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海妖的傳說_傭兵之王之黎明之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89章 海妖的傳說(1 / 1)

海狼商會總部那場看似無功而返的拜訪,如同在看似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在“晨風之誓”核心五人心中激起了洶湧的暗流,久久無法平息。“祭品”、“海妖之歌”、“禁魂籠”……這些充滿不祥與血腥意味的詞語,與星塵觀測到的、籠罩東北海域的詭異怨氣以及那幾點純淨如淚的星輝交織在一起,勾勒出一幅遠比單純尋找“兩界泉”更加黑暗、更加撲朔迷離的圖景。海狼商會的目標,絕不僅僅是探險尋寶那麼簡單,他們的手段,已然觸及了古老的禁忌,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邪惡氣息。

夜色下的加爾文港,萬千燈火如同墜落人間的星辰,倒映在漆黑的海麵上,隨波搖曳,卻驅不散彌漫在“海燕號”船艙內的凝重氣氛。回到“沉默錨地”這艘如同幽靈般隱蔽的帆船上,狹小的船長室內,一盞以深海鮟鱇魚油為燃料的魔法燈散發著穩定卻昏黃的光暈,將五張神色肅穆、眉頭緊鎖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隔壁艙室,莉娜依舊安靜地躺在索菲亞精心布置的恒溫法陣與寧神草藥圈中央,她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呼吸,是壓在每個人心頭最沉重、也最緊迫的石頭。

“必須弄清楚‘海妖’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再是遙遠的傳說,而是迫在眉睫的威脅。”雷恩的手指無意識地、有節奏地敲擊著鋪在粗糙木桌上的、邊緣已經卷起的加爾文東北海域詳圖,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穿透羊皮紙,直視隱藏在海浪之下的真相,“如果海狼商會真的在打海妖的主意,無論他們是想要利用海妖之歌導航,還是進行某種邪惡的活體祭祀,都意味著我們麵對的是毫無底線的對手,其行為可能引發無法預料的災難,甚至……徹底斷送莉娜唯一的希望。”他的直覺,那曆經生死磨礪出的、對危險的敏銳嗅覺,正強烈地警示他,海妖的傳說與“兩界泉”之間,必定存在某種深層次的、甚至是核心的聯係。

“我去‘海藻與烈酒’。”艾吉奧的聲音從角落的陰影中傳來,低沉而冷冽,仿佛帶著海風的寒意,“那是老水手、破產船東和走投無路的冒險者聚集的泥潭,幾杯摻了海水的烈酒下肚,總能撬開一些用金幣買不到的、帶著血腥味的‘故事’。”對於打探這種流傳於底層、與死亡和瘋狂相伴的禁忌傳聞,盜賊的灰色渠道往往比官方光鮮亮麗的檔案庫更接近那黑暗的真相。

“我和星塵去港口的‘潮汐圖書館’。”索菲亞接口道,她是一位嚴謹的學者,更相信古老文字和塵封記錄中可能隱藏的線索,儘管那些記載往往被正統學者斥為無稽之談,“那裡雖然冷清,但據說收藏了一些關於北部海域異聞、失落種族和古代海難的地方誌與私人航海日誌。星塵的星象知識與感知,或許能幫助我們穿透傳說的迷霧,甄彆出哪些荒誕不經的故事背後,可能蘊含著被遺忘的真實曆史碎片。”

“俺去船匠工會和漁市轉轉。”塔隆甕聲甕氣地說,拍了拍結實的胸甲,“那些跟木頭和海水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老家夥,還有那些把命係在漁網上的老漁民,嘴裡念叨的怪力亂神的東西,雖然聽起來誇張,但有時候比那些文縐縐的書本更接近……呃,‘海的脾氣’!”他用了水手們形容海洋無常與危險的俗語,粗獷卻直指核心。

