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龍困淺灘遇惡犬_我在大周是天子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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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龍困淺灘遇惡犬(1 / 2)

周赧王八年,秋。

洛邑城外的官道上,風卷著枯葉打在車簾上,發出“沙沙”的碎響,像極了原主記憶裡那些債主催債時的磨牙聲。姬延猛地睜開眼,額角的冷汗瞬間浸透了粗糙的麻布頭巾。

“嘶——”後腦勺傳來一陣鈍痛,他下意識伸手去摸,指尖觸到一塊凸起的腫包。這具身體的記憶碎片緊跟著湧上來:昨夜在宮室裡被幾個家臣圍著逼債,爭執間不知被誰推搡,後腦勺磕在了青銅鼎的邊角上,再睜眼時,殼子裡就換成了來自兩千多年後的特種兵林銳。

“陛下,秦使的車駕就在前麵了。”車外傳來老內侍史厭帶著哭腔的聲音,“樗裡疾那老匹夫放話,若您今日不隨他去西周國,他便……便要拆了咱們這最後一點宮室抵債啊!”

姬延,不,現在該叫姬延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眩暈。原主是周天子,卻活得比諸侯的家臣還窩囊——東周國疆域不過百裡,府庫裡早已空空如也,欠的債能堆成一座高台,如今連秦武王派來的一個使臣都能逼得他遷都。

他掀開車簾,冷冽的秋風瞬間灌了進來。官道儘頭停著三輛黑色馬車,車輪碾在土路上陷出深深的轍痕,車轅上掛著的玄鳥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那是秦國的象征。十幾個秦兵穿著皮甲,手按腰間的青銅劍,眼神像餓狼似的盯著這邊,為首的老者穿著紫色錦袍,腰間玉帶束著微胖的身軀,正是秦國相邦樗裡疾。

這老東西是秦孝公的弟弟,出了名的老狐狸,此刻正撚著山羊胡,嘴角掛著一絲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周天子,彆來無恙啊?”樗裡疾的聲音隔著二十步遠傳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寡君念及周秦舊好,特命老夫來接您去西周國暫住,怎麼,這點麵子都不給?”

周圍的周室侍從一個個縮著脖子,連史厭都嚇得臉發白。原主的記憶裡,每次見了樗裡疾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今天這場麵,換了原主怕是已經癱軟在地了。

但姬延隻是緩緩走下車,軍靴踩在碎石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沒穿那身洗得發白的龍袍,隻著了件素色深衣,卻硬生生走出了幾分沙場閱兵的氣勢。特種兵的本能讓他瞬間將周遭環境納入眼底:秦兵雖裝備齊整,但站姿鬆散,左側第三個腰間佩劍歪了,右側兩個在偷偷瞟向遠處的樹林——看來這老狐狸也怕周室有埋伏,隻是裝腔作勢。

“相邦遠道而來,本該在宮室設宴款待。”姬延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風聲的沉穩,這是他在特種部隊當隊長時練出的底氣,“隻是寡人昨夜偶感風寒,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樗裡疾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往日唯唯諾諾的周天子會是這個反應。他眯起眼:“陛下這是……打算抗命?”

“抗命?”姬延輕笑一聲,突然提高了音量,“相邦說笑了。寡人乃天子,奉天命治天下,遷不遷都,遷往何處,自有天命裁決,何時輪到秦國指手畫腳?”

這話像一塊石頭砸進平靜的湖麵,不僅秦兵愣住了,連周室這邊的侍從都張大了嘴。史厭更是急得直拽姬延的衣袖,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陛下瘋了嗎?這話要是傳到秦武王耳朵裡,怕是要引來兵禍啊!

姬延反手按住史厭的手腕,指尖的力度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清楚,對付這種老狐狸,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必須先聲奪人。

樗裡疾臉色沉了下來:“陛下莫要逞口舌之快。寡君說了,東周國已無力支撐天子儀仗,西周君願為陛下分憂,這是天意,更是人心!”他拍了拍手,兩個秦兵抬著一個木箱子上前,“這裡麵是西周君為陛下準備的‘程儀’,五十石粟米,二十匹布,夠陛下支應些時日了。”

箱子打開,裡麵的粟米混雜著不少沙土,布匹也是粗劣的麻布。這哪是程儀,分明是打發乞丐。

姬延沒看箱子,反而盯著樗裡疾的眼睛:“相邦可知‘天子七廟’?”

樗裡疾皺眉:“陛下想說什麼?”

“寡人先祖文王、武王定鼎天下,創下禮樂製度,七廟供奉著曆代先王。”姬延一步步向前走,每走一步,聲音就重一分,“今日若寡人隨你遷往西周國,便是將先祖宗廟棄之不顧,此乃不孝;秦以武力逼遷天子,是為不臣。相邦身為秦國重臣,難道要讓寡君做不孝之子,讓秦君擔不臣之名?”

