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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礦脈低語(2 / 2)

這不是要變成他那樣,而是要……成為橋梁!用自己烙印中屬於“守望”的秩序殘餘,去連接、去短暫地“疏導”一部分那岩壁和坑洞傳來的、充滿惡意的規則衝擊,將其“導向”自己能夠承受或許)並嘗試“轉化”極其微小的可能)的方向!

這是比之前任何嘗試都更加瘋狂的賭博!

烙印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仿佛要被兩種截然相反的規則力量扯碎。莉娜感覺自己的意識瞬間被拖入了一個光怪陸離、充滿痛苦嚎叫與冰冷死寂的漩渦邊緣。她看到了暗紅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動的規則亂流,也看到了絕對灰白、吞噬一切的“空”。她在兩者之間搖搖欲墜。

但就在她意識即將被徹底吞沒的瞬間——

陳淪那一直毫無反應、空洞灰白的眼眸,極其輕微地,轉動了一下,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所在的方向一眼。

僅僅是這微不足道的一瞥。

一直籠罩在他身體周圍的、絕對“沉寂”的場,突然產生了一絲極其細微、極其短暫的“波動”。這波動並非攻擊,也非防禦,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的“偏轉”。

就是這微不可查的“偏轉”,讓莉娜感覺自己承受的規則衝擊壓力,驟然減輕了微不足道的一絲!同時,她烙印中那冰冷的守護意誌,似乎捕捉到了一縷從陳淪“沉寂場”邊緣“泄露”出來的、被極度“提純”和“簡化”後的規則“餘燼”——那不再是狂暴的惡意,而是一種接近“無”的、絕對中性的“基底”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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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福至心靈,立刻引導著自己烙印中殘餘的、代表“守望”與“穩定”的淡藍色微光微弱到幾乎不存在),包裹住這一縷“餘燼”,然後,不是對抗岩壁,也不是注入陳淪,而是……將其導向自己腳下的地麵!

她不懂任何複雜的儀式或陣法,隻是憑著一股直覺,試圖將這縷被“沉寂場”處理過的、相對“無害”的規則“餘燼”,如同種子般,“埋入”這充滿混亂“疤痕”的礦脈地底!

淡藍色的微光與灰白的“餘燼”交織,沒入潮濕的岩石地麵。

刹那間——

以莉娜的腳尖為中心,一圈微弱到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淡藍色與灰白色交織的漣漪,悄無聲息地擴散開來,半徑不足半米。

漣漪所過之處,地麵上那些散落的、鏽蝕的零件,表麵令人不安的鐵鏽色澤似乎黯淡了一點點;空氣中彌漫的硫磺惡臭和臭氧味,似乎也被衝淡了極其微弱的一絲;更重要的是,那從岩壁和坑洞傳來的、充滿惡意的精神汙染低語,在這半徑半米的極小範圍內,被削弱了大約十分之一!

效果微乎其微,範圍小得可憐。

但在這個規則激烈對衝、陷入死局的關鍵節點,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變化”,卻像投入精密天平的一粒塵埃,打破了某種脆弱的平衡!

陳淪那原本與岩壁陷入僵持的“沉寂場”,似乎感應到了這微小“變化”帶來的、局部環境規則的細微“梳理”,其“抹除”與“歸零”的效率,在莉娜所在的這個微小“支點”附近,瞬間提升了微不足道的一線!

就是這一線之差!

“哢嚓——!”

那麵布滿暗紅紋路、瘋狂抵抗的岩壁,中央位置突然炸開一道明顯的、灰白色的裂紋!裂紋迅速蔓延,所過之處,暗紅流光急速黯淡、熄滅,那些猙獰的浮雕幻影也慘叫著消散!整麵岩壁的“活性”如同被戳破的氣球,飛速衰減!

坑洞深處傳來的“歎息”聲,也帶上了一絲……愕然?與更加深沉的怒意?但隨之而來的,卻不是更強的反擊,而是一種詭異的……收縮?仿佛那地下的存在,因為計劃外的乾擾,選擇了暫時退避?

岩壁的抵抗崩潰了。陳淪掌心灰白印記的光芒緩緩黯淡,他放下手,身體微不可查地晃了晃,那灰白衣衫下擺的灰化痕跡似乎又向上蔓延了少許。但他沒有倒下,隻是緩緩轉過身,用那雙依舊空洞的灰白眼眸,第一次,真正地、明確地“看”向了莉娜。

目光依舊無神,但莉娜脖頸後的烙印,卻在那目光的注視下,灼熱感驟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仿佛被最深層寒冰觸碰過的……“確認”感。

他“記住”了她的介入。

然後,他不再理會那麵已然死寂的岩壁和仍在散發不祥氣息的坑洞,轉身,繼續向著礦道更深處,那更加濃重、仿佛蘊含著礦脈最終秘密的黑暗走去。

墨菲斯扶著幾乎虛脫的沙漏,看向莉娜的眼神充滿了震撼與擔憂。

莉娜站在原地,感受著腳下那微小“漣漪”區域的逐漸消散,以及烙印中傳來的、混合著劇痛、冰冷與一絲奇異明悟的複雜感覺。

礦脈的低語並未停止,前方的黑暗依舊深邃。

但一次意料之外的、微不足道的“協作”,或許已經為這絕望的追尋,埋下了一顆無人知曉的、關於“可能”的微小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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