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軍統特工鬼母太太
——各位男女老少、各位爺,作者五三亞今兒給大夥嘮點帶響兒的。今兒個這章,得從上海灘最邪乎的一晚說起。
那天傍晚,烏雲跟不要錢似的往黃浦江裡湧,月亮被擠得隻剩一彎血鉤,掛在天上活像誰把剃頭刀磨快了晾在那兒。江麵漂著碎冰碴子似的冷光,風一吹,嘩啦嘩啦響,聽著就牙磣。
就在這要命的點兒,日本那老鬼子雷公藤來了。對,就是那穿黑袍、踩木屐、手裡拎根七尺雷切禪杖的妖和尚。這人走路邪性——江水到他腳底下自動讓道,木屐底子連潮氣都不沾。他禪杖頂上的銅鈴一晃,叮鈴一聲,外灘整條街的燈泡集體罷工,連霞飛路最強的那盞霓虹燈都“噗嗤”滅了。
“鬼母——”
日本老鬼子雷公藤嗓子不大,可那動靜順著江風往人骨頭縫裡鑽,震得彙豐銀行牆皮簌簌掉渣。
這時候,咱們的主角——老軍統特工鬼母太太,正蹲在外白渡橋底下給傷兵發最後一包盤尼西林。聽見這聲兒,她抬頭,眼底灰得跟燒完的紙錢似的。心裡門兒清:替身符的債,今兒個得用血還。
雷公藤不講武德,抬手就是一道雷。紫電劈下來,跟把天撕開個口子似的。說時遲那時快,斜刺裡躥出道青影子,刀光鋥亮,愣是把雷給剁了!
“馬飛飛!”
老鬼子眯縫眼,認出這位爺——當年用一張替身符炸了虹口軍火庫的抗日奇俠,化成灰他都認得。
馬飛飛袖口裡滑出塊青銅羅盤,銅綠得跟鹹菜疙瘩似的。可這會兒羅盤指針瘋了似的轉,轉得跟風車一樣,就是定不住。雷公藤樂了,笑得比夜貓子還難聽:“九幽鎖靈陣早把上海灘地下鎖成鐵桶了,你那破羅盤,就是廢鐵!”
第二道雷劈下來,鬼母直接被震飛三丈遠,胸骨“哢嚓”一聲,聽著就脆。馬飛飛撲過去把人抱住,腳下青磚碎成渣。他忽然想起兜裡那枚月亮銀勾——日本特高科的妖器,當年被他拿血封過。這會兒也顧不上講究,咬破指尖,血珠子往銀勾上一抹。
銀勾“嗡”地亮了,跟小月亮炸開似的,銀光劈開黑幕,把雷公藤逼退十步。馬飛飛趁機夾著鬼母,一溜煙鑽進法租界的殘樓。
鬼母隻剩一口氣,顫顫巍巍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一枚朱砂符印——紅得跟剛蘸了雞血。
“我是……月亮島鬼月魄師太的師妹……燒這符……她必來……”
說完塞給馬飛飛一張薄得能透光的傳音符,上頭血線跟蚯蚓似的爬。
馬飛飛點火,符紙“噗”地化成一縷青煙,穿牆而去,直奔東南夜空。
二、日本老鬼子雷公藤跟鬼月魄師太鬥法
東南海那頭,月亮島。
洞府石門“轟隆隆”自己開了,正在閉關的鬼月魄師太睜眼,眸子冷得能凍住海水。她兩指捏住飛來的青煙,聲音比冰碴子還涼:“雷公藤,活膩歪了。”
可惜她正卡在結嬰的節骨眼,還得一個月才能出關。當機立斷,捏碎一塊黑玉令牌——給暗盟主冚家鏟傳話:“帶柳井生先入上海灘,護我師妹,拖住雷公藤。”
令牌碎成黑蝴蝶,撲棱棱飛向湘西。
三天後,上海灘雨下得跟倒盆似的。冚家鏟撐著把紅油紙傘,站在霞飛路鐘樓頂上,傘麵紅得跟剛蘸了朱砂。身後柳井生背著雙刀,白綾纏柄,活像兩根招魂幡。
倆人腳尖一點,瓦片沒響,直奔虹口道場——雷公藤設的第一重陷阱。
道場裡頭,老鬼子盤腿坐在黑蓮上,麵前擺著三十六麵銅鏡,鏡子裡全是倆人的影子。
“支那耗子,也配跟月讀大神較勁?”
他彈了彈指甲,鏡光“嗖嗖”變成刀片子,像暴雨似的射出來。
冚家鏟把傘一轉,“叮叮當當”全擋了下來。柳井生拔刀,一道白虹劈向黑蓮。
黑蓮炸了,變出無數黑蝴蝶,翅膀跟刀片似的反撲過來。
冚家鏟吼:“扯呼!”
倆人撞碎窗戶躥出去,後頭整棟樓“轟”地塌成黑洞,像一張吃人的大嘴。
雷公藤的笑聲追上夜空:“一月之內,上海灘就是你們的亂葬崗!”
接下來的二十九個夜晚,上海灘地下天天不太平。雷公藤拿租界工部局的圖紙當草稿,把排水溝、地鐵隧道、防空洞全改造成了連陣。每夜都有工兵失蹤,第二天井蓋滲出血水,黃浦江被染得跟醬缸似的。
冚家鏟跟柳井生七次夜探,三次掛彩,愣是沒找到陣眼。最後隻能縮回馬飛飛的“耗子洞”——徐家彙教堂地窖。