“分頭行動,謹慎為上,明日正午前務必回船彙合。”雷恩做出最終決斷,目光掃過每一位同伴,“一切以安全為先,避免引起海狼商會或其眼線的注意。我們必須在他們行動之前,掌握足夠的信息。”

第二日,當初升的朝陽將金色的光輝灑滿加爾文港的桅杆與屋頂,這座巨大的海港城市如同沉睡的巨獸般緩緩蘇醒,喧囂與活力再次充斥每一條街道時,“晨風之誓”的成員們已如同滴入大海的水滴,悄無聲息地融入了港口的不同角落,向著同一個黑暗而神秘的目標悄然探尋。

“海藻與烈酒”酒館坐落在碼頭區最雜亂、魚腥味幾乎凝成實質的角落,木板牆壁被鹹濕的海風長年累月地侵蝕得發黑、扭曲,門口掛著的木質招牌上,纏繞的腐爛海藻和傾倒的木質酒杯圖案早已模糊不清,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還沒到正午,酒館裡已經坐了不少人,渾濁的空氣裡彌漫著劣質麥酒的酸澀、汗液的餿臭、刺鼻的煙草以及某種……類似海生物腐敗的淡淡腥氣。光線昏暗,隻有幾縷陽光從牆壁的裂縫擠進來,照亮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艾吉奧化身成一個穿著破舊皮甲、臉上帶著一道新鮮結痂的刀疤、眼神麻木空洞的落魄水手,要了一杯最便宜、味道也最衝的朗姆酒,坐在一個背靠牆壁、能清晰觀察到整個酒館入口和大部分座位的陰暗角落。他佝僂著背,看似在對著渾濁的酒液發呆,實則全身的感官都如同張開的蛛網,敏銳地捕捉著周圍的每一句交談、每一次碰杯、甚至每一個意味深長的沉默。

起初,充斥耳膜的都是一些關於天氣、女人、賭債和互相吹噓海上經曆的粗俗笑話與抱怨。直到幾杯烈酒下肚,酒精麻痹了理智的防線,一個缺了顆門牙、頭發花白、喝得醉醺醺的老舵手,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這次出海又沒賺到錢,還差點把老命丟在靠近東北方向的“女妖海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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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那片鬼地方……真他娘的邪門得很!”老舵手打著濃重的酒嗝,渾濁的眼睛裡帶著尚未散去的恐懼,乾枯的手指緊緊攥著酒杯,指節發白,“明明出發時還是風和日麗,海麵平得像鏡子,可一靠近那片水域,天一下子就陰了,然後……就起了濃霧,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再然後……就聽到歌聲,娘的,那聲音……真他娘的好聽啊……像……像俺那死去了十幾年的婆娘,年輕時候在河邊洗衣裳,輕聲哼著歌叫俺回家……”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劣質酒精似乎也無法驅散他身體的微微顫抖,“好多兄弟……就那麼傻笑著,眼神直勾勾的,嘴裡念叨著‘來了來了’,往海裡跳……拉都拉不住!船就跟被無形的手抓住了一樣,龍骨都在呻吟,在原地瘋狂打轉……要不是老子當年運氣好,死死抱緊了一根主桅杆,用繩子把自己捆在上麵……”

“得了吧,老瘸腿,又吹你那套海妖吃人的老黃曆了!”旁邊一個臉上帶著雀斑的年輕水手不耐煩地嘲笑道,引來一陣附和的笑聲,“哪有什麼海妖唱歌勾魂?我看你們就是撞見了罕見的暗流和礁石區,自己嚇自己!”

“放你娘的狗屁!”老舵手激動地拍著桌子,酒液都濺了出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年輕水手,“老子在海上漂了四十年!見過的風浪比你吃過的鹽還多!暗流?礁石?老子分得清!那就是海妖!塞壬!她們的歌聲能鑽進你的腦子,勾出你心裡最想的東西!而且……不止我見過!‘黑鮫號’的懷特船長,他那個整整五條船的捕鯨隊,去年夏天進了那片海,就再也沒回來!後來有逃回來的幸存者說,在暴風雨最猛的夜裡,聽到過他們的求救號角聲,隱隱約約的,還有……還有像是無數女人在礁石上哭泣的聲音!”

