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全是昨天和爸媽爭吵的畫麵,心裡又酸又澀。
張磊輕輕拍了拍我的背。“彆想了,今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點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起床後,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婆婆已經做好了早飯,桌上擺著牛奶、麵包和煎蛋。
“晚晚,快吃早飯。”婆婆走過來,語氣比昨天溫柔了很多,“吃完我們就去醫院。”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婆婆會主動提出陪我去醫院。
“媽,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吧。”我說,“張磊陪我去就行。”
“不行。”婆婆搖搖頭,“你這病不是小事,我得陪著你。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看著婆婆關切的眼神,我心裡一陣溫暖。昨天她還在逼我借錢,今天卻對我這麼好。或許,她是真的知道錯了。
吃完早飯,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剛走到門口,門鈴突然響了。
張磊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我哥林強和嫂子李娟。
我心裡咯噔一下。他們怎麼又來了?
“哥,嫂子,你們怎麼來了?”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我們來看看你。”我哥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聽說你身體不好,我們來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就行。”張磊說。
“怎麼能不用呢?”李娟笑著說,“晚晚是我們的妹妹,她生病了,我們做哥嫂的,怎麼能不陪著?”
我看得出來,李娟臉上的笑容很假。她肯定不是真心來送我去醫院的,說不定又是來逼我借錢的。
“不用麻煩你們了。”我搖搖頭,“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要走。”
“晚晚,你彆急著走啊。”李娟攔住我,“我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我皺起眉頭。
“就是侄子補習班的事。”李娟的語氣帶著懇求,“昨天我去問了,名額還沒滿。晚晚,你就借我們一萬二吧。等我們有錢了,肯定會還你的。”
我就知道,她果然是為了錢來的。
“嫂子,我都說了,我要留錢看病。”我的聲音有些疲憊,“我現在得了癌症,需要很多錢治療。我真的不能借錢給你。”
“癌症?”我哥皺起眉頭,“晚晚,你真的得了癌症?不是在騙我們吧?”
“哥,我怎麼會騙你?”我拿出體檢報告,遞給他們,“這是我的體檢報告,醫生說我是甲狀腺癌早期。”
我哥接過體檢報告,仔細看了起來。李娟也湊過去看。
看完後,我哥的臉色變了。“這……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磊說,“我們今天就是要帶晚晚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李娟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但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晚晚,就算你得了癌症,也不一定需要花很多錢。侄子的補習班真的不能耽誤,你就借我們一萬二吧。就當是我求你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都得了癌症了,她還在想著讓我借錢給侄子報補習班。
“嫂子,你太過分了!”張磊忍不住發火,“晚晚現在需要錢治病,你怎麼還逼著她借錢?你有沒有點良心?”
“我怎麼沒良心了?”李娟反駁,“侄子是晚晚的親侄子,他的前途重要。晚晚的病,說不定吃點藥就好了,花不了多少錢。”
“你怎麼能這麼說?”婆婆也生氣了,“癌症是小病嗎?那是要人命的!晚晚的命重要,還是你侄子的補習班重要?”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李娟有些心虛,“我就是覺得,晚晚年薪三十萬,存的錢肯定不少。拿一萬二出來,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就算她有再多的錢,也得先顧著自己的身體。”婆婆說,“這錢,我們不能借。你要是再逼晚晚,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看著婆婆為我出頭,我心裡一陣感動。
“媽,你怎麼能幫著外人說話?”李娟有些不服氣,“晚晚是你的兒媳婦,可她也是我們的妹妹。侄子的前途,她也應該關心。”
“我不管什麼前途不前途的。”婆婆態度堅決,“現在,晚晚的身體最重要。誰要是敢再逼她借錢,就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李娟還想說什麼,我哥拉住了她。“好了,彆說了。”
我哥看著我,眼神裡帶著愧疚。“晚晚,對不起。是我們不好,不該在這個時候逼你。你安心去看病,錢的事,我們自己想辦法。”
說完,我哥拉著李娟就走。李娟不甘心,回頭瞪了我一眼。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鬆了一口氣。
“好了,彆想了。”張磊拉住我的手,“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我點點頭,和張磊、婆婆一起走出了家門。
到了醫院,人很多。我們排了很久的隊,才輪到我。
醫生仔細看了我的體檢報告,又給我做了一些檢查。
“醫生,怎麼樣?”我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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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皺起眉頭。“情況不太好。你的結節惡性可能性很大,需要儘快做手術。”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醫生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害怕。
“手術風險大嗎?”張磊急忙問。
“風險肯定是有的。”醫生說,“但現在醫療技術很發達,成功率很高。你們不用太擔心。”
“那手術費用大概需要多少?”婆婆問。
“大概需要十萬左右。”醫生說,“具體費用,還要看手術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