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趙二的吼聲帶著回音。
嬴蕩氣得揮槊就劈,卻被一支弩箭擦著脖頸飛過,釘在馬臀上。戰馬吃痛狂跳,差點把他掀進溝裡。“撤!”他咬著牙下令,三百輕騎頃刻間跑得沒影,隻留下溝底的十個活口。
三、活口的用處
趙二把昏迷的秦軍拖上城時,姬延正在給他們解綁。麻沸散的藥效還沒過,士兵們癱在地上,眼神渙散。
“給他們灌點醒酒湯。”姬延吩咐道,“問問他們,嬴蕩下一步想乾什麼。”
史厭蹲在旁邊記錄,筆尖在竹簡上沙沙作響:“陛下,西周君的家臣怎麼辦?捆在營門口示眾?”
“不必。”姬延剝著顆野果,“給他匹瘦馬,讓他回去告訴嬴蕩,‘我家陛下說了,想進洛陽,得留下買路財’。”
醒過來的秦軍士兵裡,有個小校嘴硬:“休想!我等是大秦銳士,豈會……”
話沒說完,就被趙二潑了瓢冷水。小校打了個哆嗦,突然看見溝底的尖木樁,臉色驟變:“你們、你們想乾什麼?”
“不乾什麼。”姬延踢了踢木樁,“就是想問,你們大王要是親自來了,會帶多少人?”
小校梗著脖子不說話,卻被另一個士兵搶了先:“將軍說,大王要親率五千精兵,明日午時到!還說要、要把洛陽城夷為平地!”
姬延笑了,把野果核扔出城牆:“五千?正好。史厭,通知張平,明日午時,宜陽那邊準時動手。”
四、五千精兵的陷阱
次日午時,秦武王的五千精兵果然出現在洛陽城外。他騎在匹烏騅馬上,身後跟著甘茂——樗裡疾被派去宜陽應付韓軍,沒來。
“姬延!滾出來受死!”秦武王的吼聲震得空氣發顫,“你以為挖個破溝就能擋住本王?”
城頭上傳來姬延的聲音,懶懶散散的:“大王要是想進來喝茶,我倒有上好的苦丁。要是想打架……”
話音未落,壕溝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嬴蕩帶人設的填土通道,剛鋪到一半就塌了,十幾名士兵慘叫著掉進溝底,被尖木樁貫穿。
“卑鄙!”秦武王怒吼著揮下令旗,“弓箭手!壓製城頭!步兵填溝!”
秦軍的箭雨瞬間覆蓋城頭,姬延的親衛們早躲進了箭樓。而填溝的步兵剛搬起石塊,就發現溝壁突然滲出黑水——那是史厭讓人提前埋的桐油桶,被火箭引燃,頓時在溝底形成片火牆。
“撤火!快撤!”甘茂急得大喊,卻攔不住士兵們的慘叫。
就在此時,宜陽方向突然傳來消息:樗裡疾被韓軍纏住,請求增援!
秦武王的臉瞬間漲成紫色。
“大王!”甘茂拽住他的馬韁,“不能再耗了!周室的壕溝根本填不了,再等下去,樗裡疾那邊要完了!”
秦武王死死盯著城頭,姬延的身影在箭樓的陰影裡若隱若現,像個嘲弄的剪影。他猛地勒轉馬頭:“撤!回援宜陽!”
五千精兵來時氣勢洶洶,走時卻像條喪家之犬。溝底的火還在燒,映得洛陽城頭的旗幟紅得像血。
姬延站在箭樓裡,看著秦軍撤退的背影,將望遠鏡遞給史厭:“記下來,秦武王的甲胄縫隙在左肋,下次……”
“陛下!”趙二興衝衝地跑上來,手裡舉著麵秦軍的旗幟,“他們跑太快,掉了這個!”
姬延接過旗幟,指尖撫過上麵的“秦”字,突然笑了:“告訴張平,宜陽不用打了。”他將旗幟扔給史厭,“把這個掛在城門口,就當是秦武王送的‘見麵禮’。”
史厭看著那麵被火燎了個洞的旗幟,突然明白——姬延從沒想過真要攔住秦軍,他要的,是讓天下人看看,周天子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
壕溝裡的火漸漸熄了,隻留下焦黑的木樁和秦軍倉皇撤退的痕跡。趙二蹲在溝邊,數著那些沒燒儘的箭簇,突然喊道:“陛下!嬴蕩的馬槊掉溝裡了!”
姬延探頭一看,那柄嵌著寶石的槊杆斜插在木樁間,像個狼狽的戰利品。
“不用撿。”他轉身下了城頭,“留著,讓秦武王好好想想,下次該帶多少人來。”
城樓下,西周君的家臣被捆在柱子上,看著那麵秦軍旗幟,臉白得像紙。姬延走過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回去告訴西周君,再敢通敵,這溝裡的木樁,就換個用法。”
家臣抖得像篩糠,連聲道:“是、是……”
史厭跟在後麵,忍不住問:“陛下,下一步……”
“下一步?”姬延的靴底碾過地上的草屑,聲音裡帶著笑意,“當然是去宜陽‘幫’樗裡疾解圍啊。”
他頓了頓,補充道:“帶上咱們的新弩箭。聽說,樗裡疾很喜歡苦鹽?正好送他幾車。”
夕陽把洛陽城的影子拉得很長,壕溝的輪廓在暮色裡漸漸模糊,卻像道刻在秦軍心上的疤。姬延知道,這隻是開始——想讓周室真正站起來,還得讓更多人明白,有些底線,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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