他的語速不快,卻字字如錘,砸在每個人心上。秦兵裡有人不自覺地低下了頭,連按劍的手都鬆了鬆。古代人最重禮法,尤其是這些士兵,雖屬秦國,骨子裡卻還認“天子”這個名分。

樗裡疾臉色變了幾變,他沒想到這窩囊天子突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但他畢竟是老江湖,很快冷笑一聲:“陛下何必拿宗廟說事?如今東周國欠了各諸侯共計三百七十金,債主明日就要上門討債,難道陛下要讓先王的宗廟被人拆了抵債?”

這話戳中了原主的死穴,也是姬延目前最頭疼的問題。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史厭臉色慘白,知道這老內侍是擔心債主真的拆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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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姬延突然話鋒一轉,“但寡人是天子,討債也需講規矩。明日午時,寡人在太廟前設案,所有債主可前來對賬,該還的,寡人一分不少。”

樗裡疾眯起眼:“陛下有銀子?”

“沒有。”姬延坦然道,“但寡人有周天子的印璽。”

“印璽能當飯吃?”樗裡疾嗤笑。

“印璽不能當飯吃,卻能封爵。”姬延突然提高聲音,“凡今日在場者聽著,誰若能助寡人渡過難關,他日寡人重掌天下,必封其為列侯,食邑千戶!”

這話一出,不僅秦兵騷動起來,連遠處樹林裡隱約的人影都晃動了一下——姬延早就發現那裡藏著人,多半是些看熱鬨的百姓,或許還有暗中觀察的債主。

樗裡疾心頭一緊,這招“畫餅”雖然虛,卻架不住“列侯”二字的誘惑。他厲聲喝道:“陛下休要妖言惑眾!秦兵聽著,誰敢妄動,以通敵論處!”

秦兵們被他一喝,果然不敢再有異動,但眼神裡的動搖卻藏不住了。

姬延看在眼裡,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退了兩步,回到車邊:“相邦,今日天色已晚,寡人身體不適,就不遠送了。明日午時,太廟前,寡人等著相邦來‘見證’寡人還債。”他刻意加重了“見證”二字,暗示若秦國再插手,就是與天下債主為敵。

樗裡疾死死盯著姬延,想從他臉上看出些慌亂,卻隻看到一片平靜。他心裡打了個突,這天子今日太反常了,難道真有什麼後手?他猶豫了片刻,若真逼得太緊,把這天子逼急了,萬一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自己也不好向秦武王交代。

“好!”樗裡疾冷哼一聲,“老夫就等陛下明日如何還債。若陛下食言……”他拍了拍腰間的劍,“休怪老夫不客氣!”

說罷,他一甩袖子,帶著秦兵上了馬車,揚塵而去。直到秦人的車駕消失在官道儘頭,史厭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淚縱橫:“陛下!您這是把咱們往絕路上逼啊!三百七十金,咱們就算把宮室拆了也湊不齊啊!”

周圍的侍從也跟著哭喪起來,一個個麵如死灰。

姬延扶起史厭,這老內侍雖然膽小,但對周室還算忠心。他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史厭,哭解決不了問題。你先起來,去辦兩件事。”

史厭哽咽著:“陛下請吩咐。”

“第一,去庫房看看,還有多少能用的東西,哪怕是銅鼎、玉器,都清點出來,列個清單給我。”姬延沉聲道,“第二,去通知所有家臣,半個時辰後,在議事廳集合,誰要是敢不來,就按通敵論處。”

最後一句話,他故意說得又冷又硬,帶著特種兵的殺氣。史厭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哭,連忙點頭:“老奴這就去辦!”

看著史厭匆匆離去的背影,姬延走到那箱劣質粟米前,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土硌得手心發疼。他低聲自語:“三百七十金……看來得想點辦法了。”

原主的記憶裡,這些債務大多是前幾年為了撐場麵借的,債主有諸侯的家臣,有洛邑的富商,還有些是趁機敲詐的地痞。明天設案對賬,隻是緩兵之計,真正難的是怎麼還債。

他站起身,望向遠處的太廟方向,那裡的宮殿雖然破敗,卻依舊透著一股莊嚴。

“放心吧,列祖列宗,”姬延握緊了拳頭,“從今天起,我姬延在,周室就不會亡。欠的債,我會還;失去的尊嚴,我會拿回來。誰要是敢擋路,不管是秦國,還是六國,我都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風卷起他的衣袍,獵獵作響,像一麵即將重新升起的周室王旗。

半個時辰後,議事廳裡。

稀稀拉拉地站著十幾個家臣,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沒人敢抬頭看主位上的姬延。這些人裡,有管典籍的,有管祭祀的,還有幾個是原主信任的近侍,但此刻臉上都帶著惶恐和不耐煩——誰都知道天子快撐不下去了,現在召集他們,多半是想讓他們湊錢。

“陛下,您叫我們來,到底有什麼事啊?”一個胖胖的家臣忍不住開口,他叫富丁,是管府庫的,平時最會哭窮。

姬延沒看他,目光掃過眾人:“都到齊了?”

史厭在一旁小聲道:“還有三個沒來,說是……說是家裡有急事。”

“急事?”姬延冷笑一聲,“是忙著跟債主勾結,準備拆太廟的急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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