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的兵麵麵相覷,不少人扔下武器就跪了。親衛營的弟兄們衝上去,把跪地的秦兵捆成一串,像趕羊一樣往城裡送。
韓軍的絡腮胡看著被踩在腳下的秦武王,突然“噗通”跪在姬延麵前:“末將有眼無珠!願率全軍歸順天子!”
姬延沒看他,隻是彎腰撿起秦武王的大戟,掂量了下就扔給趙二:“拿去融了,改造成弩箭。”他踩著秦武王往回走,聲音在寂靜的戰場格外清晰,“史厭,清點戰利品,尤其是糧草和軍械——明天,咱們要讓宜陽的百姓看看,周室回來了。”
天亮時,宜陽城裡已經插滿了“周”字旗。姬延站在縣衙的門樓上,看著親衛營給百姓分發糧食,韓軍的兵也混在裡麵幫忙,臉上的敵意早就沒了。
“陛下,秦武王那蠢貨還在鬨,說要見您。”史厭遞過來塊烤餅,“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姬延咬了口餅,麵香混著芝麻味在舌尖散開:“讓他來。另外,把他的大戟掛在門口——就說是‘周天子繳獲的戰利品’。”
秦武王被押進來時,頭發亂糟糟的,銀甲上全是腳印。他看見門口的大戟,眼睛都紅了:“姬延!你敢如此辱我!我大秦鐵騎……”
“鐵騎?”姬延打斷他,將啃剩的餅子扔在地上,“你的鐵騎現在要麼在城外跪著,要麼在糧倉裡幫我搬糧。對了,”他忽然笑了,“你派去偷襲洛邑的五千人,昨晚被楚軍截了,景翠托我給你帶句話,說‘謝秦王送的糧草’。”
秦武王的臉“唰”地白了。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占儘優勢,怎麼一夜之間就成了階下囚?
“你想怎麼樣?”他的聲音像泄了氣的皮球。
“不想怎麼樣。”姬延站起身,走到他麵前,“簽份盟約,把秦國占的周室封地還回來,再賠我五千石糧食。不然,”他指了指門口的大戟,“我就把你舉鼎斷腿的事刻在上麵,讓天下人都瞧瞧。”
秦武王的嘴唇哆嗦著,卻不敢不答應。他清楚,這周天子看著年輕,心思卻比狐狸還狠,真把這事傳出去,他就不用當秦王了。
等盟約簽好,姬延讓人把秦武王關進縣衙的柴房,隻給了塊發黴的餅子。史厭看著盟約上的朱印,忍不住笑道:“陛下這招‘擒賊先擒王’,比強弩還管用!”
“管用的不是我。”姬延望著街上往來的百姓,他們臉上已經有了笑容,“是他們信了‘周’字旗能帶來安穩。史厭,讓人把肥皂的方子教給宜陽的工匠,告訴他們,隻要好好乾活,周室不欠工錢。”
正說著,趙二跑進來,手裡舉著個布包:“陛下!您看我從秦營搜出啥了?”打開一看,裡麵竟是十幾塊刻著“秦”字的玉印,還有串沉甸甸的刀幣。
“發財了!”趙二笑得合不攏嘴,“這些夠弟兄們換好幾身新甲了!”
姬延拿起塊玉印,在手裡掂了掂:“把玉印融了,做成箭頭。刀幣分給百姓,就說是‘秦王賠的罪’。”
他忽然想起穿越前在部隊學的“心理戰”,原來在兩千多年前,這招同樣管用——讓敵人輸得口服心服,比殺了他們更解氣。
傍晚時,宜陽的鐵匠鋪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姬延走過去,看見工匠們正按王二教的法子打造連弩,旁邊堆著融好的鐵水,映得每個人臉上都紅彤彤的。
“陛下!”一個老工匠舉著把剛打好的弩機,激動得手都抖了,“這玩意兒比青銅弩快多了!”
姬延接過弩機,試了試機括,果然順滑。他忽然想起剛穿越時,連口飽飯都吃不上,如今卻能看著自己的軍械在異國他鄉誕生,心裡湧起股莫名的滋味。
“好好乾。”他拍了拍老工匠的肩,“周室不會忘了你們的功勞。”
回到縣衙時,史厭正對著地圖發愁:“陛下,秦軍的援軍怕是要來了。咱們要不要退回洛邑?”
姬延指著宜陽的位置,在地圖上畫了個圈:“退?這裡是楔進秦國的釘子,丟不得。讓韓軍守東門,親衛營守西門,再給楚國送封信,就說‘宜陽歸周,楚國可分得三成鹽利’——景翠那老狐狸,不會不來的。”
夜色漸深,宜陽城裡的火把次第亮起,像串落在地上的星星。姬延站在門樓上,看著巡邏的親衛和韓軍並肩走過,忽然覺得,這亂世或許沒那麼難收拾。
至少,他已經讓宜陽的百姓看見了希望。
至少,他手裡的劍,不再隻為了生存而揮動。
“明天,”姬延望著秦國的方向,眼裡閃過一絲銳利,“該讓樗裡疾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贏家了。”
門樓下的大戟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像在無聲地宣告——周室的旗幟,一旦插上城頭,就絕不會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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