就在這時,另一個角落裡,一個壓得極低、仿佛怕被空氣聽去的聲音,隱隱約約地飄進了艾吉奧異常敏銳的耳中:“……聽說‘海狼’的人最近不光是打聽航道,還在黑市裡懸賞‘人魚之淚’的消息?那玩意兒不是隻是個浪漫傳說嗎?”

“噓!你他媽的小聲點!‘海狼’的事也敢亂嚼舌根?不想活了?”另一個更謹慎的聲音急忙製止,隨後壓得更低,幾乎成了氣音,“他們找的不是那種騙小孩的‘人魚之淚’寶石……我有個在‘血帆’手下混的親戚喝多了說漏嘴,他們找的是……是能召喚或者控製海妖的‘海靈之核’!據說那東西……要用純潔的活人的心臟做引子,在特定的、月亮最圓的晚上舉行儀式才能……”後麵的關鍵詞語模糊不清,徹底融入了酒館的嘈雜中,但“祭品”、“海靈之核”這幾個詞,如同冰錐般刺入艾吉奧的心底,讓他背脊升起一股寒意。這絕非空穴來風的醉話,其細節與霍根副會長門外聽到的爭吵碎片驚人地吻合。

港口的“潮汐圖書館”則位於相對安靜、充斥著墨香與陳舊紙張氣味的學者區,是一座由白色珊瑚石和巨型貝殼碎片砌成的奇特圓形建築,據說能更好地共鳴海洋的韻律。索菲亞和星塵憑借著她身上那枚代表中階煉金師的徽章和星塵那不凡的氣度,以遊學法師和研究者的身份得以進入,在管理員帶著審視與些許不耐的目光中,鑽進了圖書館最深處、積滿灰塵、罕有人至的古老文獻與異聞區。

索菲亞快速而專注地翻閱著那些用特殊防水羊皮紙書寫、字跡因年代久遠而斑駁模糊的航海日誌、地方誌和私人筆記。大多數記載都將海妖或稱塞壬、人魚)描述為半人半魚、容貌美豔絕倫卻心如蛇蠍的邪惡生物,用無法抗拒的歌聲誘惑水手,使其心智迷失,最終觸礁沉船或被拖入冰冷的深海吞噬。這些記載往往充滿了恐懼與憎恨。

但在一本極其古老、書頁泛黃脆弱、用優美卻艱澀的古精靈語寫成的《東海岸風物誌》殘卷中,她憑借著自己淵博的語言知識,發現了一段截然不同、仿佛來自另一個時代的描述:

“……並非所有被陸上之民稱為‘海妖’的‘海之民’原文使用了帶有尊敬意味的詞彙‘汐族’)都心懷惡意。在遠古的盟約尚未破碎之時,古老的‘汐族’,曾是海洋與海岸線的守護者,她們的聲音能與洋流的低語、潮汐的呼吸乃至星辰的指引產生奇妙的共鳴,曾為迷途的舟楫指引方向,為暴怒的海洋帶來片刻的平息。然,自‘大撕裂’時代以降,貪婪的陸上之民覬覦其體內凝聚的、與海洋本源相連的‘心核’此詞亦可譯為‘靈韻之源’)所蘊含的磅礴生命與神秘力量,開始了長達數個紀元的大肆捕殺與掠奪,致使高貴的汐族幾近凋零,血脈斷絕。幸存的族人被迫隱入最深的海溝與最險的礁域,將曾經充滿智慧與善意的歌聲,化作了充滿悲傷與憤怒的、複仇的哀悼曲,她們喚來的迷霧是保護族群的最後護盾,她們驅使的礁石是對入侵者無情的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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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核?靈韻之源?”索菲亞放下放大鏡,眼中閃爍著震驚與思索的光芒,“這會不會就是海狼商會不惜動用‘祭品’和‘禁魂籠’也要尋找的‘海靈之核’?如果海妖……不,如果汐族曾是守護者,那她們的‘歌聲’或許原本是一種用於導航、溝通甚至調節自然的強大力量,而非單純的殺戮工具?是因為迫害,才變成了致命的武器?”

