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碼頭那幫老工人一聽是辦退休宴的小夥子來打聽菜,一個個都挺高興。
有問必答。
“你問那道菜啊?好像是燉湯,海鮮豆腐湯。”老人砸吧著嘴,開始回憶,“當時我是跟著我爺爺去吃的,也隻分到一口。”
“隻記得湯是奶白色的,喝一口感覺渾身都暖,味道鮮得不得了。
但另一個正在打遊戲的老太太卻搖了頭:“你記錯了,壓軸菜是餃子。那時我也是小女孩兒,我奶奶給我拿了一個。肉餡兒的,裡麵還有一粒粒的爽脆顆粒,好吃的很。”
“不對!”第三個老人立刻加入了討論,“你們都記錯了,我記得最清楚的,是有點甜甜的紅燒魚,煎得很透。”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他又問了好幾個人,得到的結果更加離奇。
有人言之鑿鑿地說那是一道炸菜,也有人說是蔬菜。
情報越搜集,謎團就像雪球,越滾越大。
待周執涵洗漱完畢,蘇宴炊的虛擬小人兒在屏幕上打坐。
彆看她好像是在玄學打坐。
實際上,小木盒芯片被她燒的滾燙。作為一個前世的頂尖廚師,她現在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一個厲害廚子的基本素養,就是能根據食客模糊的形容,瞬間在腦子裡反應出菜譜。
可眼下這道菜,她竟沒有一點頭緒,這簡直讓她難受得抓心撓肺。
突然。
“我有辦法了!”小廚娘在屏幕上蹦了起來。
“什麼辦法?”周執涵彎腰,平視她。
“也不能算是辦法。”她老實道,“既然他們說了這麼多道菜,乾脆我們把這些菜做出來,拿去遊戲室給他們嘗嘗看,看看到底哪一道最像,讓他們提些意見,或許會有靈感。”
……
次日一早,周執涵就出現在公共廚房的流水灶台前。
燒熱的鍋中正在用小火煸炒蝦頭。
他不時會用鍋鏟壓一下蝦頭,煸出顏色鮮豔的蝦油。
蝦頭被爆得酥脆,他向鍋中倒入開水,湯色瞬間變成漂亮的奶白色。
在熬好的底湯中加入豆腐塊兒、蝦仁、蔬菜,再打入一個蛋。
最後調入鹽,一小撮白胡椒,以及一把蔥花。
一道海鮮豆腐湯就完成了。
之後,他又拿過了一個大碗,從裡麵撈出了一團醒好的麵團。
麵團在案上被搓成一根粗細均勻的長條。然後,哢哢哢哢,被切成大小均勻的小劑子。
周執涵現在擀皮子已經很熟練了。
隻見他右手持擀麵杖,左手捏著劑子就開始高速旋轉。
半秒不到,一張中間厚邊緣薄的餃子皮就在他手下誕生了。
他手指輕輕一甩,成品餃子皮被就被甩到了台麵上。
之後,他雙手配合如飛,左手不停旋轉、甩皮、旋轉、甩皮。
一張接著一張快出殘影。案上的餃子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堆了起來。
“哇,小周師傅,你這手藝真可以。”
楊師傅今天來得早,在周執涵的案前看了半天了,直翹大拇指。
包完的餃子放在一旁。
他開始處理那條海鱸魚。打上花刀讓魚更容易入味。
滑進熱油,刺啦一聲,耐心等待煎出漂亮的黃金脆殼。
濃鬱的醬汁被大火收乾。鍋裡剩餘湯汁打個薄芡,撒上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