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臉貼在泥裡,哆哆嗦嗦地喊:“饒命!天子饒命!”
姬延從石頭上跳下來,踩著他的背走過去,居高臨下地問:“回去告訴嬴稷和羋八子,這隻是開胃菜。三日內不打開城門投降,我就讓強弩營把函穀關的城樓射成篩子。”
他頓了頓,突然踹了那將領一腳:“對了,把你們早上笑話我們的力氣,留著回去搬屍體。”
秦軍殘兵抱頭鼠竄地逃回關內,吊橋還沒拉穩,就聽見關隘上響起喪鐘——那是秦軍清點傷亡時敲的,一聲接一聲,聽得人心頭發緊。
韓王帶著韓國士兵衝過來,老遠就喊:“姬延!你這強弩太神了!我剛數了,至少射穿了他們兩百副甲胄!”
姬延拍了拍身上的土:“韓王要是喜歡,回頭讓工匠給你們也造幾架——不過,得用糧草換。”
“換!必須換!”韓王笑得見牙不見眼,“五千石糧草換一架,怎麼樣?”
“成交。”姬延伸出手,跟他擊了個掌。這動作在戰國算是新鮮事,韓王一愣,隨即也用力拍過來,兩人手掌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趙二扛著繳獲的秦軍大旗跑過來,旗麵上的“秦”字被弩箭穿了好幾個洞。“陛下,您看這旗子,拔了給咱們當抹布怎麼樣?”
姬延看著那麵破旗,突然想起穿越前在特種兵基地訓練的日子——每次演習勝利,他們也會把對方的隊旗踩在腳下。他忍不住笑了:“彆當抹布,留著。等攻破鹹陽,就把它掛在章台宮的房梁上,讓老秦家的人天天看著。”
史厭在一旁飛快地寫著:“斬首三百二十四級,俘虜一百六十三人,繳獲投石機七架,強弩……哦,秦軍的弩機跟咱們的沒法比,扔了吧。”
夕陽把函穀關的影子拉得很長,周軍士兵正在打掃戰場,強弩營的士兵圍著新改的弩機互相炫耀,親衛營則在生火烤肉,笑聲傳出去老遠。
姬延坐在石頭上,趙二遞過來一塊烤得流油的羊肉,他咬了一大口,油脂順著下巴往下滴。遠處的函穀關靜悄悄的,隻有偶爾傳來的哭喊聲,像是在為剛才的慘敗哀悼。
“陛下,”史厭湊過來,聲音裡帶著點激動,“您說,咱們真能打下鹹陽嗎?”
姬延嚼著羊肉,含糊不清地說:“為什麼不能?”他指了指強弩營的方向,“他們有老祖宗的規矩,咱們有新法子。他們靠蠻力,咱們靠腦子。”
他突然站起身,對著函穀關的方向扯嗓子喊:“嬴稷!羋八子!聽見了嗎?下一個,就是你們的鹹陽城!”
回聲在山穀裡蕩開,驚起一群飛鳥。趙二跟著喊:“開門投降!不然射穿你們的城牆!”
韓王和士兵們也跟著喊,喊聲越來越大,震得樹葉嘩嘩落。
姬延看著眼前這一切,突然覺得渾身的血都在燒。他想起剛穿越時的狼狽,想起被樗裡疾逼宮時的屈辱,想起第一次造出肥皂換糧時的窘迫……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已經隔了一輩子。
“史厭,”他突然說,“記上一筆——周赧王八年,函穀關前,周軍首戰告捷,強弩破陣,秦軍膽寒。”
史厭重重應了聲:“喏!”
暮色漸濃,周軍的營地亮起篝火,像撒在地上的星星。函穀關的城樓也點起了燈,但那燈光看著有些瑟縮,再沒了之前的囂張。
姬延知道,這隻是開始。攻破函穀關,拿下鹹陽,重塑周室權威……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他不怕,就像手裡的強弩,隻要瞄準了目標,扣下扳機,就沒有打不中的道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雙手曾經握過現代的槍,現在握著古代的劍和弩機,卻同樣能劈開眼前的荊棘。
“明天,”姬延對身邊的趙二說,“讓強弩營給函穀關的城樓開幾個窟窿。告訴他們,周天子的耐心,不多了。”
趙二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得嘞!保證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大禮’!”
篝火劈啪作響,映著姬延的側臉,那雙眼睛裡亮得驚人,像藏著片星空——那是隻有經曆過絕境,又抓住了希望的人,才會有的光芒。函穀關的夜風吹過來,帶著點血腥味,卻吹不散周軍營地的笑聲,更吹不滅姬延心裡那團越燒越旺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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