另一邊,星塵則靜立在一幅巨大的、用某種早已滅絕的星斑海獸皮精心繪製的古老星圖前,這幅星圖幾乎占據了整麵牆壁,上麵標注的星座與航道許多都已與現代認知不同。他銀灰色的眼眸中,仿佛有微縮的星辰軌跡在緩緩流轉,與星圖上的標記相互呼應。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向東北海域一片用暗紅色朱砂標記著巨大漩渦和哭泣女子符號的區域,低語道:“這裡的星象……長期被一股強大的、由‘水’元素與純淨‘靈’性被玷汙後產生的悲傷力場所籠罩、扭曲。你看,‘潮汐之星’艾庫斯和‘淚珠星’妮慕的投影軌跡在這裡異常明亮,卻充滿了怨懟與不祥的輝光。一些古籍隱晦提及,內心充滿強烈執念、或曾犯下褻瀆海洋生命罪行之人,航行至此區域時,極易產生源於自身欲望與恐懼的幻聽幻視,最終被內心的黑暗所吞噬。這或許能部分解釋為何‘海妖歌聲’惑人至死的傳說如此盛行,它可能放大了人類自身的罪惡感與渴望。”他頓了頓,指尖緩緩移向那片暗紅區域邊緣幾個極其微小、幾乎被時光磨滅、形狀如同淚滴般的銀色標記,“但這裡,你們看,有幾點極其微弱的、卻無比純淨堅韌的‘希望之星’古星象學中對某種特殊恒星的稱謂)的光輝,始終在與那股龐大的悲傷力場共存、抗衡。它們的光芒……不像是指引,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守望,像是在守護著什麼重要的東西,或者……在漫長而痛苦的等待中,期盼著某種救贖的到來。”

船匠工會和漁市那邊,塔隆的收獲則更加質樸、直接,卻也更加駭人聽聞。在充斥著刨花、桐油和新鮮木材氣味的船匠工會後院,幾個正在為一條大型拖網漁船修補船底破洞的老船匠,一邊用熟練的節奏敲打著木板,一邊用帶著濃重本地口音的通用語閒聊:

“……上次‘海狼’商會急匆匆送來要求改裝加固的那幾條船,你看到沒?格老子的,船首像都他娘的換了!不是他們那標誌性的咆哮狼頭了,換成了……是纏著青銅海蛇的、赤身裸體的女人雕像!那女人的眼睛,還用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鑲的,邪氣得很!盯著看久了,晚上都做噩夢!”

“何止是換船首像!他們還要我們在船底水線以下,加裝那種帶倒鉤的、開了深深放血槽的特製撞角!老天爺,那玩意兒可不是對付普通海獸的,那完全是……捕獵大型鯨魚的捕鯨叉的加強規格,但設計得更他娘的歹毒!那倒鉤和放血槽,根本不是追求一擊致命,更像是……要活捉什麼皮糙肉厚、生命力頑強的大家夥,還要讓它不斷流血,削弱它!”

