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身份銘牌的殘片。雖然邊緣熔融變形,但上麵手工刻畫的、略顯笨拙的圖案和縮寫字母,她太熟悉了——那是林浩的銘牌!是他早期還沒配備製式裝備時,自己用一塊廢棄的合金打磨刻製的,圖案是一把簡單的戰刀和一顆星,縮寫是“.h.”。後來有了正式銘牌,他也一直將這個舊牌子貼身攜帶,說是護身符。
銘牌是在一堆骸骨的中央發現的,那些骸骨因為爆炸和擠壓,幾乎無法區分,但都呈現出向外輻射、似乎拱衛著中心的狀態。現場的一位老軍醫仔細檢查了骸骨分布和損傷情況後,沉重地分析道:“從姿態和損傷類型看……這裡很可能是一個最後的小型阻擊陣地。中間這位……可能就是林浩首領。他們在彈坑邊緣或附近陣地最後堅守,被敵人的重火力完全覆蓋……其他人……似乎有意無意地,在最後時刻,用身體試圖保護中間的人……”
儘管依然無法完全確定中間那具最破碎的骸骨就是林浩,但那個位置,那枚獨一無二的銘牌,以及周圍骸骨那悲壯的姿態,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蘇木晴顫抖著接過那塊殘破的銘牌,緊緊貼在心口,淚水終於決堤而出,無聲地洶湧流淌。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種痛到極致、反而發不出聲音的哭泣。她仿佛看到了最後一刻,林浩和他的戰士們,麵對毀滅性的打擊,沒有退縮,彼此支撐,直到被烈焰和衝擊波吞沒……
這個消息迅速傳開。人們自發地聚集到彈坑周圍,沉默地注視著下麵的清理工作。悲傷在彌漫,但一種奇異的、更加堅定的力量,也在悄然滋生。首領沒有失蹤,沒有生死不明,他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和他的戰士們在一起。
隨著“萬人坑”的清理接近尾聲,一個更加龐大的計劃被提上日程。
趙鐵山與蘇木晴,以及基地其他幸存者代表商議後決定:不再將陣亡將士分散安葬,而是就在這片他們用生命守護的土地上,建立一座大型的“英靈歸葬陵園”和一麵“英靈紀念牆”。
陵園選址在基地後方一處背山麵水、相對完整寧靜的山坡上。英靈牆則計劃建立在基地入口附近,麵向他們曾經戰鬥過的方向。
所有能夠收斂到的、無論是否明確身份的陣亡者遺骸包括那些無法從“萬人坑”中完全區分開的),都將被遷入陵園,統一安葬。墓碑上,將儘可能刻上他們的名字。對於無法確認身份的,則刻上“無名烈士”及發現地點和編號。
而英靈牆上,將儘最大努力,鐫刻下所有在保衛基地、對抗“新紀元”戰爭中犧牲的、已知姓名的人類戰士和平民的名字。林浩的名字,將被鐫刻在牆的最中央,最醒目的位置。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石材的采集、運輸、雕刻,陵園的土地平整、規劃,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沒有人有怨言。幾乎所有的幸存者,都自願加入了這項工作中。就連那些在嚴密監視下參與勞動的戰俘,也被要求參與一些非核心的體力勞動,比如搬運土石。凱因少校在得知這一工程的意義後,主動提出可以參與一些規劃計算工作利用他的邏輯能力優化土方和材料分配),他的請求在經過嚴格評估後被謹慎批準。
整整一個月,陵園和英靈牆的工地,成了基地最忙碌也最肅穆的地方。叮叮當當的鑿石聲,取代了槍炮的轟鳴;運送石料的車輪聲,取代了坦克的履帶聲。人們流著汗,也流著淚,將他們對逝者的思念與敬意,一錘一鑿,刻進堅硬的石頭裡。
終於,在一個清晨,朝陽初升,霞光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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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成的英靈陵園,綠草如茵從遠處移栽來的耐活草皮),鬆柏蒼翠找到的樹苗)。一排排潔白的石碑靜靜矗立,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顯得莊嚴肅穆,又帶著一種寧靜的撫慰。
而在基地入口處,那麵巨大的、由暗青色花崗岩砌成的英靈牆,也已巍然屹立。牆麵上,密密麻麻、工整而有力的名字,在晨光下清晰可辨。從最高處的“林浩”,到最下方那些陌生的名字,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一段永不褪色的記憶。
牆前,擺放著人們自發采集來的野花,編織的花環,甚至還有孩子們畫的稚嫩的圖畫。
一場簡單而隆重的“英靈歸葬暨英靈牆揭幕儀式”在此舉行。
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冗長的講話。趙鐵山將軍、蘇木晴,以及所有幸存者代表,肅立在牆前。
蘇木晴走上前,將林浩那塊殘破的銘牌,輕輕嵌入英靈牆上“林浩”名字下方一個特製的小凹槽內。然後,她退後一步,與所有人一起,深深鞠躬。
沒有哭泣,隻有長久的、致敬的沉默。
風吹過新栽的鬆柏,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英靈們的低語。
遠處,母艦的殘骸依舊沉默,但已經不再顯得那麼猙獰。近處,新的生命正在焦土上頑強地萌發。
他們終於可以安息了。
他們的魂靈,歸葬於這片他們用鮮血浸透、用生命扞衛的故土。
而活著的人,將帶著他們的名字和故事,繼續前行。
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英靈牆上,每一個名字,都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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