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蛟與血焰交纏奔騰,威壓震撼天地。
顏良文醜驚惶勒馬,率親衛倉皇竄入密林。
在兩軍矚目下,四股毀地的戰技轟然相撞。
雷爆般的巨響震徹戰場,強光刺得赤血衛紛紛掩目,唯有張飛趙雲能勉強視物。
能量狂潮如海嘯般擴散,最終在劇烈消磨中分出高下。
銀光凝成的惡蛟自處猛然竄出,挾著淩厲殺機直撲奔逃的顏良後背。
文醜霎時寒毛倒豎,暴喝聲炸響在戰場:"留神!"說話間已擰身揮動長柄大刀,刀鋒劃破空氣斬向那道追命銀芒。
顏良聞聲急轉脖頸,但見三丈外那條黯淡銀蛟儼然殺至。雖不及初現時的滔天威勢,對這毫無防備的虎將仍是奪命殺招。他匆忙催動內勁護體,待要橫刀格擋卻為時已晚——那銀蛟在顏良驟縮的瞳孔中急速膨脹。
文醜周身真氣暴湧,未及灌入兵刃便搶步斜劈。刀鋒與銀蛟相撞的瞬間,顏良滿口鋼牙幾乎咬碎,體內真氣如怒潮般湧向持刀右臂。
刀芒與銀蛟在半空角力,震得顏良虎口迸裂,整條右臂青筋暴起。幸而先前未耗真元,此刻全力催動下,顫動的刀身漸漸穩住。隻見刃口掠過一道血色寒光,硬生生將那銀蛟攔腰斬斷。
二將尚未喘勻氣息,異變陡生!那斷裂的銀蛟前半截竟餘勢不衰,依舊破空襲來。兩人目眥欲裂——方才已是傾力而為,此刻再難揮刀阻截。殘存的銀芒如毒蛇般鑽入顏良後背,頓時血花四濺。
顏良麵色驟然煞白,喉間腥甜翻湧,終是噴出一口殷紅。背後銀光炸裂處,護甲儘碎。
鮮血順著破碎的鎧甲蜿蜒而下,顏良身軀在那銀光的衝擊下劇烈搖晃,險些墜馬。
趙雲這記殺招著實駭人,先是破開二人合擊,又穿透文醜全力格擋,殘餘勁道仍能重創顏良。
顏良強提韁繩穩住身形,文醜見其尚能馭馬,二人當即調轉馬頭向林中疾退。遠處觀戰的袁紹目睹此景,瞳孔驟縮。
那抹纖弱銀光竟有如此威能,袁紹心中駭然。見二將敗退,急令伏兵戒備,料想追兵將至。
誰知趙雲張飛始終駐馬原地。雖見顏良負傷,二人卻已料定前方必有埋伏。張飛猶自不滿,掄著丈八蛇矛嚷道"當日不是能勝你張爺爺麼?如今未戰先逃算什麼好漢!"
"袁本初你個縮頭烏龜!待老子稟明主公,定要踏平冀州,讓你祖宗十八代都羞得從墳裡爬出來!"
袁紹聽得麵色鐵青,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顏良文醜铩羽而歸,這記耳光打得他顏麵儘失。
"張翼德!"袁紹咬碎鋼牙,"待我大軍壓境,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袁紹眼中閃過陰鷙的寒光,目光掠過顏良失血的麵容。見其步履尚穩,精氣猶存,心下稍安。
銀甲將領那記殺招先被文醜橫刀截斷半截鋒芒,後勁已失大半。若非文醜當機立斷,那道銀虹早該貫穿顏良胸膛。屆時莫說施展籌謀,隻怕連冀州精銳都要折在此處。
當下戰局已明,袁紹當即遣快馬往曹營傳訊。回首望見張趙二將並未追擊,城頭亦無動靜,心下狐疑更甚。這反常寂靜背後,必藏著他尚未看破的棋局。
涿郡城牆內,赤血鐵騎正在加固城防。數匹快馬向南飛馳,要將幽州南境的耳目儘數喚醒。此刻任何風吹草動,都必須即刻來報——幽州命脈,容不得半分差池。
冀州邊境的塵埃尚未落定,曹操的先鋒已踏破陽郡界碑。海陽城牆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這座遼西咽喉一旦陷落,玄菟門戶便大開。至於後續是步步為營還是長驅直入,全看繳獲的糧草輿圖。
幽冀邊軍對地貌的熟悉遠勝中原將士。當曹軍鐵蹄剛掠過右北平郡界,羽檄早已飛抵遼西治所。關羽展開軍報時,曹操的先鋒距海陽尚有百裡之遙。
赤血旌旗在遼東僅剩十五萬,其中太史慈坐鎮南境便分去五萬精銳。關羽摩挲著青龍偃月刀的刀柄,望著案上布防圖暗忖:冀州兵鋒不取涿郡反撲遼西,當真出乎意料。
遼西郡駐軍八萬餘眾早得軍報,關雲長已將兵馬調度停當。
雖敵軍來犯之眾逾二十萬,然雲長胸有成竹。常年統兵之將,深諳劉玄所創水晶練兵之法,麾下將士皆精銳。
更何況據此堅城而守,赤羽衛萬人嚴陣以待,何懼來犯之敵?
至於徐榮部藍星軍及扶餘駐軍,因路途遙遠,恐難及時馳援。
然為保萬全,仍遣快馬傳令扶餘郡請調援軍。
玄菟國戰略要地,諸將皆知輕重。關將軍既已增派赤羽衛布防城頭——
曹操親率青州精銳自右北平突入遼西,直撲海陽城下。但見軍容整肅,旌旗蔽空,確為勁旅。
巍峨城樓之上,關雲長執青龍偃月刀迎風而立。九尺昂藏之軀,二尺美髯飄灑,丹鳳眼中神光湛然。
臥蠶眉下,目光如電。這般氣度,當真有一夫當關之威。
城外數裡煙塵滾滾,赤羽衛俱張,靜候敵軍進入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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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與許褚望見城頭那綠袍大將,俱是心頭一震。突襲之計竟被識破,更見這陌生將領氣勢非凡。
許褚麵色凝重,暗忖此戰恐難速決。
雲長自效命劉玄以來,雖隨主公平黃巾、定異族、收樂浪,然諸侯隻知劉玄威名,不識帳下虎將。
至於經略玄菟四郡之功,更鮮為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