而在充斥著叫賣聲、魚腥味和冰塊的漁市,一個剛回港不久、皮膚被曬得黝黑發亮的老漁民,正心有餘悸地向幾個相熟的漁夫和好奇的圍觀者比劃著,臉上帶著未散的恐懼:“……千真萬確!我們昨晚就在‘沉船彎’外圍下網,想碰碰運氣撈點深水銀鱈魚,就看到‘海狼’的幾條快船,沒點火把,就點著那種綠油油、跟鬼火似的魔法燈,在那邊繞著圈子,不像是在捕魚,倒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他們好像在往海裡撒網?但那網不是我們捕魚的網!網線是黑色的,閃著金屬光,網眼裡好像還兜著什麼東西,在漆黑的海水裡發出幽幽的、像是腐爛磷火一樣的光,還會動!然後……沒過多久,我們就聽到一陣……像無數個女人在海底哭泣,又像是狂風穿過千瘡百孔的礁石空洞發出的嗚咽聲,從深海下麵傳來……那聲音,直往你骨頭縫裡鑽!嚇得我們趕緊砍斷了漁網,連船上的貨都不要了,拚命往回劃!”

各方信息碎片,如同散落在迷霧中的蒼白骨骸,逐漸在“晨風之誓”的核心成員腦海中拚接、組合,顯現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輪廓。

正午時分,海港的陽光有些刺眼,五人再次齊聚“海燕號”那間依舊彌漫著緊張氣氛的船長室。門窗緊閉,隔音結界已然開啟。交換了各自探聽到的、來自酒館、圖書館、船塢和漁市的線索後,一個更加清晰、卻也更加令人不安和憤怒的圖景,徹底浮現在眾人麵前。

海妖或更準確地稱之為遠古的“汐族”),很可能並非民間傳說中那種純粹以殺戮為樂的邪惡生物,而是一個古老的、擁有高度智慧、強大精神力量和獨特文明的海洋種族,其“歌聲”極可能是一種強大的自然魔法、精神溝通方式甚至是與海洋本身共鳴的能力。因遠古時期人類或其他陸地種族)的貪婪、迫害與對“海靈之核”可能是她們的力量源泉、生命核心甚至是傳承之物)的掠奪,而變得極度敵視陸上來客,用迷霧和礁石作為保護家園的最後手段。而海狼商會,不知從何處或許是從某些挖掘出的邪惡古籍或與某些墮落存在的交易中)得知了“海靈之核”的存在與力量,並企圖通過邪惡的活人祭祀儀式和特製的、專門針對靈體的“禁魂籠”來捕捉甚至虐殺海妖,強行奪取這種力量!他們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應對前往“兩界泉”途中所必須麵對的、某種隻有海妖之力才能化解的巨大阻礙或危險,或者……那神秘的“兩界泉”本身,就與海妖一族有著極深的、甚至是創生層麵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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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狼商會不是在探險,他們是在進行一場褻瀆生命、踐踏古老盟約的掠奪!”索菲亞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手指緊緊攥著一卷抄錄的古精靈語文獻,“如果‘兩界泉’的穩定或開啟,真的需要海妖一族的力量或認可,那他們的瘋狂行為,很可能會導致‘兩界泉’的失控、湮滅或者引發更可怕的自然反噬!到那時,莉娜就真的……徹底沒希望了!”

“而且,他們精心選擇的時機是‘潮汐之月’。”星塵補充道,指尖在帶來的星圖副本上劃過,指向一個特定的相位,“那是海洋潮汐之力達到年度頂峰、元素潮汐最為活躍、現實與靈界的壁壘也最薄弱的特殊時期。這既是海妖自身力量最強的時期,但也可能因為能量外顯,而最容易被某種針對性的邪惡儀式所乾擾、定位甚至捕獲。他們是想利用天時,趁虛而入,行此卑劣之舉。”

“這群該被扔進海溝裡喂螃蟹的雜碎!我們必須阻止他們!”塔隆低吼道,古銅色的臉龐因憤怒而漲紅,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仿佛已經捏碎了某個海狼成員的骨頭。

雷恩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位義憤填膺的同伴,最終落在桌上那張被各種標記和筆記覆蓋的東北海域海圖上,眼神銳利如蓄勢待發的鷹隼。“阻止他們,是必然的。這不僅是為了莉娜,也是為了無辜的可能被作為‘祭品’的生命,為了不再加劇人與海洋之間的仇恨。但如何阻止?正麵硬拚,我們人數和資源都處於絕對劣勢,無異於以卵擊石。向港務局或傭兵工會揭露?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僅憑一些流言和我們的推測,根本無法撼動海狼商會在加爾文港根深蒂固的勢力和影響力,反而會打草驚蛇。”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大膽而決斷的光芒:“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海狼商會想利用、掠奪海妖,我們……能否嘗試與海妖溝通?甚至……結盟?”

