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延看著那些戰馬,突然想起前世在特種部隊的馬術訓練。他翻身躍上一匹黑馬,勒住韁繩,馬受驚直立,卻被他膝蓋一頂就乖乖臣服。
“老史,清點傷亡,救治傷員。”他的聲音在晨光裡格外清晰,“趙二,帶著騎兵去追,彆殺降兵,抓回來當苦力。”
“是!”
阿禾跑過來,手裡舉著個秦軍的頭盔,上麵有個箭洞——是她剛才在北坡射的。
“將軍,我射中了!”她獻寶似的舉著頭盔,小臉上滿是驕傲。
姬延笑了,摸了摸她的頭:“真棒。以後想不想學射箭?”
阿禾用力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個東西遞過來——是塊秦軍的兵符,上麵刻著“先鋒營”三個字。
“剛才在死人堆裡撿的。”她小聲說,“爹說過,兵符能調兵。”
姬延接過兵符,入手冰涼。這是秦軍先鋒營的調兵令,有了它,就能調動秦軍在洛陽的駐軍。
“阿禾立大功了。”他把兵符揣進懷裡,對老史喊,“把秦軍俘虜集中起來,讓他們修城牆,夥食按周軍標準算。”
老史愣了一下:“將軍,用敵軍修城?他們要是反撲……”
“不會的。”姬延望著那些垂頭喪氣的秦兵,“給他們飯吃,給他們尊嚴,比殺了他們更有用。”這是現代戰俘管理的精髓,沒想到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老史雖然不解,卻還是照做了。他知道,姬延的想法總是奇怪,卻每次都能成。
接下來的一個月,西周國熱鬨起來。秦軍俘虜們在工地上乾活,周軍士兵監督著,卻沒人打罵。到了飯點,雙方甚至會坐在一起吃飯,聊起家鄉的瑣事——原來大家都是爹媽生的,都想過安穩日子。
阿禾成了工地上的小信使,她會說秦語,能調解不少摩擦。有次兩個秦兵因為搶工具打起來,阿禾吹著哨子跑過去,用秦語喊:“再打就不給你們發工錢了!”——姬延給俘虜們發周室的貨幣,能在城裡買東西,這讓秦兵們徹底沒了敵意。
這天,姬延正在城樓上看著戰俘們修城牆,趙二急匆匆跑上來,手裡拿著封信。
“將軍,秦武王派人來了,說是要議和。”趙二的聲音裡帶著興奮,“還送了十車糧草,說是賠罪。”
姬延拆開信,秦武王的字跡狂傲卻透著底氣不足:“周天子姬延閣下,秦周本是同源,何必兵戎相見?願以十城為贈,結秦周之好,共分天下……”
姬延冷笑,將信扔給趙二:“十城?他以為我是三歲小孩?”
“那怎麼辦?直接斬了使者?”趙二摩拳擦掌。
“不。”姬延望著遠處的邙山,那裡還有秦軍的殘餘勢力,“告訴使者,我要函穀關。”
趙二瞪大了眼:“函穀關?那是秦國的門戶,秦武王怎麼可能給……”
“他會給的。”姬延的手指敲著城牆,“因為他怕了。他以為我隻會守城,卻不知道,我下一步就要攻進鹹陽了。”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把出鞘的劍。城樓下,阿禾正教秦兵和周兵踢毽子,笑聲傳得很遠。姬延知道,這場戰爭,他不僅要贏,還要贏得不一樣——他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和平不是靠退讓換來的,而是靠實力,和一點點人性的溫度。
他轉身下樓,趙二跟在後麵,突然問:“將軍,咱們真的要打鹹陽嗎?”
姬延腳步不停:“打不打,得看秦武王識不識相。”
他走進軍械庫,看著工匠們改良的強弩——用現代力學原理調整過角度,射程比秦軍的弩箭遠出三成。角落裡,老史正在教俘虜們打造投石車,那些曾經的敵人,如今成了最賣力的工匠。
姬延拿起一把強弩,對著靶心扣動扳機。“咻”的一聲,箭穿過靶心,釘在了後麵的木柱上。
“告訴秦使,三天內,我要看到函穀關的地圖和守軍布防圖。否則,明天一早,我的強弩就會出現在洛陽城外。”
趙二立正敬禮,動作標準得像個現代士兵:“是!”
夜幕降臨時,阿禾拿著哨子跑進來,小臉上滿是得意:“將軍,秦兵們說,隻要能回家,他們願意幫咱們打鹹陽!”
姬延笑了,摸了摸她的頭。他知道,他正在做一件前無古人的事——用敵人的力量,築造自己的和平。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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