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胡說八道。我說的哪一句不是事實。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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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喘著粗氣。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凶狠。
我看著他。我繼續說。我媽生病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媽去世的時候。你在哪裡。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從來都沒有管過我。現在你帶著你的新家人回來。你憑什麼要求我孝順你。憑什麼要求我容下你們。
我爸的嘴唇哆嗦著。他說不出話來。他猛地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我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我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客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小寶的嬉鬨聲停了。玲玲的叫囂聲也停了。王秀蘭站在一旁。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我爸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我看著他。我笑了。笑得眼淚直流。我說。你打我。你竟然打我。為了你的新老婆。你的新兒女。你打我。
我爸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你氣糊塗了。
我說。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早就想打我了吧。我一次次地忍讓。一次次地妥協。換來的就是你的一巴掌。
我放下捂著臉的手。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從今天起。我林晚。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再是我爸。我也不再是你女兒。
我爸的臉色變得慘白。他說。小晚。你。你彆胡說。
我說。我沒有胡說。是你逼我的。是你親手斬斷了我們之間的那點血緣關係。
我走到茶幾旁邊。我拿起那台壞了的電腦。我看著他們一家人。我說。這是我的房子。限你們三天之內。搬出去。否則。我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王秀蘭說。你報警啊。你去報啊。我倒要看看。警察是幫你。還是幫我們。
我說。你以為警察會幫你們這些霸占彆人房子的無賴嗎。你們等著瞧。
我抱著電腦。轉身就往外走。我爸在後麵喊我。小晚。小晚。你回來。我們有話好好說。
我沒有回頭。我沒有再看他們一眼。我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我走在街上。清晨的風很大。吹在我的臉上。帶著一絲涼意。臉頰上的疼痛感還在。心裡的疼痛感更甚。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我不知道該找誰傾訴。我隻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我走到一個公園的長椅旁。我坐了下來。我抱著那台壞了的電腦。看著公園裡晨練的老人。看著跑來跑去的孩子。看著互相依偎的情侶。我的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
我哭了很久。哭到嗓子發啞。哭到沒有力氣。
我擦乾眼淚。我看著手裡的電腦。我看著自己紅腫的臉頰。我心裡暗暗發誓。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我一定要把我的家奪回來。
我站起身。我走到路邊。我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報了一個地址。那是我最好的朋友蘇晴的家。我知道。在這個時候。隻有她能幫我。
我坐在出租車裡。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我知道。從挨了那一巴掌開始。我就再也不是那個軟弱可欺的林晚了。我要變得堅強。變得勇敢。我要為自己討回公道。我要扞衛屬於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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