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陳三看得直叫好,“這招‘火油破陣’,比強弩還管用!”
姬延沒說話,他盯著秦營的方向——投石機還沒動,樗裡疾肯定在等他們耗光力氣。果然,午時三刻一到,秦軍的投石機突然“哐當”作響,巨石呼嘯著飛向城樓,砸得磚石飛濺。
“躲!”姬延拽著史厭往箭樓裡鑽,剛躲進去,身後的城樓就塌了一角,塵土埋了他們半截身子。“咳咳……”史厭嗆得直咳嗽,“陛下,秦軍這是拚命了!”
“拚命才好。”姬延抹了把臉,從箭樓縫隙往外看,秦軍的投石機正對著城門砸,門板已經裂了縫,“陳三!帶二十人從密道走,繞到秦營後麵,把他們的投石機燒了!”
陳三領命,帶著人鑽進城牆下的密道——那是西周國曆代國君挖的逃生道,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姬延則讓人把剩下的火油桶搬到城門後,又用鐵鏈把城門捆死,“咱們守到黃昏,陳三那邊得手,秦軍就完了。”
城樓上的戰鬥越來越激烈,秦兵架著雲梯往上爬,親衛們用戈往下砸,用石頭推,城牆下的屍體堆成了小山。有個秦兵快爬上城樓,眼看就要跳上來,姬延抄起旁邊的強弩,一箭射穿他的喉嚨,箭簇從後頸穿出,帶著血釘在後麵的雲梯上。“下去!”他一腳把雲梯踹翻,秦兵慘叫著摔下去,砸在同伴身上。
史厭在旁邊記賬,每殺一個秦兵就劃一道,嘴裡念叨:“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八……陛下,咱們殺的比他們投的石頭還多!”
姬延突然笑了,這老頭,都這時候了還惦記著記賬。他剛要說話,就聽見秦營那邊傳來喊殺聲,火光衝天——是陳三得手了!
“贏了!”城樓上的士兵們看見火光,全都歡呼起來,士氣大振。秦兵見狀,知道後路被抄,頓時沒了鬥誌,樗裡疾在陣前砍了兩個逃兵,也止不住潰敗的勢頭。
“撤!”樗裡疾看著燃燒的投石機,咬著牙下令,秦軍像退潮似的往後跑,連同伴的屍體都顧不上拖。
姬延站在城樓上,看著秦軍逃竄的背影,突然覺得肩膀很沉——剛才被巨石砸中時沒覺疼,現在才鑽心地疼起來。史厭趕緊扶著他:“陛下,您受傷了!”
“小傷。”姬延擺擺手,卻忍不住吸了口冷氣,“你看,樗裡疾跑得多快,跟喪家犬似的。”
史厭湊近了看,突然指著遠處:“陛下,那不是喪家犬,是狐狸!您看他跑的路線,是往韓國去的——他想聯合韓國來打咱們!”
姬延順著他指的方向看,秦軍果然在往韓境跑。他突然想起韓國使者昨天送來的密信,說願意“借道”給秦軍,原來早就串通好了。“想得美。”他揉了揉肩膀,疼得齜牙咧嘴,眼裡卻閃著光,“史厭,備筆墨,我要給韓王寫封信——就說,他要是敢借道給秦軍,下次我就把火燒到新鄭去。”
史厭愣了愣,隨即笑了:“陛下這是要嚇唬韓王?”
“不是嚇唬。”姬延望著漸漸暗下去的天色,“是提醒他,彆站錯隊。這亂世裡,站錯隊的代價,可不是誰都付得起的。”他想起前世在特種部隊,隊長常說“戰場上沒有中立者,要麼贏,要麼死”,原來古今的道理,都是一樣的。
陳三帶著人回來了,臉上黑乎乎的,手裡卻舉著個青銅爵——是從秦營裡繳獲的,上麵刻著“樗裡疾”三個字。“陛下,秦軍的投石機全燒了,還抓了個小校尉,他說樗裡疾早就備了後路,要是打不贏就去韓國躲著。”
“把校尉帶下去,好好‘問’。”姬延接過青銅爵,掂量了掂量,“韓國要是敢收留他,這爵就是給他的‘見麵禮’。”他突然覺得,這西周國的城牆,好像比剛才結實了許多——不是磚石變硬了,是守在城裡的人,心更齊了。
夜裡,姬延躺在箭樓的草堆上,肩膀還在疼,但他睡不著。史厭在旁邊打呼,陳三在清點戰利品,遠處傳來傷兵的呻吟和工匠修補城牆的叮當聲。他摸出懷裡的特種兵徽章,這是他穿越時唯一帶過來的東西,徽章上的鷹徽在月光下閃著光。
“以前總覺得,保家衛國是句空話。”他對著徽章小聲說,“現在才明白,守住一座城,護住城裡的人,就是保家衛國。”遠處的秦營已經沒了火光,隻有零星的火把在移動,像不甘熄滅的鬼火。姬延握緊徽章,心裡突然有了個念頭——不光要守住西周國,還得讓周天子的名號,重新在這亂世裡響起來。
他起身走到城樓邊,望著滿天的星星,突然喊:“史厭,明天咱們修完城牆,就去韓國邊境‘逛逛’!”
史厭被吵醒,揉著眼睛問:“去乾嘛?”
“告訴他們,彆打歪主意。”姬延的聲音在夜裡傳得很遠,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勁,“這天下,不是秦國說了算,更不是誰想借道就能借的。”
風從城樓下吹過,帶著草木的清香,姬延深吸一口氣,覺得肩膀的疼好像輕了些。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後麵的仗還多著呢,但他不怕——就像在特種部隊時那樣,隻要手裡有槍,身邊有兄弟,再難的仗,也能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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