“溝通?結盟?”艾吉奧的眉頭緊緊皺起,盜賊的謹慎讓他本能地懷疑,“根據幾乎所有流傳的傳說和那些老水手的血淚教訓,海妖對人類極度仇視,見麵就是你死我活,怎麼可能溝通?”

“但古老的記載也提到,她們曾是守護者,曾與陸地有過盟約。”索菲亞若有所思,指尖點著那本古精靈語殘卷,“如果星塵觀測到的、與悲傷共存的‘希望之星’是真的,如果那幾點淚光般的星輝代表著尚未完全泯滅的善意或對救贖的渴望,或許……在海妖族群內部,並非所有個體都徹底陷入了瘋狂與仇恨,仍有理智的、渴望恢複古老平衡的存在?”

“這需要極其難得的契機,也需要……超越尋常的誠意與證明。”星塵輕聲道,聲音空靈而縹緲,仿佛來自星辰的啟示,“星辰映射出的悲傷力場中確實蘊含著極其微弱的希望波動,但那希望被層層痛苦與不信任所包裹。要觸及它,需要正確的‘鑰匙’,或許是一種她們能理解的非攻擊性行為,一種能證明我們與海狼那群掠奪者不同的舉動。”

雷恩點了點頭,思路愈發清晰:“我們需要更具體、更可行的計劃。艾吉奧,你繼續利用你的網絡,不惜代價也要嚴密監視海狼商會的動向,重點是查明他們準備‘祭品’尤其是活人祭品)的藏匿地點、以及艦隊出發的具體時間和精確路線。索菲亞,星塵,你們繼續深入研究所有關於海妖社會結構、文化習俗以及‘兩界泉’與她們關聯的記載,集中精力尋找任何可能存在的、被提及的溝通方式、古老盟約的信物或者那種能作為‘鑰匙’的象征。塔隆,你除了留意港口異常調動,也試著接觸一些信譽較好的獨立船長或向導,看看有沒有人對東北海域的隱秘航道或海妖出沒地的禁忌有所了解,但務必謹慎,不要暴露我們的真實意圖。”

他站起身,再次走到舷窗邊,望著窗外波光粼粼卻暗藏凶險的海港,聲音沉穩而堅定:“海狼商會的瘋狂計劃,把我們卷入了一個更危險、更黑暗的漩渦,但危機中也蘊含著轉機。這也可能是我們找到並安全接近‘兩界泉’的唯一機會。無論如何,我們絕不能讓他們邪惡的掠奪計劃得逞。為了莉娜,也為了……那些或許仍在深海之中,背負著古老傷痛與仇恨,苦苦掙紮的海洋守護者。”

海妖的傳說,從模糊不清的恐怖故事,變成了一個關乎拯救同伴、阻止邪惡、甚至可能修複古老裂痕的關鍵節點。“晨風之誓”的航向,在加爾文港的迷霧、傳說與即將到來的血腥陰謀中,再次被賦予了新的、更加艱巨且意義深遠的使命。與時間賽跑,與邪惡角逐,還要嘗試與一個充滿敵意卻又可能隱藏著善意的神秘種族進行第一次接觸……前方的道路,布滿了未知的驚濤駭浪與道德的荊棘。而那縹緲的、致命的海妖之歌,仿佛已在遙遠的海平線下,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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