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聲剛響,趙二就帶著人鑽進了太廟的地磚下。通道是姬延讓人按特種兵潛伏標準挖的,寬僅容一人,卻四通八達,每個角落都留了透氣孔。趙二趴在孔邊往外看,正好能瞧見九鼎的底座。
“頭兒,您看那鼎耳上的銅環,”一個年輕親衛指著最大的“雍州鼎”,“真能穿繩子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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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剛要罵他多嘴,就聽見廟外傳來馬蹄聲。他趕緊捂住親衛的嘴,示意所有人搭箭上弦。
秦軍果然是從西周君說的密道進來的,領頭的將領舉著火把,照亮了臉上的刀疤——正是秦武王身邊的力士孟說。他身後跟著的士兵都背著短刀,顯然是想趁夜控製太廟,等天亮秦武王來了,就能“名正言順”地索要九鼎。
“動作快點!”孟說壓低聲音,“君上說了,周室的人都是廢物,彆弄出太大動靜。”
親衛們在地道裡氣得咬牙,趙二卻比了個“稍等”的手勢——按姬延的吩咐,得等他們靠近鼎才行。
眼看秦軍就要摸到雍州鼎,趙二突然吹了聲口哨。親衛們立刻轉動連弩的機括,二十張弩同時發射,箭簇帶著麻沸散的腥氣,精準地射向秦軍的馬腿。
“嘶——”戰馬瞬間驚了,揚起前蹄把士兵甩在地上。趙二趁機讓人把餿飯團從透氣孔扔出去,餿味混著馬血的腥氣,讓受驚的馬徹底瘋了,在太廟亂衝亂撞。
孟說沒想到會有埋伏,被馬撞倒在地,剛爬起來就看見一支箭射向自己的咽喉——他下意識抬手去擋,箭簇擦著他的手腕飛過,帶起一串血珠。
“有埋伏!撤!”孟說捂著傷口吼道,可受驚的馬堵死了密道入口,秦軍隻能往太廟深處退。
趙二在地道裡冷笑,按動機關——太廟的地磚突然翻轉,秦軍腳下一空,全掉進了姬延挖好的陷阱裡。陷阱底鋪著削尖的竹片,雖然不致命,卻足夠讓他們動彈不得。
“把繩子扔下去。”趙二讓人放下麻繩,“陛下說了,留活口。”
就在這時,太廟外傳來西周君的聲音:“孟將軍?得手了嗎?”
趙二眼睛一眯,對親衛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則抓起一支火把,從側門繞了出去。他故意穿著秦軍的甲胄,粗著嗓子喊:“快!周室的人來了,從密道撤!”
西周君果然沒懷疑,還指揮著自己的家兵幫忙望風:“快撤快撤,我已經把周室的守衛引開了!”
趙二憋著笑,等秦軍被親衛們捆成粽子拖進地道,突然轉身,劍架在了西周君脖子上:“君上,多謝帶路啊。”
西周君這才看清他的臉,嚇得魂都沒了:“是、是你……天子呢?”
“陛下在等你去喝茶。”趙二押著他往姬延的住處走,心裡樂開了花——今晚這出戲,可比在宜陽那會兒有意思多了。
姬延此時正站在城樓上,看著太廟方向的火光。史厭從身後走來,遞上剛寫好的帛書:“陛下,按您的意思,把秦軍偷襲和西周君內應的證據都記下來了,要不要送一份給六國?”
“送。”姬延望著遠處秦軍大營的方向,“讓他們也看看,秦國是怎麼‘禮敬’周室的。”
他轉身下樓,腰間的玉圭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對了,把西周君的家兵編進親衛——敢跟著叛徒做事,總得吃點教訓,讓他們去修城牆吧。”
史厭笑著應了,心裡卻在想:這位天子,對付起自己人來,可比對付秦軍狠多了。不過……真解氣。
陷阱裡的孟說還在掙紮,趙二讓人往陷阱裡扔了塊牌子,上麵是姬延親筆寫的:“觀鼎可以,先問過我的連弩。”孟說看著那字,氣得一拳砸在地上——他總算明白,這周室的天子,根本不是史書裡寫的窩囊廢。
天色將亮時,姬延讓人把秦軍俘虜和西周君一起關在了太廟偏殿,門口掛了塊木牌:“秦武王親啟——觀鼎之禮,改日再約。”
趙二摸著新分到的隕鐵劍,湊到姬延身邊:“陛下,您說秦武王會不會氣瘋了?”
姬延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突然笑了:“瘋不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得知道,洛邑不是誰都能撒野的地方。”
風從城樓上吹過,帶著清晨的涼意。姬延的衣袍獵獵作響,像一麵蓄勢待發的戰旗——屬於他的棋局,才剛剛鋪開第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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