跳進黃河也難以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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