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難辦了,眼下劉玄麾下謀臣稀缺,理政之才更是寥寥。
雖說劉宏昏庸賣官,但洛陽朝堂上大多臣子確實才能出眾。
其中不少正是劉玄急需的治國能臣,若到那時殺之可惜,不殺又難以收服。
至於軍略方麵,郭嘉堪稱三國第一謀士,劉玄對其他謀士並不十分依賴。
況且在軍事征伐上,劉玄本身就堪稱逆天存在。
如今又暫得呂布效力,隻要不中太大埋伏,戰事基本穩操勝券。
劉玄頷首道:"按你說的辦。"說著拍了拍小鄧子肩頭。
小鄧子頓時誠惶誠恐。
劉玄並未提及賞賜之事,因赤血軍本就對他忠心耿耿。
這些將士並非貪財之徒,再說劉玄要賞便賞,不覺得物質獎勵對部下有多大吸引力。
反倒是在劉玄勢力中建功立業,得到主公賞識。
這才是最寵,也是進過水晶基地將士的共同心聲。
交待幾句後,劉玄目送小鄧子向北宮劉協住所走去。
寢宮內,劉協用繡著龍紋的錦被裹緊身子,麵色驚惶不安。
今夜皇宮異於往常,他正熟睡時。
被疾馳的馬蹄聲驚醒,繼而又聞廝殺慘叫之聲。
劉協不敢打探外間變故,貼身太監小鄧子也不知去向。
門外侍從他都不信任,更不願讓奴仆看見自己狼狽模樣。
突然寢宮大門緩緩開啟,被中的劉協麵如死灰。
強抑顫抖的身子,聽著漸近的腳步聲,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陛下,陛下……”
劉協聽到那獨特的嗓音,立即從榻上起身,仿佛找到了依靠。
“小鄧子,深夜你去了何處,宮外出了什麼事?”
小鄧子瞧見劉協蒼白的臉色,連忙低頭。
“陛下,玄菟國逆賊劉玄殺入宮中,已被董卓與呂布拿下。”
劉協聞言大驚,那個令他夜不能寐的董卓——竟被叛臣所擒?
他很快鎮定下來。雖年方十餘,但自幼聰慧遠勝劉辯。登基後受董卓壓製,成了傀儡天子,長期的隱忍與恐懼讓他遠比同齡人成熟。即便無權,可眼界豈是常人能及?
“劉玄如何闖入宮禁?既已擒住董卓,為何不來見朕?”
劉協頓覺不安。雖世人皆知劉玄是其兄長,可皇家何來親情?自古弑兄殺父之事還少麼?當年在世時,劉玄便曾持械闖殿,以臣子之身踏足金階。麵對靈帝嗬斥,猶在龍座旁斬殺張讓,鮮血濺玉階。此等悖逆之舉,與董卓何異?
董卓的身影與劉玄在他心中漸漸重疊,劉協臉色愈發蒼白。
小鄧子偷瞥聖顏,言辭吞吐起來。見內侍支吾,劉協眉間憂色更深。
“直言便是,朕恕你無罪……”
時機成熟,小鄧如實稟報所見之景。
"奴才行至南宮外圍,董卓部眾支離破碎的屍骸遍布宮道。"
淒厲哀嚎聲自南宮深處傳來,奴才循聲前往正殿方向。
行至德陽殿台階下,遍地血水漫過鞋履,猩紅刺目更甚者——"
銀甲白馬的劉玄巍然立於殿門高台,默然俯瞰平城門內校場。
其麾下赤甲士卒正對繳械的西涼降卒施以屠戮。
那劉玄凝視屠戮之景,唇邊竟浮現森然笑意。
奴才肝膽俱顫,此獠凶殘尤勝董卓十倍。
血浪翻湧、殘軀橫飛之狀令奴才幾欲昏厥,正欲退走稟報——"
倏見劉玄策馬直入德陽殿內,其後行止便不得而知。"
劉協聞言身形劇震,踉蹌跌坐榻沿,麵如死灰。
"先有董賊亂政,今現劉玄逆王...朕竟曾慕其戍邊之功..."
那逆賊開府建牙之日,便知必成漢室禍根!"
小鄧茫然叩首:"陛下寬心,或許劉將軍肅清殘敵後便來覲見..."
"閹奴安知大義!"劉協怒擊床榻,"德陽殿乃議政重地,逆賊縱馬直入..."
此獠分明欲僭越九五!當年就該..."
嘶吼聲在寢殿久久回蕩。
小鄧子仍舊低眉順眼,但細長的眼縫裡掠過一道寒光。
倒不是因為那句"宦官"的辱罵,而是劉協竟敢咒他的主子劉玄去死。
不過小鄧子向來沉得住氣,深諳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
他立刻換上惶恐神色,攙扶氣得渾身發抖的劉協坐到榻邊。
"陛下明鑒,逆賊劉玄竟存如此悖逆之心!既然如此,陛下不必畏他,奴才倒有個主意。"
劉協如抓救命稻草般急迫:"快說!若能保朕皇位,許你一世榮華!"
小鄧子心中冷笑:隻怕這次不但皇位難保,日後連皇家血脈都要斷絕。
"那玄菟郡的劉玄此次進京,似乎沒帶多少兵馬。"
"昨夜宮中靜得出奇,既無廝殺聲,亦無攻城響動。"
"董卓的西涼軍豈會放他進城?必是使了什麼詭計才混入洛陽。"
"雖說宮裡的西涼軍被劉玄屠戮殆儘,但城外尚有十萬西涼精銳。"
"如今董卓被擒,這些無主之師該聽誰調遣?自然是大漢的天子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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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幾萬叛軍何足掛齒?更何況朝中再無權臣作亂,陛下一言九鼎......"
"滿朝文武必定群起響應,要收拾劉玄豈非易如反掌?"
"就算他擒獲董卓有功,至多將功折罪抵了先前謀逆之過。"
"陛下不必封賞,隻需勒令他即刻率部返回玄菟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